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看着镜中面色的发白的自己,满意一笑。接着又觉得自己的唇色太红润了,这样看可一点都不像病的极重。

“你们把本宫的唇色也打白了,不能这样红!”

“是,奴婢们这就弄!”宫女们应下后,又小心的拿粉把江皇后的唇,仔仔细细的涂白。

几个宫女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把江皇后那张明明很健康的脸,化成了一个惨白的脸。

江皇后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不错,本宫就要如此!”

几个宫女却不明白,看着竟中像女鬼一样的江皇后,她们低着头,连看一眼都不敢,太吓人了。

“扶本宫去床上躺着!”

“是!”

宫女们小心的将江皇后扶到床上,然后小心的为其盖上被子,这才退到一边。

“太子殿下, 太子妃到!”

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如期响起,江皇后则勾唇冷冷一笑,她长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来。

骆初七和慕沉月进到殿中时,就不由皱眉了,屋里浓浓的药味,可是一闻骆初七就知道,不过是一些安神的药罢了。

本不是什么多重的病,可是江皇后却好意思派人将她和慕沉月请来,想必她是又想用装病来折腾自己吧!这样矫情的性子,真的让人受不了。

“儿臣参见母后!”两人一起恭敬的跪下,就算他们不愿意承认,可是江皇后总是慕沉月的生母。两人必需要对江皇后表示孝顺和敬重,就算江皇后处处为难于他们,他们也必需守好自己的本份。不然外面就会传出太子与太子妃不孝的谣言出来,这也是为何骆初七很厌恶江皇后,还能跪下行礼的原因

“小七委屈你要跟我一起过来!”慕沉月小声道。

“我们是一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是吗?”骆初七轻松一笑,明明知道这是江皇后使的圈套,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

“起来吧!”江皇后说话时,有气无力,很是虚弱。

“谢母后!”慕沉月依旧先是自己起身,再将骆初七温柔的扶起。

江皇后眼皮微微动了动,这贱人跟个狐狸精似的,处处离不开男人。

“太子,母后如今病重,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伺候,你看当如何呢?”

慕沉月起身后,才看清江皇后那惨白的脸,当然骆初七也看到了,不过骆初七可比慕沉月聪明,她一眼就看出那张白色的脸,是上了厚厚的妆粉。

哪怕江皇后故意将室内的灯调的暗一些 ,可是她眉毛上,明显没有均开的粉,真的太明显了。

骆初七再次开了眼界,她这个婆婆为了折腾人,可真是费尽心思, 让人佩服不已呀!

“母后想要如何呢?”慕沉月平静道。

江皇后轻轻咳嗽几声,好似她极为虚弱。“本宫不想如何,本宫只想问你,能不能让太子妃留在本宫身边,好好伺候本宫几日。”

其实她之所以想让骆初七来侍疾,一方面是想要刁难骆初七,另一方面也是怕这二人太过恩爱,若是让骆初七怀上子嗣,那她就更没法子为难骆初七了。

慕沉月勾唇冷冷一笑,“母后不是不喜欢小七吗?”

“本宫是不喜欢太子妃,可是如今本宫身边没人伺候,只能让太子妃来了!”江皇后惨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狰狞。

“那儿臣更不能委屈母后了,还是让长婷来吧。长婷是母后的女儿,必定会伺候的更加用心!”

慕沉月一脸真诚,好似真心为江皇后打算,可是江皇后心里还不明白吗?这分明就是开脱,是他不想让骆初七留下来侍疾。

“太子,你可别忘了,做为太子妃骆初七是有义力给本宫侍疾的。你难道希望太子妃背上不孝婆母的名声吗?”

江皇后说到这里时,不仅中气十足,而且语气极为生硬。或者说还带着几分冷意吧!

慕沉月一脸疑惑,“听母后的语气,好像身体并不是特别的虚弱?”

江皇后面上一僵,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装病,必需要扮成虚弱的样子来,不然如何让骆初七留下来侍疾呢?

“本宫这不是一时激动吗?你看看你, 身为太子不知道孝顺母后,尽顾着你媳妇,你让母后如何想?”

“母后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儿臣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黑是黑,白是白。黑的不能被人说成白的,白的也未必会被人说成黑的!”

慕沉月一脸坦然,他真不怕江皇后的威胁。

“你,你是存心气死本宫了?”

“母后不要动不动提死,很不吉利。儿臣来见母后,一是想看看母后的病情到底如何,不过现在看来想必没什么大碍。二是想告诉母后,儿臣与小七要离京一段时间,是父皇允的。”

“什么,你们要离开京城?”江皇后一脸不可思议,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们二人为何要离开京城呢?

骆初七全程站在一边,对于江皇后拙劣的演技,她是根本不想再看一眼。

“是的,儿臣与小七会离开京城,如此母后也不必想尽法子来收拾小七了。”

慕沉月嘲讽道,他真为有这样的生母而感到无奈。江皇后被他说中意图,面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可是却又强打镇定道:“母后什么时候为难太子妃了,不过是教太子妃如何孝顺长辈罢了。再说了,身为太子妃该有的规矩,母后总得提点她一二,怎么你心

疼了?”

“能不心疼吗?小七是儿臣将会相伴一生的人,儿臣若不疼她宠她 ,那儿臣又何必娶她呢?母后应该最清楚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何种痛楚!”

他讽刺一笑,凤眸冷冷的对上江皇后惊慌的眼神,他就是要在走之前,乱乱江皇后的阵脚,这京城的水他也想搅乱了再走。

“你,你在说什么,太子休要胡言!”江皇后怒斥道,她的手心因为太过激动,已经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了,整个人更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是不是胡说母后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句话就是儿臣临行前,送给母后的!”慕沉月到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江皇后不要扯他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