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兴老当益壮,把沈思之一家三口都给狠揍了一顿,打得最狠的是沈嘉,脸上手上全是扫帚扫出来的血棱子,看着触目惊心的,张玉梅可心疼坏了,儿啊肉啊地抹着眼泪,沈嘉索性躺在地上直哼哼,嚷着这疼那疼的。

沈娇听得烦,走过去在沈嘉身上狠踹了几脚,斥道:“再哼哼我踹断你骨头!”

沈嘉畏惧地看着沈娇,他早就从以前的狐朋狗友处听说了,沈娇带了人把小玉家给掀了,当时他朋友是这么形容沈娇的——一只相当彪悍的母老虎,遇见这种女人,有多远就走多远。

如今他倒是想走,可腿软了呀!

张玉梅敢怒不敢言,她知道沈娇嫁了个当官的老公,老爷子能翻身都是沈娇老公的本事,现在小宝想要找工作,还得让沈娇帮忙,不能惹这小姑奶奶生气。

沈家兴匀好了气,板着脸问:“沈嘉你给我老实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沈嘉哼哼道:“我……我去上班,我一定好好干活。”

先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再说,以后打死他都不来爷爷这儿了,再来几次,他的小命都得完。

“都让单位给开了你上的哪门子班?”沈娇冷笑,看着这家伙的怂样忍不住又一脚踹了过去,小时候这王八蛋没少抢她的东西。

张玉梅抹着眼泪说:“娇娇你老公人面广,能不能帮小宝……”

“不能!”沈娇断然拒绝。

让她给沈嘉找工作?门都没有,就沈嘉这种懒猪,可别去祸害其他单位了。

“娇娇,你到底也是小宝的姐姐,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哟?”张玉梅苦苦哀求。

沈娇哼了声:“我可没有这种又懒又蠢的弟弟,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你……”张玉梅气极,沈嘉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哪里受得了沈娇这么说,可想到儿子的工作,她使劲吸了口气,硬忍了下来,也真难为她了。

沈思之好声好气央求:“爸,娇娇,小宝他以前是没学好,可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沈家兴陷入沉思,沈思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给沈嘉找工作肯定是不行的,就沈嘉这种有前科的家伙,学好难,学坏却简单的很。

优雅喝汤的叶莲娜夫人慢悠悠地说道:“想要改过有很多种方法,何必一定要去上班,我在路上看到很多年轻人卖东西,都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沈家兴眼睛一亮,对啊,现在政策放宽了,做小生意是政策允许的,只要肯吃得了苦,摆小摊可不比拿死工资低呢。

“娇娇,你给沈嘉弄张营业许可证,让他去摆摊。”

“卖啥的证?”沈娇问。

沈涵凑热闹:“我们学校门口好多卖小吃的,还有晚上卖夜宵的也多,我觉得卖吃的最挣钱。”

沈家兴赞许点头:“不错,小吃摊本钱少利润空间大,只要肯吃苦,挣钱不是问题。”

地上的沈嘉心比黄莲还苦,他什么都愿意吃,可就是不愿意吃苦哟!

再说去摆摊他可跌不了那份儿,要让以前的兄弟见到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了。

张玉梅率先反对:“爸,咋能让小宝去摆摊嘛?多丢人啊,您老面上也无光是不?”

“怎么丢人了?靠自已的双手挣钱有啥丢人的?总比他天天在家混吃等死,和女人鬼混要长脸!”沈家兴怒喝,手心又开始痒痒了,这帮欠揍的东西。

沈嘉还想垂死挣扎:“爷爷,我不会……不会做吃的,肯定没人来买。”

沈家兴气得一扫帚抡了过去:“不会就给老子去学,沈思之,张玉梅,老子警告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是再给沈嘉一分钱,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以后一分钱都不留给你们。”

沈思之面上一喜,摇着尾巴问:“爸,您的意思是以后遗产有我的份啦?”

张玉梅也忘了心肝儿子的事,急切地看向老爷子,沈家兴气得扫帚又是一通扫,破口大骂:“老子还没死就想遗产,打死你们个黑心东西,想分老子的遗产?行,那就给我好好做人,要是让我不满意了,老子宁可把钱拿去给叫花子。”

“爸,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一定好生孝敬您老,您让我们往东,我们决不往西,全都您说了算。”沈思之不断献殷勤,张玉梅也一样堆满了笑脸,两人一改先前的颓废,似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

“沈嘉摆摊的事?”沈家兴喝问。

沈思之忙道:“爸,您只管放心,我一定会监督小宝去摆摊的,他要是敢偷懒,老子……我揍不死他。”

说着他还用力踹了一脚沈嘉,以表忠心,张玉梅心疼了疼,到底还是忍住了,为了遗产,儿子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沈家兴冷笑了声:“我事先警告你们,沈嘉摆摊你们不许帮他,全都得他自已张罗,我会不定时去抽查,要让我看到一回你们去帮忙了,照样一分钱没有。”

“爸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插手。”沈思之保证。

“不插手还不够,第一个月得上交三十块,第二个月五十块,第三个月八十块,钱都交到我这儿,沈思之张玉梅你们不可以支援一分钱,要让老子发现了,后果你们清楚。”

“不支援,绝对不支援!”沈思之夫妻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嘉叫苦连天,他鼓起勇气反驳:“爷爷,您让我上哪去挣这么多钱啊?挣不到的。”

以前上班一个月顶天了也只有四十来块,现在摆小吃摊要交八十块,还不如把他卖了吧!

沈家兴一扫帚又抡了过去:“别人能挣到,你怎么就挣不到?老子警告你,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你就饿肚子吧,你们给我听着,沈嘉从你们那里搬出来,自已一个人住,做饭洗衣都得他一个人,谁要是去帮他就一分钱都不……”

“爸您放心,保管不帮。”沈思之心颤了颤,咬牙保证,为了遗产,且都顺了老爷子。

沈嘉欲哭无泪:“爷爷,我啥都不会啊,咋出摊?”

“啥都不会你不会去学?这个月你给老子搬过来。”

沈家兴一扫帚抡了过去,宣布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新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