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总统套房中,Angie像虫蛹似得瘫软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憔悴的一塌糊涂。

“花妈,把空调关了吧,我好冷。”暑气逼人的季节,Angie竟然哆嗦到不行。

此时的美国处于夏天,烈日高悬,喷火般的毒日头炙烤着大地。

花妈一阵小跑的从厨房跑出来,“Angie小姐呀,这天气还冷吗?你是让我把空调关上?”

“嗯,把空调关上吧,我冷。”Angie在重复一遍。

花妈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Angie的额上,大致粗略的测量下体温,迅速的手又马上弹回去。

“Angie小姐,我们马上去医院吧,你在低烧呢。”花妈说。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了。”Angie执拗起性子来,是很倔强的。

就在花妈束手无策时,房门被推开了,秋允昊火急火燎的走进来。

“Angie,你怎么样了?”他一进来就关切的问起。

Angie抬头一看是秋允昊,立马勉强着坐起身,苍白的面颊上带笑,“允昊,你不是出去有事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秋允昊几步坐到她床边,挽过Angie一只手,眼神留意下她的手腕,说:“为什么要自杀?到底因为什么?”

“啊?”Angie颜面失色,“什么自杀呀?允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秋允昊脸面幽沉,冷不妨的抓住Angie藏在被子低下的手,一把拉拽出来。

Angie疼的大声尖叫,黯然间低下了头。

秋允昊指着上面缠绕着一圈又一圈,还参透着鲜红液体的纱布,道:“如果没自杀这又是什么?”

Angie彻底没了狡辩的底气,低头不语。

“Angie,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活着就不好吗?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选择死?”他夺声质问。

她长叹着冷笑,却不答一言。

秋允昊得不到答案,焦急的板住Angie的身子,“告诉我,Angie我必须要对你的一切负责,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她仍旧不答言,消沉的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秋允昊无奈,只得送开Angie将目光移到花妈身上,“花妈,你知道原因的对不对?告诉我吧!”

“这个……”花妈也很为难,“秋先生,不是我不告诉您,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也是昨天下午才到的医院,Angie小姐什么也不肯和我说,这……”

“你真的想知道吗?”Angie突然说话,抬起头的一瞬间,悲伤晕染了四周的一切。

秋允昊立马眼眸反回到Angie身上,“嗯,Angie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想知道的。”

“你可以忘了她,不去爱她,而专心的爱我吗?”Angie鼓足勇气,说出这句憋在心底很久了的话。

秋允昊大吃一惊,惊恐的没有反应过来。

“允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说做过任何对不起的事,一直默默的陪衬在你的身边,你和那个女人好,我没说过什么,只认为你是一时的贪玩,却没想到你早就动了真情,完全把我置之度外了。”Angie将心里的话全部掏出,人随之感觉很空洞。

“Angie……”

她摆手示意秋允昊不要在说,“你不要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你做不到的,所以我也不打算纠缠你了,更不会强行的把你挽留在我身边。”

“Angie,其实有的时候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想因为我和夏北的事情,而伤害到你,更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其实……”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Angie拼命的嘶声大喊,打断了秋允昊的话。

“Angie小姐,你冷静点,先不要这样啊……”花妈上前劝解。

Angie反将花妈推到一旁,“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出去啊!”

“秋先生,这……”花妈寻求秋允昊的意思。

“你们都出去呀!让我静静!”比较Angie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自然一时摆脱不掉作威作福的大小姐脾气。

“好吧,花妈我们去外面,让Angie冷静下。”秋允昊说话时,双眉皱紧。

俩人无精打采的走出卧室。

Angie套房的门口,一只徘徊着一个身材修长,面色死寂的男人。

男人在门口踱来踱去,蔚然长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摁下门铃进去。

他头脑中设想着房间里的画面,应该是一男一女紧紧相拥,抱在一起,悲痛欲绝的场面吧,那自己的出现算什么?比旁观者还贱的局外人。

“裴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走过来的服务员上前询问。

男人脸色阴暗,淡漠的转过身,道:“没有。”

服务员眼色怪异的看着裴黎昕。

看的他有点发毛,服务员的目光中,就似乎感觉这位大总裁就是个偷听狂,有怪异的癖好。

“喂,不要多想啊,我只是在散散步而已。”裴黎昕回击服务员。

“哦,那对不起,裴先生,打扰您了。”服务员温婉一笑,擦过裴黎昕的肩膀,走过。

就在裴黎昕松了口气,放松警惕时,身后传来了一系列仓促的脚步声。

“嗨,狗锭,你在门口干嘛呢?看门呀。”钱串扭动小屁屁走到裴黎昕身边。

他低头看儿子,目光却诧异的落在了钱串身后的两个女孩上,“喂,小鬼,这一黑一白的小女孩从哪冒出来的?”

“噢,你说她们呀,她们可都是我新交的女友啊。”钱串拍着小胸脯道。

“什么?”裴黎昕惊讶的几乎下巴脱臼,“你刚过大点呀,就开似乎学会泡妞了?还要学着带女人开房了,这……”

“哎呀,这什么这呀,狗锭,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真是个老顽固呢!”钱串对裴黎昕有些反感。

裴黎昕唉声叹气,怒喝道:“小鬼,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这儿两个女孩送回去!怎么竟敢这些混账的事儿?”

“混账?木账?什么东东呀?”钱串头上浮现出个大大的问号。

裴黎昕极度无语,仰头问天,“苍天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呀?怎么就让那个蠢女人给我生了儿子呢?现在看看这几个小鬼,没个好东西……”

“啊,大地呀,我是遭了什么孽呀,怎么就让我没有爹地呢?俺从小爹地死的早,是俺妈咪把俺拉扯这么大滴呀,不容易活到今天呀,可今天这个狗锭呀,他不让我和两个妹妹玩呀,真是气死我呀!”钱串学着裴黎昕的模样,捶胸顿足。

稀里哗啦的长短不一的黑线落满了了裴黎昕额头,他左擦擦右擦擦,无语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