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溪站在城楼之上,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雪,就好似此时她的心情一样。

骆初七远远看着城楼上的拓跋灵溪,两个相似经历的女子,从最初的互相提防,到最后成为最最信赖的人,再到如今成为姐妹,果真是缘份?

慕沉月搂着骆初七,“小七,如果你想念灵溪 ,我们抽空可以到辽国来看她!”

骆初七眼里闪过一丝泪花,“好!”

“小七姐姐,灵溪一定会去大烟国看你们的!”拓跋灵溪大声道。

“好,灵溪妹妹,我也会回来看望你的!”

两人互相挥挥手,目光久久不愿收回,离别或许就是人生最最不愿经历的东西。

坐在马车里时,骆初七情绪一度有些低落。

“小七,你若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难过的!”慕沉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尽一切可能给她安慰。

“真的吗?那我可不能再难过了!”骆初七惊叫一声,再没有战场上的杀伐果断了。

慕沉月亲亲骆初七的额头,他深邃的眸子,或许就是最好的辽伤圣药。

“小七,我想看到你陪在我身边的每一日,每一刻都是开心的,好吗?”

骆初七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中,慵懒的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好!”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但凡骆初七皱个眉头,慕沉月就让马车停下来,所以几日下来,根本没有走多远。

“沉月,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们也要赶紧回到京城,不然父皇怕是撑不住了!”

骆初七可是急坏了,这个慕沉月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虽然是为了她,可是也不能这样无度吧。

慕沉月将果子递到她手中,温柔一笑,他的笑容很迷人,温暖的让她想溺死在里面。

“可是小七,除了你和孩子之外,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了!”

这样的告白够深情,够感人吧!骆初七红着小脸,连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难道说,她不喜欢他无微不致的呵护?自然不是,那她不是脑子有病吗?

“报!”

马车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慕沉月皱眉,不喜欢在他与骆初七相处时被人打扰。

骆初七却掀开马车帘子,露出一张精致完美的容颜。“何事?”

侍卫不敢抬头,“回太子妃,木公公传信过来,皇上怕是……”

她心里一咯噔,虽然早知道会如此,可是真面对这个事实时,她还是会有些担心。

她的目光朝身边的慕沉月看去,只见他本来就冰冷的脸上,此时更冷了。

眼神中居然还有一丝细不可查的伤痛。

“知道了,吩咐下去,加快进程,尽快赶回京城!”

“是!”

骆初七放下马车帘子,慕沉月的声音就响起了,“小七,你又何必如此呢?”

“沉月,不管他对你好或者不好,至少他给了你生命。现在他的生命就要终结了,你理当回去看他一眼,不是吗?”

她握紧他的手,她知道他心里必定很纠结很痛苦,可是她最最不想的,却是他会留下遗憾。

“小七,我确实恨过他,怪过他。可是不知为何,在知道他即将要离开人世时,我心底居然莫名有一丝难受。到底是我不够狠心吧!”

这话听着满满的自嘲,可是她却知道,他心里的痛。

“不是你不够狠心,只是你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从你愿意帮我开始。我就知道你只是面冷,可是心里却是热的。别人只需要给你一丝的温暖,你却能用一团温暖的火回报!”

这就是她的慕沉月,她的高冷夫君,可是只有她知道,高冷只是他的外衣,里面还是一颗火热的心。

“小七,看来我们初遇时,你就吃死我了?”

骆初七调皮一笑,“这是自然!”

“不过我却愿意被你吃死!”他搂着怀里的她,知道她就是他的终结者,他这一世都不愿放开的人。

“小七,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遇到你,或者我的人生真的只是一片黑暗,可是正因为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为了遇到你!”

骆初七闭上眼睛,只觉得幸福围绕在身边,化都化不开。不知不觉占,她就睡着了。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睡着的小女人,嘴角轻轻勾起,这一世老天对他最大的恩赐,并不是让他出身在皇家,也不是让他有一张绝美的容颜,仅仅只是因为让他遇到她。

因为急着赶路,所以后面骆初七基本上全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虽然辛苦,虽然难受,可是好在身边有慕沉月,所以她也能撑下来。

木公公急坏了,这皇上眼瞧着一日不如一日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没回来呢?

战胜的消息都已经送回京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木公公无需担忧,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或许再过几日就到了!”左相劝着。

“咋家是担心皇上,皇上这眼瞧着就,可是太子殿下却迟迟未归,咋家怕有变数呀!”

木公公在皇宫里呆了一辈子,对于宫中的那些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左相拧眉,捏捏胡子,也是一脸的担忧。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皇上真没了,太子殿下又不在京城,怕是变数就来了。

“木公公,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压住皇上的消息,撑也要撑到太子殿下回来,如果真撑不到,就密而不发,万万不可走漏一丝消息!”

骆大将军更是着急,太子妃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不希望再生任何变故。

“本将军定要守住京城,不让任何人染指皇位!”

“有骆大将军这话,咋家也就放心了,只希望太子殿下快些回京吧!”

木公公说完,又看了眼龙床上一动不动的皇上,花白的眉头都打结了。

远在京城外的皇陵里。

慕沉远已经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周围的冰冷和死气,虽然每日依旧有人伺候他。

可是那些伺候他的人全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也不能回应他。他明明会说话,可是到最后却跟那些哑巴一样,慢慢连嘴都不会张了。夜夜被那样的梦折磨着,可是当他睁开眼时,周围却依旧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