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大头便把今天上午在张主任办公室外面的过道里遇上我的事,给崔领班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番,尤其是,还特别强调了那几个纸团上湿湿的粘粘的稠稠的介于乳白色与浅黄之间的液体,以及我涨红的脸,慌慌的表情,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的细节。

“这么说来,萧雨这臭小子居然走了狗屎运,把张主任这么个冷艳飘渺高高在上的大美女都给上了?”

崔领班听完之后,当即便惊诧的道,估计一双眼睛瞪得应该比电灯炮还大。

“这个,谁把谁上了我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是萧雨上了张主任,还是张主任上了萧雨,他们俩个之间的关系,从此就非同一般了。”

王大头道。

“我怎么感觉这就跟天方夜谭一般呢,就凭萧雨这小子,一个刚进公司才试用期没多久的最底层的小小机修工,张主任怎么可能,萧雨又凭什么……”

崔领班还在道。

“凭什么,凭他人长得清秀飘逸,跟个许仙似的呗,现在这个年代,小鲜肉走到哪不吃香。当然,这也太突然,发展速度也太快了,毕竟,如你所说,这萧雨才来公司试用期还没多久呢。别说你,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实。更何况,我还听说,前不久,张主任还以家里的灯坏了,当着孙司傅和公司好多员工点名要让萧雨帮忙检修,并且,众目睽睽下就把萧雨叫上了她那辆银色的豪华宝马,给带回她家了呢,指不定那晚就发生了什么。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大胆,发生到办公室里来了。”

王大头又道。

“对了,你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保密,这件事要传到公司高层,对张主任的影响应该也不是很好吧,而且,岂不是更加对我们有利,尤其是对你,将她取而代之岂不更……”

崔领班不解的道。

“嘘……”

王大头却打断了张主任。

我忙闪向一旁,悄悄的藏了起来,果然便见王大头过来把门拉开,向过道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又放心的缩回脑袋去,把门给重新关上了。

我又闪身悄悄的靠了上去,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这个时候,那些厂妹都忙得撒尿都没时间呢,外面鬼影都没一个,哪用这么小心?”

便听崔领班在里面不以为然还特别瞧不起王大头的讥笑道。

“小心行得万年船。”王大头道:“你刚才说为什么要让你保密,我这就告诉你为什么要让你保密,首先,我这也只是看到几个纸团而已,毕竟,没有亲自看到他们正在进行时,而且,更没有机会拍下视频,所以,这暂时还只能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切证据的事。再其次,就算我们真有证据,正抓到了现行,还得以拍了视频,我们也不能到处宣扬,更不能把它交给领导。毕竟,他们两个,你未娶,我未嫁,就算是在办公室里,领导也只能说他们太前卫了点,没注意影响了点,可当今这个时代,年青人玩点前卫也没什么好可以指责的,到时若反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我们破坏他们自由恋爱,那我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最后,要向领导反应别人,首先得自己屁股上没有屎,你和我的事,你觉得被你这张没个把门的嘴,搞得公司上下知道的人还少了吗?”

崔领班忽然不再说话了,也许是被王大头最后一句话说得理亏,便只得无语了吧。

不过,没沉默不到大概两秒,崔领班便又说道,很不服气,又很失望的道:“照你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了,你和我还得继续被张主任骑在头上过日子了?”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得等机会,等时机。”

王大头道。

“你这句话就说得玄乎了,好像我第一听跟你发生关系时,你就这样跟我说的吧,这等等,都要我等到哪一天呢,再说,这要是没有机会呢?”

崔领班道,很不悦的样子。

“人无完人,张主任再优秀,也会有把柄落在我们手头的时候,再说,就算她真像林黛玉进贾府一般,时时小心,步步在意,什么授人以柄的事都不做,我们也可以制造机会的!”

王大头恨恨的道,同时,自我感觉特别聪明特别有远大志向的内心,又特别特意毫不掩饰的溢于言表。

崔领班又一阵沉默,敢情,又被王大头的一番话说得无语了,说不定正打心底对王大头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你吗?”

王大头这时又道。

“为什么啊?”

崔领班道,根本就不假思索,看来,这娘们对王大头的依赖性真不小啊。

“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今天我们的计划算是彻底的失败了,非但彻底失败了,还给了张主任一个顺理成章的把萧雨叫进办公室去干他们的好事的机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也好,至少被我在张主任办公室外面的过道里碰到了萧雨,无意中察觉到了他们的端倪。否则,我们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对我们以后的。行动会更加极为不便。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有这层关系,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得有所收敛,不要动不动就给萧雨难堪,否则,只怕会为难萧雨不成,反被张主任哪天找个什么理由把我们给对付了。毕竟,现在我们还远远没有那个实力跟张主任明刀明枪的对着干。”

王大头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我却感觉该听的都听得差不多了,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便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

这天下班的时候,任盈盈依然刻意疏远我,没有让我送她,但我不放心,还是远远的看着,直到她上了公交车,我这才也坐了公交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在我们小区外的公交站刚下车,我就无意中看到那边的路边站着两个人,竟然是叶姗姗和郝剑那个人渣。

而且,看上去,叶姗姗脸上的表情很不悦,而郝剑那个人渣却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对叶姗姗拼命的说着什么,看那表情,竟然像是在检讨,在取悦叶姗姗的那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因为那天晚上在酒店叶姗姗被那伙陌生男人强行带走的事了。

我当时虽然好奇,却并不想多事,便打旁边的人群中悄悄绕过他们回小区,不想,叶姗姗却无意中看见了我,便把我呵住,极没好气的问我这么急急的躲什么,她是瘟神吗?

我便不得不站住,还慌慌的谎称自己没有看到她,又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一脸讨好的笑着冲郝剑叫了声“哥”。

跟那天在周渔府第一次叫郝剑哥一样,这厮理都没理我,甚至一副极不高兴我的出现扰乱了他对叶姗姗的表白那样的表情。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落了个自讨没趣,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姗姗,你听我说,那天晚上在酒店,你也是看到了的,我也拼了,可是我当时醉得一塌糊涂,身子实在疲软得没有半点力气。否则,我就是嚯出我的一条狗命,我也绝不可能容许他们把你带走。而且,就凭他们几个,也不可能把你带得走,我的身手,之前在周渔府里教训那几个调*戏你的社会青年时,你也是看到的。”

郝剑对叶姗姗解释道,听上去还挺真诚,挺天衣无缝的。

妈比的,要是我那天不去买烟,不听到那几个社会青年的对话,后来不又穿了那套装备,以“独狼”的身份在酒店里撞见了他,看到了他的窝囊相,还有他向我求饶时的那些但救保身完全不把叶姗姗当回事的让我愤怒不已的话,老子几乎都要被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