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夏希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们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感情又怎么不会胜过亲生母子?
封母那边和槿灵碰了头,两个人就开始狼狈为奸起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那两个人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由不得我。”
槿灵本来就对封勒爱而不得,对夏安暖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当然乐意看见这种场面,所以就装出对她百般心疼的样子。
“您看您,这么善意地做出这种事,可是人家呢,根本就不领情啊。”槿灵开始用力撺掇,“我要是夏安暖,肯定是感激涕零,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槿灵听说封母居然把传家的玉镯子拿去找夏安暖,心里更加恼怒。对封母的不满只好暂时埋在心底。
“谁知道那个野孩子是不是故意把镯子打碎的?万一就是受夏安暖的唆使呢?你可是要好生注意,吸取教训,可不能再对这种白眼狼这么好了。”槿灵给封母打了一剂预防针。
“哼,放心吧。”封母恶狠狠地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次我拉下脸来,就算是给她面子了,第二次?想都别想!”
槿灵满意地看着自己挑拨离间的戏码成功上演,就开始继续鼓动封母,“不就是进医院吗?您不是也被冲撞到了?谁还不能有个小伤不成?”封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槿灵无语,可是还是装作耐心的样子解释到,“你也住进医院去,看看封勒到底是心疼你这个亲妈,还是心疼那个和他什么血缘都没有的野孩子!”
封母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苦肉计,赶紧夸她,“还是你最贴心。”
槿灵得意地笑了。
于是封勒得知了夏希受伤住院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以后,封母也大摇大摆地住进去了。
医院本来床位就紧张,可是她的身份尊贵,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医生也不敢把她真的赶出去。
封勒听到家中的人说自己的母亲拜访过,就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就先没有去找夏安暖,直接火冒三丈地去找他的母亲。
封母自然是假装上气不接下气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是很痛苦的样子。不过就一个聪明一点的外人看来,这都不像重病的样子,顶多就是有点肚子痛的感觉。
封勒是什么人,不说久经沙场,和自己母亲相处了这么几十年,还不知道她几斤几两?看着她那不自然的表情和闭上眼睛还在“咕噜咕噜”转的眼珠,就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今天又去对暖暖和夏希做了什么?”
封母“悠悠”转醒,好像心绪不宁的样子,看着封勒,半惊半喜地说,“阿勒,你来了?”封勒觉得她大概可以去拿影后奖。
“你今天对夏希做了什么?”封母本来觉得封勒这么快来看自己,自己还是比较重要的,没有想到他只是一味的质问,让她有些恼火。
封母一旦火气上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气质摇身一变,完全没有了生病的意思,“噼里啪啦”就开始往外吐苦水。
“我今天好心好意地去找夏安暖,想要把那个你奶奶给我的传家镯子送给她,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些这样的事。”封母的声音急切又委屈,不知情的人可能会相信,不过封勒缺不以为意。
在这个家中,各个都是撒谎的高手,她说的,他实在是不敢苟同。“你送就送,怎么还把人给送进了医院?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么?”
上次在爷爷那儿闹够以后,封勒就没有再了解过二老的动向,倒不是他不孝顺,只是太过寒心。
“你听我说完。”封母悄悄吞了吞了口水,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栽嫁祸,“妈不是故意要污蔑夏安暖,可是她今天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
封勒不悦,“有你们之前做得过分么?”封母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就是想要拿这个镯子,去和她道歉么?”封母话风一转,“你是没有看见,我今天的态度有多诚恳。”
“我跟夏安暖说,‘这个镯子送给你,我也从心底里承认你封家媳妇的身份,’可是她丝毫不领情。”
封母省去了她自我表演的那一段,胡编乱造起来。
封勒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当时肯定不是以一个“诚恳”的态度去的,要不然夏安暖也不会不给她台阶下。
“我可是没有见着她什么时候忤逆过长辈,除非有人做得太过分了!”
“唉,我就知道你会不相信,可是她真的没有接镯子。”这句可是实话,封母在心中腹诽。
“我也知道,她心中可能过不去以前的坎儿,就想着,干脆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把镯子送给她好了,可是她居然直接把镯子从我手中夺过去,然后摔碎了。”
“你也知道奶奶和我多喜欢那个镯子,她直接就把它给砸了。我就生气了,不过也就大概地说了她几句罢了。”封母在封勒冷冷的注视下,变得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
“夏希呢?”封母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你别给我提那个野……夏希,他根本就没有教养,看着我说了夏安暖几句,就对我拳打脚踢,结果自己却摔倒了,也算是老天有眼!”
“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没想到居然还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封母假装擦擦眼角,封勒无视了这个动作,“不可能。夏希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他是你的孩子么?你就这样袒护他?”封母揪住夏希的身份不放,可是封勒早就不在意了。
“我知道夏希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也知道他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你不要张口闭口就知道血口喷人,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能和至亲一样?夏希根本就不把我看作是他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