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青楼)中来往人口复杂无比,是议论秘事的尚佳之选。
阳光穿破了乌云,映照乌黑的瓦硕。上层的水珠反射刺眼而可爱的光芒,人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
勾栏里声音嘈杂,几个彪形大汉正搂着衣衫暴露的女子大声说着情*话,弄得美人连连粉拳加身。
李寄棠正襟危坐于矮几前,轻啄了一口黄酒,身边的美人正在为他布菜,衣着打扮依旧暴露无遗,可他未有半点调戏之心,令得美人心生怪异。
哪有猫儿不吃腥?少年更是精力充沛,居然能强忍美色。难道奴家年老失色?
旁边美人暗想不断。
“咳咳咳!!”李寄棠连续咳嗽了三声,脸色顿时通红起来。
酒色太辣,少年无法自然承受!
“公子好生小心,不然奴家的罪过就大了。”美人掩嘴轻笑道。
美人声音如黄鹂鸣叫,格外动人心魄。
李寄棠瞥了一眼名唤青竹儿的美人,尴尬笑道“青竹儿多虑了。只是思绪入头,没有发觉酒水辛辣而已。”
“嘻嘻!”青竹儿再次轻笑了起来,好像熟知李寄棠的心思。
李寄棠瞬间心跳加速,逛青楼,他还是第一次干这事。手掌还是伸了过去,捏了捏青竹儿的脸蛋,装作熟练道“你的嘴巴真是了得,不如公子赎买你回去,好好疼爱一番。如何?”
青竹儿即时停休了手中的动作,眼睛瞪大地看着李寄棠,眶中无法隐藏一股期望之色。
勾栏的日子不好过啊!
李寄棠当心不忍,便道“罢了,一句玩笑之言就当真吧!青竹儿的赎金几何?”
“多谢公子!奴家还是呆在这勾栏之中吧,省得玷污了公子的宅子。”青竹儿眼睛红润道。
“哦!好吧!其实我父母早亡,如今我便是与两个奴仆住在一起,青竹儿来了也能热闹一些。可惜了!”李寄棠说道。
“青竹儿也想侍候公子,但是赎金昂贵,公子恐怕承担不起。”青竹儿徒然跪下道。
“几何?说来听听!”
“两百两!”
“呵呵!青竹儿的身价还真是昂贵啊!”
“青竹儿还有些私钱,公子只需给予一百两即可!”
“李贤侄还真是兴致勃勃啊,选取了如此高洁之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李寄棠身上的气息徒然阴暗下来,朝着青竹儿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下去吧,此事缓会再议。”
“是,青竹儿告退!”青竹儿瞧了瞧掀开珠子垂帘的中年男子,不免一惊,她似乎认识眼前的男子。
“呵呵!原来贤侄欢喜勾栏女子啊!早些告诉叔叔嘛,叔叔一言便能将其呼来,供贤侄玩弄。”
来者正是林财源,一个伪装成羔羊的灰狼。
“多谢林叔叔的好意了!这些闲钱李府还是能为我提供的。”李寄棠冷笑道。
“是这般吗?不知道贤侄找我来有何要事呢?”林财源自我斟了一杯黄酒,嗤笑道。
“昨晚,府中遭遇刺客,刚好被郑伯捉拿了!”李寄棠喝了一杯酒,笑道。
林财源一怔,徒然笑道“如此不幸,看来贤侄需要佛窟寺拜一拜了。”
“郑伯乃是军中悍将,跟随我父多年。当年不知撬开了多少吴越人的嘴巴。
没想到此人竟然供出了林叔叔才是主谋,侄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万一郑伯将此人交于军中的叔伯,林叔叔就算长了浑身嘴巴,也是说不清楚的。”李寄棠叹息道。
将敌人的心理击溃,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
“叔叔我一身清白,不怕!”林财源仔细一想,觉得李寄棠在狡诈自己,便暗自压下心中恐惧,装作不为所动。
“那便好!小侄告辞!”李寄棠瞧见了林财源一闪而过的慌张。
林财源越想越恐惧,军中的丘八可不是好好糊弄的。若是进了军中,恐怕性命难保。他可是胆小的人啊,禁不起恐吓。
“贤侄请留步。此事肯定是仇人所诬陷,莫要相信。”林财源站起来,摆了摆手慌张道。
“叔叔所说的仇人是谁?可有证据?”李寄棠严肃问道。
看林财源如何编制一个让人相信的谎言。
“这个需要好好想一想!”林财源一下子愕然,不知如何回答。
“好!林叔叔慢慢想!”李寄棠言道。眼睛却出现了一丝玩味。
等了半刻,林财源幽幽道“应该是张廷玉,两年前我抢了他的生意,他差点卖妻卖女,他必然怀恨在心。此时便来报复。”
“呵呵!叔叔啊,刺客有言,他乃是金浪帮的门人。如此一言,我必须找金浪帮对质才行。”
“贤侄不相信我?”
“我为何要万分相信?”
“唉!贤侄啊,叔叔说实话了,你千万要原谅叔叔啊。叔叔也是一时糊涂。
都是那个贼人林金浪,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又教唆叔叔吓唬吓唬贤侄,好叫贤侄退掉婚约。”
“你确定?”
“嗯,叔叔以林家祖宗十八代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