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暖伸手去抓封勒箍着自己的手,却被封勒轻而易举的阻止了。
“我原本不想这样对你,都是你逼我的!”封勒双目赤红,手上力道逐渐增加。
夏安暖被他捏的下颌剧痛,但是她偏不开口求饶,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封勒。
封勒感觉到夏安暖的眼神,手上的力道蓦然一松,然后冷冷地将她丢在地上,自己转身向着别墅大门走去。
夏安暖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具漂亮的布偶娃娃一样,精致却失了神采。
封勒出现在夏安暖身后,冷冷地开口:“你以后如果再敢不自量力地挑战我,我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善罢甘休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封勒对身后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三四个佣人领命走到夏安暖身边,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来,然后径直将她扶回了房间
封勒独自站在院子里,沉默良久。
傍晚,刘叔在封勒的示意下,敲开了卧室的房门:“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妥当,您下楼用餐吧。”
夏安暖对刘叔的话,置若罔闻,既没有抗拒,也没有点头答允。
刘叔见状,叹了一口气,走到夏安暖床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夫人即使要与少爷置气,也要考虑一下腹中孩子的健康啊,你拒绝进食,只会连累孩子身体孱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夏安暖虽然伤心,但是也没有冷血到连自己等等孩子也能置之不理的地步,所以刘叔这番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终于,夏安暖伸手掀开了被子,跟着刘叔走到了餐厅里面。
封勒已经端坐桌前了,看到夏安暖他眼神中难得地升起一丝暖色,转头吩咐佣人:“上菜吧。”
夏安暖目光迷茫地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但是在她眼中却与路边的乱石野草无异,食之无味,却又不得不下咽。
夏安暖吃了两口,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看着封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封勒本着寝不言食不语的原则,没有理会她。
这下,反而是夏安暖率先动了怒:“你早就发现我不是真的失忆了,对不对?你还一直配合我演戏,这样耍我很好玩,是么?看着我像逃不出猫咪手掌心的老鼠一样,上窜下跳却又都是在做无用功,你是不是特别有满足感?”
封勒安静地等她说完,然后将餐具放下,优雅地擦了擦嘴巴,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完全不收他面前这个气急败坏的女人的影响。
夏安暖紧紧握着汤匙,脸上尽是怒气笼罩着。
封勒这才不慌不忙地开了口:“你说的没错。”
这话更加激怒了夏安暖,她干脆不吃了,将手里的汤匙“当啷”一声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怒视着封勒:“你!你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说分手,就片刻都不让我多呆,还把我们夏家整垮,你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连朋友都不让我见,就算我只是你养一个宠物,你也不必做得这么过分吧!”
封勒抬眼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宠物?你看看自己野蛮的样子,也称得上宠物二字?”
封勒原本没有想要和夏安暖这样针锋相对地争吵,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一次次地妄图离开自己,被发现之后还振振有词地反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也犹如锋刃一般,伤人也伤己。
夏安暖闻言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凄凉又羞愤。
然后,夏安暖在封勒冰冷的目光中,缓缓弯下腰去,嘴里流溢出一声声隐忍的呻吟:“呃……”
封勒见状,再也维持不住伪装出来的冷漠,站起身来走到夏安暖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了?肚子疼么?”
夏安暖听到封勒的声音,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惨白着脸色,倔强地伸出手,推开了封勒扶着自己的手:“我不用你管!”
说完,夏安暖小腹又是一痛,她下意识地弯下腰,死死抱住了自己肚子。
见状,封勒也不再与她多言,弯下腰将夏安暖打横抱起,然后也不犹豫,径直走回了卧室,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将夏安暖放在床上。
封勒一边握着夏安暖痛得微微出汗地手,一边掏出手机,叫来了私人医生。
医生赶到的时候,夏安暖已经痛的有些神志恍惚了,她睁着眼睛,但是瞳孔却对不上焦,额角渗出的喊流进眼睛里,和泪水交融在眼睛里,雾气氤氲,显得特别的可怜。
封勒坐在夏安暖身边,焦急地看着正在为夏安暖保胎的医生:“她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一边将药水输入夏安暖的手臂,一边安抚这关心则乱的封勒:“封总放心,夫人和孩子都没有大碍,夫人只是情绪激动,不慎动了胎气而已。”
听到夏安暖没事儿,封勒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握着夏安暖但是手,仍旧却没有放开。
疼痛缓解之后,夏安暖眉头舒展了一些,但是面色仍旧苍白,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医生在确定夏安暖和还在已经都无碍之后便跟着管家退了出去。
封勒则仍旧保持着坐在床边看着夏安暖的姿势,久久地没有移动一下。
不知过来多久,夏安暖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封勒,眼神中写满了复杂而又痛苦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终只得将头转向里侧,不再看封勒。
反观封勒,他看到夏安暖醒来,心中一喜,又在看到夏安暖扭头不再看自己的时候,心中一痛,握着夏安暖的手蓦然一紧。
夏安暖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赶忙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眼神四下游离,却就是不愿看向封勒。
封勒原本被她扭头忽视自己的动作弄得心头火起,但是看到夏安暖仍旧毫无血色的脸色,他又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