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站在夏安暖的床边,仔细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嗯,恢复得还不错,已经可以出院了。”
做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医生“宣判”的夏安暖,在听到自己终于“刑满释放”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
收拾好东西,出院手续也已经办妥之后,夏安暖便拎着包,兴高采烈地准备出院了。
宇文勋和洛落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没法来接自己出院,于是夏安暖便自立自强地准备出门打车了。
然后,一辆在穿梭的车流中特别显眼的黑色路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夏安暖的面前,车窗被摇下来之后,露出封勒俊美的面庞:“出院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夏安暖冲他笑笑:“我都好了嘛,不用你特地跑来接我的。”
封勒无奈,一边替她打开车门,一边叮嘱她道:“下次不论有没有需要,都要通知我,知道了么?”
夏安暖扭捏了一下,还是跳上了封勒的车,坐在车里,她正准备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封勒,还没来得及开口,封勒便踩住了油门,熟门熟路地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夏安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封勒随便找了个借口:“洛落告诉我的。”
闻言,夏安暖气愤地握住了小拳头:“她还叮嘱我防备着你一点儿,怎么一转头连我家地址都买给你了。”
封勒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开到夏家的别墅区附近,封勒忽然放慢了车速,把自己酝酿了一路的一个提议说了出来:“你刚刚出院,我想请你吃顿饭,就当是去去晦气了,可以么?”
夏安暖看着他的侧颜,女儿家的矜持告诉她不能这么快答应封勒的邀请,但是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封勒见她犹豫,又不动声色地在夏安暖心里的天平上丢下一个砝码:“我在如归楼订了一桌全蟹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虽然夏安暖已经是二十多岁的身体,但是她现在只有十八岁的心理,所以美食对于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少女来说,有着比毒品还巨大的吸引力:“好!”
封勒的心中升起一丝愉悦,然后他利落地调转方向,向着如归楼驶去。
如归楼是业界标杆一般的存在,不仅仅体现在它坐拥了多位名厨,更体现在它的用餐环境,以及服务态度上。
夏安暖和封勒刚刚走进去,礼貌周全的服务生便走了上来:“封总,楼上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服务生一路将他们二人引到了一个环境优美的雅间里,然后恭敬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肥美螃蟹,便被端了上来。
夏安暖看得食指大动,这时,服务生拿着工具,走了过来,带上手套,然后技法熟练地帮他们剥起螃蟹来。
看着不一会儿便堆积成小山的螃蟹肉,夏安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剥完螃蟹的服务生,脱下手套,礼貌地冲他们一弯腰:“请慢用。”
然后,轻手轻脚地拿起工具,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安暖出于礼貌,即使心里已经垂涎欲滴,也仍然要等封勒先开动。
见状,封勒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蟹肉,放进了夏安暖的碗里:“这里只有我们俩了,不用那么拘束。”
听了这话,夏安暖便从善如流地放松起来,她自认不能算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但是却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对封勒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地熟悉感,仿佛上辈子他们便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即使忘记了过往种种,也会在相遇的那一刻,彼此吸引。
这样想着,夏安暖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
封勒没有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涛翻涌,只是见她无缘无故停了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不合口味?”
耳边响起封勒的声音,夏安暖如梦初醒地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不会啊,很好吃。”
说完,夏安暖赶忙将脑袋中那羞人的念头甩开,然后埋头苦吃起来。
封勒在旁边体贴地为她布菜添水,夏安暖看在眼里:“我自己可以的,你也吃一些嘛。”
封勒放下手里的茶壶,看着她:“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可以的,但还是想这样事无巨细地宠着你。
夏安暖福至心灵地读懂了封勒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刚刚才平静下去的心海,再次泛起滔天巨浪。
吃完饭,封勒将夏安暖送回了夏家,并没有再强留她,而是目送着夏安暖走进了夏家,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得来不易的一次机会,不能操之过急。
回到夏家,夏守国看到女儿回来了,赶忙起身相迎:“暖暖,你回来了。”
夏安暖见到父亲,欢快地扑进了夏守国的怀里:“爸爸!”
夏守国抱着女儿,心里是久违的温暖感动,夏安暖因为许美珠的缘故,成年之后,便对他疏离许多,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撒娇,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洛落已经提前跟夏守国打了招呼,他是知道夏安暖已经失忆的事情的,于是也不多问,直接将女儿领到了桌边:“暖暖啊,午饭吃了没有?”
想起刚刚那顿饭,夏安暖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吃过了。”
闻言,夏守国也不恼,只是转身告诉帮佣阿姨把红豆汤端给夏安暖,然后转头,慈祥地看着女儿:“晚饭想吃什么,告诉爸爸,我让阿姨提前准备一下。”
夏安暖现在是小孩心性,于是也不客气,转了转眼珠,就开始点菜。
夏守国看着她的心情似乎比之前一段时间要好了很多,于是老怀宽慰地想道,她能忘记一些伤心地过往,或许是因祸得福,也未可知啊。
傍晚,刚开完会的洛落还是不放心地来到了夏家。
“落落!”夏安暖看到好友,开心地挥着手。
洛落笑着走到夏安暖身边,拍了拍她的头:“怎么样,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夏安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好着呢,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