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确定他没有任何恶意,才放下了身上的刺。
程城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这里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阿锦点头,走到BY的身前,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听男人的语气,像认识她一样。
“之前见过,不过我之前给你诊病的时候,你睡着了,所以对我没有什么印象。”BY笑得很温和,都说他是天才,更是疯子,天才和疯子只见的距离很近。
所以,他的性格也有着古怪,在这个小姑娘面前,BY倒是跟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没什么两样,温和绅士,笑容可掬。
阿锦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话,她对谁都带着戒备,就算是金闵也一样。
想到谢归云,她转过身,问程城,“谢归云……还好吗?”
“那个狗东西,你想着他做什么?”程城一提起谢归云就来气,若不是金闵提前交待,他真想一枪爆了他的头。
小锦一直好好的,现在变得跟个智障差不多,看得他又心疼,又生气。
“我不想他死。”阿锦抓住了程城的手,“你们不能伤他。”
虽然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他对她的好却是无可厚非的。
程城戳了戳她的脑袋,咬牙切齿,“我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被他塞了什么东西!”
BY将阿锦拉了过去,挡在自己的身后,程城还穿着特战服,BY对他也算是比较客气,“她现在就是一个全新的人格,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自然会依赖谢归云一些,你别吓着她。”
程城惊愕地看着阿锦,同时又有些疑惑,好像没有听懂BY话里的意思,好像又听懂了。
“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到她。”BY开始撵人。
程城点头,不放心地看了阿锦一眼,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BY等人全部都出去了之后,稳定了她的情绪,开始催眠,然后给她注射药物。
虽然制造的药物成份不够纯,多少能够压制一下她身体中的药性。
她醒过来的时候,神色清明了很多,但是还是阿锦那副样子。
一个星期后——
阿锦的病情稳定,金闵的腿也开始愈合,不过还是不能下地走路。
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便让人做了轮椅,时常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
谢归云的教训告诉她,要陪着她,不能让她对其他人产生依赖,她只能依赖自己。
BY跟她相处这么久,万一她有对BY产生了什么错觉,金闵估计自己会哭死。
方锦兰和金闵住院一事,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二老全世界地乱跑,突然听到儿女住院的消息,直接买了机票,飞了过来。
金闵见二老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有些抱歉,“爸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兰兰。”
“不怪你。”方母并没有责怪金闵,看到他腿部受伤,有些担忧,“你的腿?”
“不用担心,还能站起来。”金闵淡笑,如果他站不起来了,也不会拖累兰兰。
方母点头,询问了女儿的情况,从金的口中得到女儿的病情,脸色惨白。
她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个干净的少年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除了惋惜,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担忧。
金父安抚着妻子,去看了女儿一眼,“没事了,等女儿的病情好一点,接回去吧。”
“嗯。”方母点头。
而谢归云也醒了过来,被金闵的人看得很紧。
对方锦兰这个病人,BY很上心,沈穆看在眼里,懂了他的心思。
一个月后,金闵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地走路完全没有问题。
而方锦兰的病情也得到了抑制,她戒掉了对药物的依赖,神智逐渐恢复,虽然有些不稳定,但是好在至少正常了。
这个月最后一次治疗,全家人守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的消息。
门打开,BY摘下了口罩,神色有些疲惫,“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金闵的眸光中充满了惊喜,他的手贴着门,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她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他。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摸了摸柔软的短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闵……”方锦兰抬手,抚上男人憔悴的脸,“这些日子很难过吧。”
治疗期间,少不了催眠,她通过催眠,看到了自己对金闵所做的一切。
她厌恶他,用最难听的话语骂他,现在想想,她都觉得难受。
金闵的身子微顿,覆在她后脑勺上的手用力,将她摁在了怀中,“兰兰,你是我的兰兰吗?”
“我是你的兰兰。”方锦兰双手环着他的腰身,摸到男人腰间的骨骼,她道:“都瘦了一圈,看来这阵子我没少折腾你。”
“没有。”金闵紧紧地拥着她,“你很乖,没有折腾我。”
方锦兰都知道了,她看向他的腿,“腿还好吗?”
“你说的是哪一条?”金闵低声道。
方锦兰的心口跳了一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认真的,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都好。”金闵低声笑笑,有她在,一切都好。
方锦兰觉得胸口有些闷,从他的怀中起来,“听说,爸妈都过来了。”
“嗯,在外面。”金闵顿了顿:“再让我抱一抱。”
“好。”方锦兰伸手环着他的腰身,让他抱个够。
抱够了,男人松开了她,起身去开门,让二老进来,虽然不太愿意让这种温馨被人打扰,但是也不好拒绝她的要求。
方母抱着女儿,流着眼泪,怎么都劝不住。上了年纪的女人,更容易感性,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方母的激动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好了好了,女儿这不是没事了吗?”金夜天安抚着妻子,越安抚,反而哭得更凶了。
索性,两个男人出去,让他们母女俩好好哭个够。
两个女人一哭起来,两个手足无措,被她们的眼泪折腾得心都碎了,心乱如麻之际,两个大老爷们只能选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