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是应该劝他去和何顾道歉,还是让他自己消化。
他只能陪着沈豫城,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一瓶又一瓶的空瓶。
他劝不了,就只能陪着喝。
喝到最后乔景年也醉了,可意识却清醒的厉害。摇摇晃晃的把他丢上床,离开靡音。
可沈豫城只是在乔景年离开之后,又静静的从床上爬起来,喊人送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酒,一个人喝。
就好似喝酒能够麻痹他心中的痛一样,可为什么越喝越痛?
可他不敢停下来,怕他一停下来那种蚀骨的痛又会席卷而来,将他吞噬。
三天一过,乔景年再也受不了了。这三天沈豫城没去公司,虽然是周末,可也有许多事情处理,挤压如山的文件要批,两家公司让他连轴转,真是吃不消。
乔景年带走了沈豫城的电脑。但助理办总办却提醒了他苏淳三天前曾以给沈豫城送文件的名义从总裁室拿了一份文件走。
乔景年觉得乱套死了,这都是什么事?
牵扯出这么多事,当年所有的东西都天翻地覆换了个模样。苏淳,又是谁?
沈豫城还在靡音喝酒,已经喝了三天。
这么喝好好一个人早晚是要喝死,他冲进房间的时候,满地都是酒瓶。还以为沈豫城把整个酒柜的酒全部喝光了。
空酒瓶多的都插不进脚,沈豫城就瘫坐在床边,背靠着床。
大刺刺的瘫坐着,一口一口的仰头往嘴里灌酒,就像是毫无知觉的在喝水一样。
乔景年暴怒。
猛地抓住沈豫城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玻璃清脆的摔碎声。
沈豫城终于有点反应,抬了抬眼皮。
这一眼,让乔景年愣住了,沈豫城满眼都是血丝,红的吓人。
目光也好似没有焦距了,这一愣,沈豫城已经又开好了一瓶酒继续往肚子里灌。
乔景年才忙不迭的夺下来,恨铁不成钢的朝着沈豫城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清醒一点!”
“你现在像一个窝囊废一样的窝在这里喝酒!”
“该有的解释和道歉,一个都没有!何顾又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她爱的是当年那个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她的小哥哥,而不是现在的窝囊废!”乔景年大吼。
“她会原谅我吗……”沈豫城讽刺一笑,像是自嘲。
“不会原谅我了吧,我伤她那么深……”他自顾自的说着。
“你连道歉的心都没有,她凭什么原谅你?她就是要你偿命,她又何错之有?阿城,这是你欠她的!”乔景年的话,宛如一记重锤,让沈豫城突然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是啊,他欠她那么多,连个道歉都没有。凭什么做她的小哥哥?
“还有苏淳,苏淳已经跑了!但是我搜索不到她的信息,只知道她从你办公室里拿了一份文件跑出了公司,直接出了城。后面就再也追踪不到了,阿城,你该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至少要还何顾一个公道。”
“她父亲的死,她亲眼看着何老爷子从楼上跳下来,收尸也不能。阿城,你万万要记得,这些都是你欠下她的。”乔景年说完,站起身便转身要走。
刚抬起脚步又停下,转过头又说:“当然,如果你还要继续当个窝囊废,我也无话可说。就当何顾这么多年眼瞎心盲。”
沈豫城嘶哑的回了他几个字:“景年,帮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