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苗水凤又跟着沈娇学了一个小时测脉,便拿了几本医书告辞回学校了,韩德芙准备开车送她回去,一直陪沈家兴聊家常的苏为民起了身。

“我骑自行车送苗同学回去吧,正好顺路。”

韩德芙看向苗水凤,想看这个妹子啥意思,苗水凤本就觉得让韩德芙开车送她太费汽油,自然是没意见的,甚至还说:“我力气大,要不我带苏师兄吧?”

苏为民一头黑线,他看起来就那么弱鸡吗?

他可是男子汉,尽管体重轻了点儿,腹肌少了几块,可他还是正正宗宗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比不上女人力气大?

“我的力气虽然不大,可带苗同学还是绰绰有余的。”苏为民沉声道。

苗水凤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刚才苏师兄只吃那么点饭,还没我一半多,而且苏师兄你长得这么瘦……”

苏为民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了,他吃一碗饭是礼貌晓不晓得?

从小父母就教导过他,去别人家里吃饭只能吃五分饱,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谁都像你苗水凤一样,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喝上两碗汤,再吃三碗饭的?

“晚上只吃七分饱,这是我们家的养生之道,吃得太饱容易暴毙的。”

苏为民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善了,要不是想问大巫师的事,他才不会留下来找虐呢!

好脾气的苏为民气得相当不轻,向来好言好语的人,也忍不住毒舌了一句,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人家姑娘根本就听不懂你这隐晦的嘲讽。

“我就晓得没得吃会死人,吃饱肚子不晓得多舒服,苏师兄你真是会说笑话。”

苗水凤十分不理解七分饱的说法,他们寨子以前年年都有饿死的老人,可却从没有听说过谁撑死的,这不是扯蛋嘛!

苏为民已经被这妹子弄得没脾气了,他现在才算是深深理解‘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这句话了,根本就说不通嘛!

还讲个屁道理!

“你还走不走了?”苏为民无奈问道。

“走,咋不走,苏师兄我带你啊!”

苏为民:……

送走了这一对欢喜冤家,沈娇可算是忍不住喷了,苗水凤这个妹子真是太可爱了,她都有好几回看见苏为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怕是憋坏了吧!

只可惜苗水凤以后是要回老家的,要不然倒是能搓合这一对呢!

沈娇这几天没去军营,自然也没去管服装厂的事,她早就算过了,现在车间做的最新款是春装,可现在已经四月了,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自然是要开始准备夏装喽。

夏装的服装样本她早就准备好了,本是打算这个月就交给江玉英的,可既然郭丽娇想要出头,那就只能晚两个月做啦!

六月份虽然迟了点儿,可还是能赶上个尾巴的!

沈娇一直记挂着苏为民姑姑的事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海市,海市距离杭州也就两三个小时车程,去一趟十分方便的。

好在鲁萍的电话很快就来了,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她就是特意打电话过来说这事的。

“娇娇你同学的姑姑两夫妻第三天就来了,带了一大包衣服和玩具,还有奶粉和吃食,非常客气,我和老钱商量过了,让恬恬认了他们当干爸干妈。”

沈娇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这么快,短短几天就结干亲了。

“认了干亲也好,这样疼恬恬的人更多了。”沈娇笑道。

鲁萍叹道:“我和老钱也是这么想的,小苏是真的很喜欢恬恬,比我家的孽障可要强多了,而且说起来小苏的丈夫和我还是同族的,他也姓鲁,不过他们那一支在杭市,同我们这一支隔得有些远了。”

苏为民的姑父也是鲁家后人?

世界果然是真的很小!

想到沈家老祖宗给自己儿子订下的娃娃亲,沈娇心思一动,问道:“师母,鲁家的嫡支还有后人吗?”

“不清楚,我们这一支是明朝就分出来的,早就同主支断了联系,根本就不清楚,娇娇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鲁萍挺好奇。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我总想着鲁班大师天纵英才,鬼斧神工,要是连个嫡支都不传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点儿。”沈娇含糊道。

鲁萍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这一支也就是挂了个鲁姓,其实和鲁班大师这一支并不近的,不过小苏丈夫那一支却比较近的,而且他们是二百年前才从嫡支分出来的,应该有嫡支的消息。”

沈娇大喜,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苏为民的姑父竟同鲁家嫡支这么近,想来他一定会有鲁家后人的消息了。

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同苏为民姑父认识一下呢!

“师母,恬恬的干爸干妈他们性情如何?好相处吗?”沈娇问道。

“挺好相处的,小苏比较单纯,三十几岁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她也是福气好,遇上了一心一意宠她的小鲁,要不然就她这傻乎乎的,给人卖了还替人找零钱呢!”

鲁萍笑眯眯地说着,看得出来她对苏为民姑姑的印象很不错,完全是长辈说小辈的口气。

“小鲁也挺不错,他是Z省城建厅的副厅长,年轻有为,能力很强,待人处事也很好,是个不错的年青人,这两夫妻要是不好相处,我和老钱也不会让恬恬认他们当干亲了。”

沈娇想想也是,钱文良夫妻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看来苏为民的姑父是可以相交的。

三十多岁就做到了省里的副厅级,苏为民姑父要不是背后有靠山,就是能力卓越,又或者是两者兼有之。

同鲁萍又客套了几句,沈娇便挂了电话,打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找苏为民,让他介绍他姑父认识一番才好。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才和鲁萍通了电话没两天,苏为民就自己找上门了,只不过却同以往大相径庭。

拄着拐杖,吊着手臂,额头和下巴上还贴了纱布,惨不忍睹!

“苏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沈娇大吃一惊,实在是很想问他是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