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贾府做客回来,忠靖侯府就不太平静。主要是因为史湘霓将哥哥在贾府的行为告知了父母。

这下史毓惨了,史家虽然是行伍出身。但最近史氏一族文武并兴,注重礼仪。而身为嫡枝的史毓竟然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史鼎怎能不愤怒,直接给了史毓五板子,还罚他跪一晚上的祠堂。就连沈氏都没有替他求情。

史毓跪在祠堂里,认真的反思。自己似乎真的被自己的执念给耽误了。既然生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除非你能强大到制定规矩。

自己身为忠靖候府的继承人。上有父母,下有妹妹。以后更会有妻子和儿女。若因自己妄为,连累了整个史家的声誉。那害的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想想今天自己的作为。若被有心人传出。别人会说史家没有教养。自己走文臣一道。他们本就看不惯贵勋,若败坏了名声,朝堂上更是无他立足之地。

而是史家声誉坏了,那几位妹妹都很难找到婆家。就是大哥要走行伍一道。也会被人看不起。也幸亏贾家本来就没什么规矩。不然想想后果,史毓背心竟然起了冷汗。

第二日,从祠堂出来,史毓便去给父母磕头认错。史鼎见他认识到错误,并诚心认错,也就将此事揭过了。

史毓又去园子里找史湘霓:“昨儿个是哥哥一时犯了糊涂。多谢妹妹的提醒。”

见史毓的神情,史湘霓便知他以想通。便也不再提及昨日之事。两人对坐喝茶。一会儿,太子来了。

史湘霓被踢了要帮林黛玉送信的事。既然都知道她打得是什么算盘。

只见徒睿摇摇头道:“我想你可能不能达成所愿了。那林海处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如今很是凶险。想必当初也是有让女儿来京避难的想法。”

史湘霓:“盐政乃一国税收之大器。能做到巡盐御史,且连任几届。想必是皇上的心腹。如何救困难至此了?”

徒睿摇着头说:“你道江南哪里来那么大胆的人敢动盐政?不过是上皇的宠臣甄家罢了。不过是有个奶过上皇的老夫人,就开始发绩。后来送甄家女入宫。便是那宠冠后宫的甄贵妃了。谁不知道他们家在江南是土皇帝。只是碍于宫中的甄贵太妃和朝堂中的忠顺王爷不敢说罢了。”

史湘霓笑道:“不过是个奶嬷嬷,一个奴才而已。还真当自己的妈看待了。这是有多缺爱吗?我看上皇这是闲的。不如给它找些事做,也免得他老给皇上找麻烦。”

徒睿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该给他找些什么事做呢?做过皇帝的人,尝过权力的美好。又哪是轻易放得下的。”

史毓一向是听两人说话,自己不插嘴。毕竟在这一方面,她比不得这两个老妖怪。当然,他只能在心里称一称老妖怪。这会儿他倒开口道:“不如让他求仙问道。皇帝不都想要长生不老吗?”

徒睿和史湘霓一听都笑了。徒睿解释道:“皇帝的确想要长生不老。但他们都不蠢,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骗人的呢?而且他一但相信了。那就会不择手段的去追寻长生。若被奸邪之人挑唆。那真会干出祸国殃民的事的。”

想到历史上拿童男童女炼丹的事,史毓打了个冷颤。他还是闭嘴,不出馊主意了。

史湘霓想了想说:“要让他无暇他顾,也不一定是要给她找个兴趣爱好。若是麻烦,不也挺好的吗?”

徒睿眼前一亮:“你是说?”

史湘霓道:“那甄家靠的也不过是宫里的贵太妃。忠顺亲王看着有些势力。但他终究不是皇帝。若不是有那贵太妃在上皇身边吹枕头风,护着他,他哪里来的实力跟皇上斗?”

徒睿接口道:“的确,这甄贵太妃才是关键人物。若她出了事,上皇会担忧,忠顺亲王会担忧,甄家那边也会担忧。真是一箭三雕。只是如何让那贵太妃出世而不被察觉呢?”

史毓见两人喝着茶就开始计划着怎么让贵太妃出事。他打了个冷颤,心里感叹道:不愧是古人啊。还是曾经手握重权的古人。那脑子转的快,心也恨。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自己终究是差得太远,该努力了。

史湘霓又说:“这林海想必也是个能吏。若折在江南的官场上也可惜了。若这次能顺利清理了甄家,倒不如将他调回京城来。前儿个南边来信了。仿佛找到了哥哥所说的玉米。若真的高产,便要推广他。新作物的推广是需要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这林海能在甄家的打压下,坚持这么久。想必能力和魄力都有。更重要的是,他对皇上的忠心。粮食的大功劳只能属于皇帝。林海倒是推广作物的好人选。”

徒睿打趣道:“若林海能回京,岂不是能硌应死贾老太太和王夫人。这也是你力荐的原因吧?”

史湘霓仰起小脸儿道:“我就是小心眼,不可以吗?”

徒睿连忙赔笑:“可以,可以,我最喜欢霓儿的小心眼了。”

见徒睿一脸的谄媚相,史毓表示不能直视。被两个小屁孩儿秀恩爱,闪瞎眼,他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