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淡淡地打量她几眼,年龄约摸十、八.九岁,皮肤白皙而发红,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得。梳着两条乌黑漆亮的大辫子,眉眼水灵秀气,透着山里妹子特有的朴实和风采。虽然不让凌光觉得惊艳,可这等姿色在这山村里,只怕也是村花一朵了。
她被凌光一打量,脸颊被浮现少女的羞涩红晕,低下头,手指拨弄着辫稍,想说话却又因害羞而张不开口。
“你好,我是凌光,来山村玩几天,借你家住宿下。”凌光介绍自己,纯粹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正在厨房忙活的罗嫂恰好出来,眼见这一幕笑意更欢。“芳芳,回来啦,你看你,有客人也不知招呼,没礼貌。”
她又对凌光笑笑说:“这是我闺女,罗芳芳,这么大个姑娘啥事儿了不懂,让你见笑了。”罗芳芳脸更红了,半天方憋出一句:“我哪有不懂事。”说完,扭头就跑进厨房里。罗嫂有些尴尬,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说自己闺女,让她觉得失了面子。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为缓解这尴尬,罗嫂讪笑着说:“那个,你再等等啊,晚饭很快就好了。”
夜幕把晚霞的余晖吞噬的干干净净,山村的夜,只有漫天星辰,山村间,点缀着几星灯火。不知名的虫子在田间地头自顾自地鸣唱,奏成一曲山村夜色交响乐。
晚饭也是山村风味的,一盘盘野菜野味摆满了桌子,色彩缤纷异香扑鼻。罗锅还特意打开了藏了十多年的老酒,浓烈的酒香,光是闻着就令人陶醉。
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只有罗芳芳,闷着头扒饭粒,一句话也不说,“哎,小凌,你结婚没有?”罗嫂突然问。凌光没思想准备,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罗嫂意味深长地一笑,一直低头的罗芳芳突然抬头,目光在凌光脸上定格了几秒。凌光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让这姑娘胡思乱想,要命,他可不要来一段山村恋情。“不过也快结婚了,日子都已经定好。”
“啊!”罗嫂满脸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脸色有点不好看。罗锅赶紧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话多,人家结没结婚关你什么事。”罗锅怕罗嫂再乱说,赶紧转移话题和凌光聊起山外的精彩世界。罗嫂和罗芳芳很少去山外,所以接不上话,不过却也挺有兴致地听他们谈天说地。
凌光本身口才就不错,加上又想探听消息。罗锅本就是话篓子,随意和个人也能聊个没完没了。因此俩人谈兴一直不减,晚饭吃完又沏上茶坐在小院里谈天说地。
“我看村里年轻人不多,都出动打工了吧。”凌光随意地问,罗锅点头:“年轻人哪个愿意在穷山沟沟待着?好些个人都出去挣钱了,过三五年才回来一次。”
“有出去后没回来的吗?”凌光依然很随意地问,他目的就是要问这问题。罗锅挠挠了头皮:“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了,老廖家的儿子,出去十几年了连个音信都没有。爸妈也不知道他干嘛,不过每年都收到他寄来的钱。”
凌光心里一动,老廖家的儿子,离开十几年,无疑是廖阳泽。“肯定是工作忙哪,没时间回来。”
罗锅大摇其头:“哪是呢,我们都猜测,是不是他在外边出了事,回来不了。都觉得他挺可惜的,他可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争气。”罗锅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茶,又说:“你是城里人,得空打听打听,这小子在哪儿混。”
“行!”凌光应承,这可是个打听廖阳泽的好机会:“他有什么特点你还记得吗?我也方便打听哪。”
“哎呦,这时间过了许久,还真想不起来。不过有件事记忆深刻啊,他特喜欢吃村头老李家制作的臭豆腐。后来,他考上大学,把老李家给美的,逢人就说,他的臭豆腐吃了聪明。”凌光心里不由一动,这倒是个情况。
记载廖阳泽的档案里,没提到这一点,不知是廖阳泽当时没说还是给遗漏了。又说了会话,夜色已深,罗锅连打了几个哈欠:“哎呀,这都说到大半夜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儿再聊。”
月上中天已过三更,罗芳芳房间里还亮着灯光,几本教科书摊开在桌子上。她坐在桌边呆望着那些书,生平第一次感觉它们和重要。当初父母让她退学留在家里干农活时,她是兴高采烈的。从小脑子就有些笨,知识学不进去。不读书,正好可以摆脱烦人功课,还能把省下来的钱供哥哥读书。
如今,哥哥正在城里的大学校园里书声朗朗,她每天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也不觉得日子有多苦,村里的女孩子不都这样吗?到了一定年龄,只要勤快再加上漂亮,嫁个好婆家不是问题。
翻开课本,那上面的文字她已经看不太懂了。合上书,她叹了口气。唉,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潇.湘省-席家别墅:
亲信果然给力,很快就搞到了席雅芙需要的资料。“那个长得酷似宋铭剑的小年轻叫邰坚辰,父母离异。现在他和母亲一起生活,因家里贫困,他早早的就出来工作 。”
“邰坚辰!”席雅芙拿起一张照片,穿着休闲夹克的年轻男子,容貌如同和宋铭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换上笔挺的西装再加上领带,何尝不是他?
神韵和气质当然不像宋铭剑,不过不是难事,席雅芙可以亲手改造他。“你们找过他了吗?”她问,迫不及待地想把邰坚辰据为己有。
亲信摇头,愤愤地说:“找过了,这家伙心气高得很,我刚把来意一说,他就叫我滚。他说自己人穷志不短,不做没骨气没尊严的事儿。”他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席雅芙,唯恐她听了生气。
席雅芙不怒反笑,好,有骨气!若那是个见钱眼开的孬种,她对他还没兴趣呢?“牛不喝水,何不强按头?”她话里有话,亲信脑子聪明,一点就透。“是,我会给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