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听着外面卧室的动静渐渐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拧开水龙头,掬了抔水泼到脸上,凉却脸上的燥意。
无论她在傅恒初面前表现得多镇定,却也掩盖不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帮男人换衣服的事实。
傅恒初虽说有腿疾,但到底还是个正常男人。
刚才帮他换裤子的时候,秦蓁手指不小心触到了某处,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正常生理反应。
她装作一无所知,可内心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于是在给他打完领带的瞬间落荒而逃。
“只是换个衣服而已!”秦蓁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知道,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想至此,她的眸色不由黯了黯。
秦蓁有意识地在洗漱上磨蹭,等她下楼的时候,傅恒初果然已经离开了。
刘姐端着早餐上来,看着她神情怪异地说着,“少爷交待说太太的脚上还有伤,记得换了药再出门。”
闻言,秦蓁端着牛奶的手滞了片刻,才答:“知道了。”
刘姐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也是少爷让我给太太的,他说太太的衣物太简单了,你现在是傅家的大少奶奶,需有几套像样的衣服,让你有空去置办一些。”
她的衣服不像样?
秦蓁把卡推了回去,“衣服我会看着买,这个我不需要。”
刘姐却没有把卡拿回去,只是板着脸继续道:“少爷还说,太太的车今天就会提回来,等太太伤好,就可以自己开车去公司了,不需要天天麻烦别人。”
不用想,傅恒初口中的别人自然是陆邵。
秦蓁蹙了蹙眉:“还有?”
“还有最后一件事,少爷说,如果太太下午没事的话,就早些回来,他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她嘴角不由抽了抽,“难道他以前不是一个人?”
“太太还没过来的时候,少爷都在主宅用餐。”刘姐一丝不苟地回答。
“……”
“我尽量。”秦蓁扭曲地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什么吃早餐的欲望了,啃了几口面包就起身换鞋打算出门。
刘姐冷不丁得出现在她身后,提醒:“太太,你还没有换药。”
秦蓁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最终慢吞吞地把鞋脱了回去,问:“药在哪里?”
……
“韩则,嘉韩国际的三公子,不知为何,十八岁那年一夜之间被其父送往美国,八年间都没有被允许回国。”电话里,季霖汇报着。
“他和秦蓁什么关系?”傅恒初把手里的商报放下,拿起了鱼食开始喂鱼。
“秦韩两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韩则和秦蓁自小就相识,但交往并不多。可巧得是,在韩则去往美国的第三年,秦蓁亦是前往美国赴学,直到两年前,秦氏面临破产时,她才突然回国,靠一己之力解了秦氏的危机,但据我调查所知,是韩则在暗中帮了她……”
手机和商报被放置到一处时,傅恒初手中的鱼食已所剩不多。
锦鲤梭动,漾开的水波将他的倒影切割得模糊不清。
身后,有动静传来。
傅恒初倏地扭过头去,正好撞上秦蓁有些局促的脸色。
落日余晖给女人浅淡的面容增色了几分,他顿了顿后,视线缓缓落到了她手上五颜六色的衣服袋子上。
秦蓁拎着一些新衣服准时走进傅家时,连她自己都有莫名,见傅恒初这么看着,下意识地把袋子往身后挪了挪,讪讪地解释:“呃……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就去逛了会街。”
傅恒初点了点头,淡淡地移开视线,问她:“车已经提回来了,先试车还是先吃饭?”
秦蓁见他如此,反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买衣服而已,他不说,她也要买的。
“吃饭吧,车晚点也可以试。”她说着,把袋子递给走过来的刘姐,拿起他搁在一旁的手机和报纸推他进门。
傅恒初瞥见她的动作,眸色深了深。
饭桌上,秦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饭菜不合口味?”傅恒初问。
秦蓁怔了怔后,才摇头,“没有,我刚才收拾报纸的时候看了眼,觉得嘉韩的股价跌得有些不正常。”
“不奇怪,最近嘉韩内部比较混乱。昨夜韩义平突发重病入院,听说他在昏迷前,还让人把他在美国的三儿子韩则叫回了国。”
秦蓁闻言,盛汤的手一抖,滚烫的汤汁溅了几滴到手背上,马上起了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