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儿再听不下去,顾湘灵的字字句句,都像细碎的盐粒似的,刺的她本就鲜血淋漓的心更疼。

“顾小姐,今天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走。”赵欣儿强忍着眼泪离开,顾湘灵,可真是个强大的敌人,要打败她,要好好的想想方式和手段。

顾湘灵对着她的背影微微摇头,就那般的玻璃心,还想和她斗吗?

其时说到底,她之所以对赵欣儿和宋铭剑的以往漫不经心,还是宋铭剑给了她太多的爱,让她百分百的确信,她在他心中占了极重要的位置。

机场,顾湘灵在一群小说网员工的簇拥下,众星捧月似的向登机大厅走去。宋铭剑拖着她的行李箱,不住口地叮嘱她,更是语气郑重地警告:坚决不许吃辣椒和冰冻食品。

其他员工心生疑惑,这还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宋总么?怎么变得这样婆妈,鬼上身了是吧!

即将进入大厅时,宋铭剑暗中捏了捏顾湘灵的袖子,她会意地止步,等其他人都进去了。才问:“亲,还有什么话要叮嘱?”

宋铭剑眼里竟闪着几丝伤感,蹙蹙眉说:“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哎!”顾湘灵摇头叹气,这男人居然也有依赖性,而且还不低。“好嘛,我每天和你煲电话粥好不好?”

“不好,”宋铭剑凑到她耳边,邪魅地说:“要聊就裸着聊,活色生香的画面才有味道。”

顾湘灵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再胡说,我把你一脚踹进垃圾桶里。”

宋铭剑不依不饶地拉住她:“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马上叫保镖把你捉回去,戴上手铐脚镣囚禁起来。”

顾湘灵闭眼示意晕倒,猛敲了他几下。“你这是要我写一部《总裁囚爱》的小说吗?”她见宋铭剑一副要动真格的表情,赶紧保证:“好,我一定尽量满足宋总的变态要求。”

飞机在跑道上徐徐滑行, 终于挣脱大地的束缚,飞上一碧如洗的晴空,逐渐变成小小的一点。再一转眼间,那一小点也看不见了,只见几只鸟儿“嗖”地飞过蓝天。

宋铭剑凝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似乎魂魄也跟着飞走。欧世浩轻声提醒他:“宋总,该回去了。”

“嗯。”宋铭剑轻声应了一句,两句诗词突然跳上心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他赶紧摇摇头,怎会想起这么伤感的句子呢。

顾湘灵下飞机之后,还要改坐船才能达到目的地,四个小时之后,顾湘灵给宋铭剑发了一张照片,一桌子丰盛的大餐。配以文字:正在吃午餐,吃完之后就坐船,预计明早到达。

宋铭剑对吃的东西不感兴趣,发了一连串坏笑的表情:今晚在船上别忘了正事。

顾湘灵发来满屏的“流氓”,差点没把电脑卡死。

夜幕姗姗来迟,宋铭剑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等待顾湘灵的信息,七点、八点、直到九点,她却连一个表情都没发。

“宝贝儿,忘了?”他打开聊天窗口,却是一惊,顾湘灵的头像,竟是黑的。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她永远在线,不是电脑就是手机。

现在,怎么下线了呢?宋铭剑马上拨打她的手机,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宋铭剑心升起不祥的预感,又拨打陪同的工作人员的手机,无一例外全是关机。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第六感在提醒他,出事了!

立即拨通了顾湘灵所乘坐游轮公司的客服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船只经过的海面风雨大作,已失去联系。

手机从宋铭剑手中跌落,他立即命令欧世浩:“给我订一张飞往某省的飞机票,马上。”

欧世浩奇怪地看着他。“宋总,飞机票最早也要六个小时以后才有。”

“看来只得再借朋友的私人飞机了。”宋铭剑内心不祥的预感在扩大,反复拨打顾湘灵的手机,永远是关机的提示音。

“不行,现在是夜晚,能见度低,没有专业的飞行经验,会出事的。”欧世浩拉住要往外冲的宋铭剑。“再等等吧,别夫人没事儿,你倒先出事了。”

宋铭剑焦灼地在室内兜圈子,像热锅上蚂蚁似的。

十点半,游轮公司发布公告:今晚八点三十分,本公司所属船只“皇宫明珠”号在XX水域,突遇龙卷风翻沉,抢救工作正在进行中……

宋铭剑像疯了一般冲出办公室,欧世浩追都追不上,焦急地大喊:“宋总,你等等我。”

转眼之间,宋铭剑已冲进电梯,手指剧烈地哆嗦着,按下停车场的电梯,指示灯飞速地变幻,他仍觉得太慢。

快步跑进停车场,驾驶着路虎以最高速度飙出停车场,欧世浩赶来时,只见到那辆路虎绝尘而去。

宋铭剑一路飙车到了M市富可敌国的肖氏家族,肖冷言是他多年的好友。轿车停在肖家的别墅大门外,只见花木扶苏的花园内一片流光溢彩。宋铭剑按了按喇叭,立即有个下人出来开门。“请问您找谁?”

“肖总!”宋铭剑简短地说:“我有急事,必须见他。”

下人有点犹豫,肖冷言正和夫人欧阳姗姗在卧室内……他这时候跑进去报告,肖冷言不一枪崩了他才怪。“肖总已睡下了,你明天来可以吗?”

宋铭剑猛按了按喇叭,高分贝的喇叭声差点没把那下人震成聋子,再一看,呵,这家伙开着气势不凡的路虎,想必和肖总的交情不浅。“你等等,我去通告一声。”

过了几分钟,肖冷言穿着睡衣,神情冰冷地出来。“是谁半夜三更的找上门来?”待看见那熟悉的车牌号,他立即笑了。“是你小子啊。说吧,上次借飞机,这次又借什么?先说明,欧阳姗姗不能借。”

“也是私人飞机,”宋铭剑没心思和他开玩笑,“马上就要,一分钟也耽搁不得。”

肖冷言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大晚上的,你要开飞机去哪儿?是不是把夫人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