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长公主暴怒责问册封(1/1)

转眼,距离册封爵位的日子便近了。

这一日,礼部来了人,将卢湛与乔小如册封时所需穿戴的冠服俱送了来。让他们试一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郡王所用冕冠青衣、圭佩带绶,皆缝珠缀玉,纹饰精致讲究;郡王妃的七翟冠、大衫、霞帔以及各种配饰更庄重典雅,彩绣辉煌。

这些都是有固定规制的,因此礼部库房里都有现成的,也是为了防止临时要用赶不及。

在接到圣旨后,只需按照所需尺寸命绣娘们进行一番修改和加工便可完成.

因此礼部那边虽然接到皇帝的旨意册封日子定得很紧,也并没慌乱仓促,一切都能很从容的预备。

这一日,礼部将二人的册封冠服送到长公主府,按说原本是个大好日子,长公主府上下该是一片欢腾,下人们该向主子磕头道喜才是。

毕竟,这可是册封郡王啊,亲王以下的第一个爵位。对于非皇室成员来说,这就到头了。

可是,因为送来的册封冠服不仅仅有卢湛的,居然还有乔小如的,长公主的脸色难看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在酝酿着风暴,谁也不敢去触她的霉头,多说一个字都不敢。

待得卢湛与乔小如试过冠服表示并无不妥,送走礼部来人后,长公主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冲卢湛冷冷丢下一句:“你随本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小如暗自摇头,她就知道必定会有这么一场风暴。

谁叫卢湛当初为了省事儿是先斩后奏、根本没告诉过长公主呢?

原本礼部该来人为乔小如量尺寸的,但卢湛提供了乔小如的尺寸,让礼部的人免了来这一趟。

至于雍和帝,卢湛虽然没有在他面前说长公主母亲同意,但也没说她不同意,含含糊糊的就把这个问题也模糊忽悠过去了,雍和帝既然答应了他,事后自然也不会再细问——难不成事后再细问,长公主若是不同意,他还能撤回圣意不成?

于是,这件事长公主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直到此刻才知情。

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怒、不闹?

乔小如忍不住有点同情卢湛,她家可怜的夫君,不知这一回会被他的母亲怎样愤怒指责了。

当然,同情归同情,乔小如也没打算主动放弃这个诰命,除非卢湛要她放弃。

毕竟,有了诰命,长公主再想要怎么动她,可就不得不忌惮几分了。而长公主那蠢蠢欲动的、为卢湛娶个平妻的心也不得不断绝了。

她已经有了诰命,又哪里可能还有什么“平妻”?再怎么也平不起来!注定要在她面前低一等。

这也能让那些想着要攀龙附凤的人家消停一些。

长公主府正院,耳房中,长公主怒气冲冲瞪着卢湛,气得轻颤:“好、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啊!一声不响的,你为那贱妇请封了诰命?”

卢湛见她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便心生反感,再听了这话更是眉头大皱,当下脸色也沉了两分:“母亲,那是您的儿媳妇!”

“她配吗!”长公主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人的耳膜,怒气冲冲道:“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本宫的儿媳妇!若不是看在她好歹救过你的命、为你生了个女儿的份上,本宫早就收拾她了!这长公主府中能有她一席之地已是本宫天大的容忍和让步,她居然还想封诰命、想做郡王妃?她?她配吗!”

在长公主揭斯底里的咆哮和愤怒的数落声中,卢湛的脸色渐渐的染上了冰霜,眸底一片冰冷寒意。

愤怒中的长公主依然还在咒骂发泄着并没有发现,一旁侍奉的庆嬷嬷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心底发凉。

庆嬷嬷暗暗着急,可看着长公主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轻易打断,只能暗自着急在一旁揪着心。

直到长公主骂得累了,苍白着脸大口的喘着气,庆嬷嬷这才急忙将一盏热茶递到长公主手里,同时拼命的向她使眼色示意她镇定、冷静,柔声笑劝道:“长公主您这急性子真该好好的改一改了,您和公子爷是母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嘛!您这样,亏得公子爷孝顺、懂事知礼,不然岂不伤了母子情分?”

长公主发泄了一通,再缓了这么一缓,又加上庆嬷嬷这几句话,也冷静了几分下来。

可听了庆嬷嬷这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又勾起了心头之火,遂冷笑道:“母子情分?哼,本宫与他的母子情分只怕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本宫商量,直到礼部的人上门了本宫才知道!庆嬷嬷你说,他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亲吗!”

越想越怒,火气猛的又飙升起来,长公主“嘭!”一声将手中茶碗狠狠顿在茶几上,冷冷瞪向卢湛。

看到卢湛一脸的满不在乎和淡漠眼神,长公主气得差点没给呛着,指着他颤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庆嬷嬷你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说你还说错了不成!”

卢湛冷笑道:“随便您怎么说,总之这诰命我是请了下来,这个郡王妃,小如她当定了。除了她,忠信郡王妃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你!”

卢湛直直的望着长公主,冷声道:“母亲没有收拾她,未必因为她救过我、为我生了女儿吧?因为我太在乎她,母亲总算有几分顾忌。母亲顾忌的好,最好一直这么顾忌下去,母亲若是敢动她,我不介意大开杀戒。”

长公主被卢湛点破心思不由怒极,气极反笑,冷笑道:“大开杀戒?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弑母吗?”

“长公主!您胡说什么呀!您这话叫公子爷置于何地呀!”庆嬷嬷眼皮子一跳心头也狂跳起来,被长公主这话吓得不轻。

卢湛不由看了庆嬷嬷一眼,心里又酸又涩,又有几分成灰,她的母亲,甚至还不如庆嬷嬷……

庆嬷嬷尚且知道这话有多厉害多说不得,她却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