吴阳听父亲这样一说,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在河边,邱永峥说的话。
心想:难怪四哥不想当皇帝啊!原来,这些事情这么复杂。自己对那权利一点也不感兴趣,算啦!还是别管了吧!
吴阳见父亲没有再说下去,就准备回房间里去继续研究麻将去。
吴千看到这种情况,也和儿子一起往房间里走。不过,他边走边小声的跟吴阳说道:“进房去收拾东西,吃过饭我们就回京城去。”
吴阳听父亲说吃过午饭就走,不解的问道:“爹!为什么我们要走这么急?”
吴千对儿子说:“新郎都不再了,这亲还怎么成啊?我们走了,她们自己人才好安排。
我们在这里,反而碍事。”
吴阳听了,想了想,倒也是,现在就他们俩父子属于外人,要是再呆在这里,完全有看笑话的嫌疑。
于是,进门后,他就开始收拾自己和父亲的东西。
本来好好的喜事,被这样一闹,弄得大家吃饭都没心情了。
都闷闷的随便吃点,就放了碗筷。
徐小米却还是照吃不误。她心里知道邱永峥,不会和自己分开就行了,才不去计较这晚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呢!
吃过午饭,吴千他们父子,就跟徐家人和周家人告了辞,坐着他们来时的马车也回京城去了。
外公周学武看见吴千父子走了。为邱永峥被叫走这件事气得,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可把徐小米吓坏了,她忙走到外公身边去掐住他的人中穴。
过了几分钟,周学武醒了,徐小米看见外公的人中穴周围都被自己掐肿了。
忙让翠桃给外公,盛了一碗绿豆汤来让他喝下。
徐小米看这情况,不把事情告诉外公是不行的。于是,悄悄趴在周学武的耳边,把她猜测的事情说给了外公听。
周学武听了,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此言当真?”
徐小米嘴角上扬,看着他点点头。
周学武听了徐小米的话后,情绪才没有了那么激动。
可是,作为徐小米父亲的徐二强,女儿要成亲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感觉窝囊啊!
现在,他什么事情都无心做了,还叫下人给他拿了壶酒来,借酒浇起愁来了。
徐小米见了,忙上前去夺了他手里的酒壶,劝道:“爹爹!请您不要这样,您是一家之主,要是您都不想管事,不想做事了,那我们辛辛苦苦积崭的,家业很快就会没了。”
徐二强听徐小米这样说,心里马上就清醒了。是啊!就算邱永峥这一辈子,再也不来徐家村了,只要他们把自己的家业守住,日子也不要难过。
以后,有合适的人,再给女儿找一个便是。自己女儿在这十里八乡的又不差,自己干嘛要这样借酒浇愁呢?
想通了,他站起来对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周景涛,周景裕,周景梁说道:“舅哥们,走!我们还去弄我们的大船去。”
周家三兄弟见妹夫被外甥女,几句话就说清醒了,高兴的拉着他,就往放木料的院子里走去。
徐小米觉得,自己今天为这事儿累坏了。现在,身上浑身无力,头晕乎乎的。
见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了,该忙的,都去忙了。自己也就由翠桃陪着,回去房间里去了。
回到房间里,徐小米觉得有些犯困,就在榻上躺下睡了一起来。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以至于天都黑了,她才在翠桃的呼唤中醒来。
吃过晚饭,她满以为夜里会失眠,谁知道,她躺下去后又是一夜好睡。
以后的日子,徐小米天天都是睡得时间多,起的时间少。
家里人也都以为,她是被邱永峥气到了。也就都由着她,说是等她气过了想通了就好了。
话说京城里,吴千父子回到京城已经是三天后的中午了。
吴千一回到京城,下午就去了皇宫觐见邱忠祥了。
当他看见邱忠祥,好端端的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时。心里一下子就急了。
吴千紧张的问道:“皇上!您最近身体可好?”
“啊!哈!多谢兄长关心!朕最近身体还好,就是偶尔头有些发晕,大概是上了年纪了吧!哈哈……”
吴千听邱忠祥这样说,一下子就大声叫道:“不好!峥儿有危险!”
邱忠祥一听见,自己的义兄这样说,自己将来唯一可以接掌大权的儿子又出事了,如同晴天霹雳。
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兄长说什么?快把话说清楚!”
吴千急得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邱忠祥听完后,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身体不住的抖动。
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就冒了出来,大滴大滴的从头上,流到了身上,那明黄的中衣一会儿,就被汗水全部侵湿,贴在身上。
嘴唇也不住的抽动着,口齿不清的说道:“快!快!快,请太上皇!”
邱忠祥虽然怕自己儿子出事,但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有没有派人去接邱永峥回来?
他现在倒希望,是自己父亲为了阻止儿子,和丫头成亲,把他给骗了回来。
御书房外的老蔡,听见皇帝和自己的义兄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让快请太上皇呢?而且,还大着舌头?
虽然,老蔡心里有诸多疑问,可是,他还是没有怠慢,小跑着去了太和宫,太上皇邱启明夫妻的侵宫。
经过邱启明的贴身小太监的通报,邱启明身穿一件月白色的云锦,走了出来。
老蔡忙上前行礼,低头恭敬的说道:“奴才叩见太上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看着很久没来他这里的老蔡问道:“皇上找孤何事?可曾支会于你?”
老蔡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太上皇的话,奴才只听见,皇上开始和吴尚书,在御书房说话。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吴尚书说了什么?
皇上就大声喊道,让奴才来找太上皇过去一趟。”
邱启明看见老蔡那瘦弱的身体,有些发抖。心想: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里也跟着急了起来,叫了一声:“更衣!”
这时,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手拿深紫色绣四爪龙锦袍,走了过来。
邱启明快速伸手把衣服穿好,对老蔡命令道:“走!”
只听到声音一出,他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老蔡忙跟在后面追。
十几分钟过去了,御书房里邱忠祥还瘫软在椅子里。
吴千拿起桌案上的茶壶,给他倒第五杯茶水了。
吴千双手端着茶杯,走到邱忠祥身边,把茶杯送到他嘴边,邱忠祥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这俩个人,从小就感情好,现在,又是君臣,这感情不用说,也就更好了。
随着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喊道:“太上皇驾到!”
这时,邱忠祥的症状已经好了不少了。不过,还是浑身无力,站立不太稳。
吴千听见门外太监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跪在地上说道:“臣!吴千!拜见太上皇!”
邱启明已经跨步,到了他的跟前,手背在背后,看着吴千说道:“起来吧!”
邱忠祥见自己的父亲来了,想要给父亲行礼。邱启明看着他那瘫软的身体,说道:“不舒服就坐着吧!”
于是,他就只坐这椅子上给邱启明说了一句:“皇儿给父亲请安!”
邱启明是行伍出生,一生戎马,也没那么多穷讲究,就直接问道:“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
邱忠祥听了父亲的问话,也不答直接问道:“父亲前两日,可曾派宫里的御林军,去徐家村把峥儿接了回来?”
邱启明听了心中一惊,眉头紧皱看着儿子问道:“谁说的?”
吴千上前低头垂首答道:“是儿臣!当时,儿臣已经到了徐家两天了,听丫头说,是宫里的一个御林军都尉。以‘皇上病重’您和太皇太后都急得病倒在榻。
为由,把峥儿接走的!”
邱启明听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都在往头上涌。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吴千忙跑过去,伸手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邱启明那魁梧的身体,把吴千压得打了几个踉跄才站稳脚。
瘫坐在椅子里的邱忠祥一看这情况,心中大惊,忙大声喊道:“快!传太医!”
吴千看自己的义父,如今的太上皇昏倒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只知道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当时,在徐家时,周学武被气得昏倒时,徐小米就用手指掐住,周学武鼻子下面的。
他也依葫芦画样,把右手的大拇指,按在邱启明的鼻子下面。
过了几分钟,吴千都还不见自己的义父醒来,急得他身上的汗水,已经把身上的外袍都侵湿了。
这几分钟,他觉得太久了,久到吴千自己都差点坚持不下去。
在他的心里,如今大周的江山由邱家坐,是没人敢有野心的。朝堂上,重要的职位都是由邱家的亲信在担任,所有的边疆守军都是邱家军的人。像邱家这样稳固的根基,怎么还会有人敢想要夺权呢?除非是邻国的尖细,或者是不知死活的匪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