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那可不行,少爷您不知道,刚才刘川差点被您打死了!”
席夜白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差点打死刘川,还是不满意自己之前片刻的失控。
他沉下声音,“我再说一次,松手!”
“不成……”徐成岩刚想再次拒绝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席夜白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他下意识抬起头来就看到席夜白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可凶狠暴戾之色已经褪去了。
“少爷,您没事了。”说话的时候徐成岩这才缓缓地把手臂放开。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是是是。”被席夜白刚才表现出来的凶狠吓着的手下们如蒙大赦一般的拖着被打的已经起不了身的刘川离去,在他们走到练功房门口的时候再度听到席夜白的声音。
“留下来。”
所有的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的僵住了,刚才的经历让他们谁都不愿意留下来,留在席夜白身边,最起码在席夜白明显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随时会发狂的情况下。
所幸徐成岩这次的脑子转的快了一些,他反应过来少爷说的并不是人,“少爷手机。”
他连忙把手机恭敬的递给席夜白,之后才能其他已经离开。
席夜白依靠着墙壁就那么坐在铺在地面上的垫子上,他把手机拿正,果然就看到手机屏幕里那个女人。
她穿着深蓝花纹繁复的长裙,长发挽着,发丝一丝不乱,背脊挺直着,手中端着精致的骨瓷杯子,姿态优雅的品着红茶。
这个美丽而端庄的女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母亲。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席夫人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又用真丝手帕拭擦了唇角,她的语调不紧不慢的有种天成的贵气和威仪。
“谢谢夸奖。”席夜白就当自己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他咧着唇角,“我的母亲,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只是为了亲口对我赞善吗?”
“赞赏?”席夫人重复着这两个字,她轻笑了一声,“我的儿子,你觉得你什么值得你的母亲赞善的吗?”她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可眉宇间的那一抹轻蔑却让人更加的受不了,“就凭你被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吗?”
席夜白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他自己心里清楚完全占据了顾兰因心里的男人并不是他,他可以对此恨一千次一万次万万次,却不容许有人提起一句。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如果这就是您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话,那就这样吧,请原谅您的儿子还有事情,必须去忙。”
“忙?忙着找属下泄愤,还是忙着杀人?如果是其中一点的话,你还是消停了吧!别让自己一再成为对方手中的刀。”
“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席夜白勾唇笑着,“所以,母亲是在心疼那些吃里扒外的窝囊废吗?”
“他们是我的人,执行的是我的命令!”
“那又如何?对于我来说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叛徒!所有的叛徒都必须死!母亲这可是您交我的,我不过是谨遵您的吩咐而已!”
“你!”席夫人被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脸庞上的笑容几乎崩溃,她的声音拔高,略显的有些尖利,“没错是我教你的,可我还教你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留着何用?把她杀了,让她永远的只能留在你的身边。”
“就像你当年那样吗?他不肯要你,所以,你就杀了他。既然自己已经得不到了,那就毁了,让所有人一起伤心好了,是不是?”
席夫人的神色骤变,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席夜白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到母亲难看的神色,席夜白禁不住扯了扯唇角,果然是看到别人比你还疼,还难受心里就会舒服了不少,尽管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可是还不够,“不过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留下我呢?”席夜白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难道您每次看到我都不会想到他吗?我是说跟您苟=合生下我的男人。”
有那一瞬间席夜白会以为自己的母亲会跳起来,厉声的指责他,责骂他。
可很快他发现自己猜错了,他的母亲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她漠然的透过手机望着他,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依旧的优雅大方,那种坐姿可以被写进教科书里当做贵族小姐学习时候的典范。
“你可以激怒我没有关系,我终究是你的母亲。你也可以继续杀人,只要你觉得心里痛快。你也可以选择放那个女人走,只要你愿意看着她跟别人卿卿我我,双宿双飞。”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放轻,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恶意,“可你做的到吗?你是性子像他,可你别忘了你身上留着的到底是我的血。席家的人从来都学不会成全。”
说完之后席夫人就让人结束了这次的视频通话,该说她都已经说了,不管这些年他们的母子关系怎么样,他们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她的儿子永远都做不到成全!
席夜白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他的脑海里回的都是那道女声——你也可以选择放那个女人走,只要你愿意看着她跟别人卿卿我我,双宿双飞。
双宿双飞。
卿卿我我。
双。
卿我。
那他呢?
在这明显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他要去哪里?他的爱要怎么办?
……
第二天早上天色不过才刚刚的放亮,她就被女佣床上挖起来了。
“干嘛?”顾兰因皱着眉头,份外的不爽,昨天晚上她的大脑里不断的
你也可以选择放那个女人走,只要你愿意看着她跟别人卿卿我我,双宿双飞。
双宿双飞。
卿卿我我。
双。
卿我。
那他呢?
在这明显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他要去哪里?他的爱要怎么办?
……
第二天早上天色不过才刚刚的放亮,她就被女佣床上挖起来了。
“干嘛?”顾兰因皱着眉头,份外的不爽,昨天晚上她失眠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睡得太多了,还是因为什么的总是脑子里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不断的闪过很多的东西,让她睡不着。
等到她真的有了困意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这会儿睡得正香呢就被叫起来了。
“我不吃早饭,你走开。”说着人又向杯子里钻。
“小姐,您不能再睡了,您要起来梳妆打扮了。”
“等会再……梳妆打扮?打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