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初七抬头看了眼天空,今日天气极好,蓝天白云,阳光夺目。既然没有时间容她多想做打算,那也只能见招斥招了。
只是这玉珠,总是越看越觉得怪异。
就在骆初七走到天台下面时,乐师开始奏起祭天的音乐。而底下围着的要臣还有后宫妃嫔们,也凝神望着骆初七。
今日祭拜天神意味着什么,谁心里都清楚,所以更要见证这一刻。
江涵得意的勾唇,骆初七当日你让我们江家丢脸,今日我就要让你死在这祭天台上。
上官婉婉更是一脸快意,她的唇微微扬起,完全掩盖不住心里的喜悦。
“骆初七,你也有今天,如果你死在天台上,骆大将军府可就是我上官婉婉一人的了!”
骆初七的脚迈上第一个台阶时,心时就莫名的害怕起来,她怕,她怕这一次或许她就没有那么好运,能够翻身呢?
她只觉得身后有无数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射到自己的后背上,生生的疼。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闪出一抹暗蓝色的身影,只见他翩然而来,脚下生风,就好似彩蝶,却又带着让人着迷的诡异气息。
不等骆初七反应过来,掌心就传来那股熟悉的温暖,还有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本宫的未来太子妃,本宫自然要护着她!”
这宠溺的话语传到江皇后以及江涵耳里时,众人皆是一惊,太子何时宠骆初七至此了。
那个不好女色,性子阴晴不定,冷漠孤僻的慕沉月居然会变成这般。
骆初七摇摇头,虽然心里害怕,可是她不想连累他。“沉月,我自己可以!”
“太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次的疫情是因骆初七引起,若是让天神将你一起怪罪,后果你可承担的起!”
江皇后愤怒的冲着慕沉月吼道,她不能容忍太子为了骆初七,连皇位都不要了。
“母后,父皇一直教导儿臣要有担当,儿臣现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七一人承担这些。而且这疫病到底是因何引起的,母后现在就断言是因小七,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是她还能是何人,你看看她那狐媚样,若不是她,你会如此任性大胆,不怕母后的话吗?”
江皇后又急又怒,她早就将骆初七列为必杀之人,可惜却迟迟不能将其杀害,真是可恨可气。
皇上的眉心动了动,“太子,你有担当父皇很欣慰,可是你要明白,现在是祭拜天神,你若上去,像什么样子。”
慕沉月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果然所有人人都处处针对他。他正想发作,却被骆初七不着痕迹的拦下了:“你在下面等我,我一定会无事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量她们也未必真敢动手。”
慕沉月沉思片刻,最后在对上骆初七坚定的眼神时,终于妥协了。
“好,我就在台阶下等你,有事你只管叫,我就在你身边!”
他说完便松开骆初七的手,一甩袖,大步的退到台阶下面。
她看着慕沉月笔直坚毅的背影,发如锦缎,一身奢华,心里居然莫名浑身安心。
我就在你身边,这真好!
“骆小姐,您请跪下!”宫女摆上明黄色的蒲团,放在天柱前面。
骆初七上前,恭敬的跪下,消瘦的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望着头顶上的天,望着那根通天柱。
‘呯’,突然通天柱上的玉龙珠,就这样掉下来了。
这……
全场瞬间哗然。不管是大臣,还是后妃们,全都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这可是大烟国开国皇帝建好的通天柱,庇佑大烟国这么多年,经过了好几代帝王,一直安然无恙,如今这骆初七这么一跪,成然让那玉龙珠从通天柱上掉下来,并且摔碎了。
这要是把这几天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想起来就更加的恐怖了。
从骆初七当初重金拍下南城那块没人要的烂地,再到她一直坚持要重建南城,再到南城突然疫情,现在又让通天柱上的玉龙珠掉落。
种种的一切都是在说明,骆初七是个不详之人。一个不详之人,凭什么做未来太子妃,凭什么?
“这个骆小姐果然是妖物,不然这好好的玉龙珠,怎么就摔下来了!”
“听说跟她粘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些议论声传进骆初七的耳里,她的眉心顿时就拧成一团。
如她所普吉,这祭拜天神果然有问题,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云妃和慕沉远等人,居然如此大胆,连通天神柱都利用上了,这不是在断大烟的龙气吗?
这对慕沉远有何好处?
看来,他们这些人为了对付自己,已经是豁出去,搭上身家性命了。
“小七,可有砸到你身上!”慕沉月闻声,快速的跑到天台,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安危。
骆初七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窝,此时此刻,在场有这么多人,可是却无人一关心她的安危,唯有慕沉月。
他根本没有看玉龙珠一眼,上前来只是望着自己,可见在他心里,她永远胜过全世界,更胜过皇位。
他见骆初七不说话,不禁皱眉,着急的蹲下来,仔细检查她身上可有受伤的地方。
“有我在,我一直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慕沉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却足以让下面那些人听清楚。
江明月本来得意的笑脸,此时却整个垮下来了,她以来,她以为只要证明骆初七不详。慕沉月一定会远离骆初七,可是她没想到,直到此时,慕沉月最关心,最在意的,还是骆初七。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她的唇颤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涵冷眼扫向江明月,“够了,现在是皇宫,你一定要稳住!”
“可是爹,都这样了,他还不回头,您让女儿怎么稳住……”江明月眼眶微红,身体微微颤抖。
而他身侧的慕沉远则同样咬着银牙,冷声威胁,“江明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七王妃!”
江明月心里一咯噔,好像跌入冰底,是的,她没有资格再管慕沉月喜欢何人,她的夫君是慕沉远。可是她的手,却死死捏着手中的丝帕,眼睛紧紧的盯着天台上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