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娟起身进了卧室,没过几分钟,夏映蓝便听到痛苦的呻.吟,显然是药力发作,沈玉娟痛的打滚。
夏映蓝听在耳里丝毫没有起怜悯之心,进了卧室打开灯,欣赏着沈玉娟的惨状。那个让她厌恶之极的女人,此刻好生凄惨,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五官丑陋地扭曲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
见夏映蓝进来,沈玉娟仿佛看到了希望,声音虚弱地喊:“妈,我生病了。”夏映蓝得意地笑笑,宛若毒蛇吐信般可恐。她拿着水杯在沈玉娟面前晃了晃:“妈给你冲的饮料好喝吗?甜不甜哪!”
沈玉娟蓦然明白了,夏映蓝在奶粉里下了毒。她想抬手打夏映蓝一耳光,可身上哪里还有力气?哆嗦了半天,那巴掌愣是没举起来。
夏映蓝微笑着站在旁边,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惨状,有什么事比看着自己恨到骨头里的人痛苦死去更解气呢?
沈玉娟嘴角逐渐溢出乌黑的血迹,呻.吟越来越微弱,脸色变成死灰般的惨白,终于静止不动了。夏映蓝抬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毫无气息,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乌黑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夏映蓝这时才感觉到害怕,她亲手杀了一个人,而且是故意杀人。无论沈玉娟多么该死,她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钟娜怎么说的?没证据就是自杀,赶紧清除痕迹。
将水杯上自己的指纹抹的干干净净,再把沈玉娟的指纹按在上面。又清除了这屋子里所有的指纹,夏映蓝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恐惧让她不敢睡觉。合衣而卧躺了一夜,想了无数个方法,终于想好自己要怎么表现,才能让沈玉娟看起来像是自杀。
黎明刚刚来临,小区的大部分居民还陷在似睡非睡之中。有小孩子的家庭窗口已经亮起了灯光,父母们准备送孩子去上学。
尖利的呼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啊!小娟,你为嘛要自杀!为什么要丢下妈妈一个人……”
中年妇女凄厉痛苦的呼叫声把附近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人生来有好奇心,何况是小区里出名的风.流女子自杀。
“咚咚咚”激烈的敲门声让夏映蓝不得不开门,她将自己的头发揉乱,又把眼睛狠狠的搓了搓,用大葱抹了几下眼睛。让自己显得眼泪汪汪披头散发双眼红肿,一副悲痛到极点的样子。
伪装好一切后方才开门,邻居们一见她的样子都愣住,平日里沈玉娟与夏映蓝不和,经常吵架他们也耳闻多次。很多年龄大点的人都议论沈玉娟不像话,怎么说那也是她婆婆,对长辈怎没一点尊重呢?孩子那么小还天天出去鬼混,这要生在旧社会,都不知被浸几回猪笼了。
没想到沈玉娟死了,夏映蓝悲痛成这样子,这女人倒是心肠柔软,儿媳妇那样不堪心底还是疼她的。
“妹子,’一个瘦小的老太太问:“你儿媳妇,她自杀了?”边说还朝屋里探头探脑,夏映蓝抹了抹眼睛,没让这些人进屋的架势。万一哪个聪明点的,一眼看出沈玉娟并非自杀,她还有活路吗?
“昨天回来好端端的,还说自己饿了让我给她做东西吃。我寻思着这孩子近来吃了不少苦,给她做了吃的,又把朋友送我的,我舍不得吃的进口奶粉给她。没想到这糊涂孩子!”夏映蓝眼里又掉下几颗眼泪:“把老鼠药掺到奶粉里服毒自杀了。”
时高时低的声音满是悲痛,再加上伤心欲绝的表情,真让很多人深信不疑,见夏映蓝太过伤心,纷纷劝解: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
“嫂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那孙子想想吧,没了爸又没妈,你再倒下,他可怎么活?”
邻里们劝解了半天,夏映蓝方才渐渐止住哭声,依然是悲痛不已的表情,做戏就要做足,免得别人发现破绽。就这么闹腾到了几小时,忽然听见有人喊:“警.察来了!”
是谁多管闲事报警?夏映蓝胆战心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虽处理了一番,可凭她的处理手法,怎么可能隐瞒得过警.察?
一个身着警.服的青年匆匆而来,身边还跟着钟娜。夏映蓝略略放了心,那穿警.服的是钟少御。
“让一让,让一让。”钟少御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威严的目光对夏映蓝一扫,夏映蓝竟不由自主哆嗦下,要是他不肯通融,她这监狱就蹲定了。
钟娜挽住夏映蓝的胳膊:“大妹子,我刚刚才得到消息,赶紧过来。哎,你这命,可真苦。”
钟少御对沈玉娟的尸.体检验一番,不用多想也判断出了真相,暗中对钟娜使了个眼色,钟娜会意地眨眼,向他快速地打了个手势。
钟少御便向大家宣布:“经我鉴定,死者确实是自杀!”经警.察一说,几个原本有点怀疑的人便彻底打消了疑虑。
热闹劲儿一过,围观的人便纷纷散去,钟少御也离开了,钟娜却没有走。面对她,夏映蓝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她潜意识里觉得,钟娜似乎是知道真相的。
果然,钟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做的不错,演的也挺好,当时想必也不害怕了?”
听她的语气,是对一切了如指掌啊。夏映蓝双.腿一软栽倒进沙发里,钟娜把她的致命把柄捏住了,她要摆布自己,自己也只得任由她。
“有点害怕,可想想她平日的作为就能下手了。”夏映蓝老老实实地回答,钟娜是个聪明人,在她面前打马虎眼编谎话也瞒不过她。
钟娜拍了几下巴掌:“你的表演骗过了所有人。受不住别人的流言蜚语服毒自杀,这理由也很充分哪。”她眼里含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要不是对你的过去了解,真不相信你是第一次杀人。”
夏映蓝这才从心底感受到了恐惧,钟娜调查她的过去,她是什么人哪?竟能把自己的过去调查的清清楚楚。
“这么高超的杀人手段,只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不觉得可惜吗?”钟娜在夏映蓝肩头拍了几下,夏映蓝在她的手掌下剧烈地哆嗦,她后悔死了,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大意中了钟娜巧妙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