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车间大门,远远的便看见崔领班果然站在任盈盈的车位前,一边乱扔着车位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半成品,一边气势汹汹的大骂,说任盈盈手脚慢不说,还毛躁,做出的衣服几乎三分之二针线都不达标,要任盈盈返工返工再返工。

任盈盈只小声的申辩道,不是因为早上制衣车出了点问题所以耽搁了,才堆了这么多产品的吗,至于说毛躁,她做事还真从来没这个习惯,还有,以往她也是这么做的,以往的产品也都经过检验送出去销售了,也没见谁说针线有什么毛病呀。

任盈盈哪里知道,崔领班这是摆明了要整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更何况,崔领班整人还是一套一套的,早就给她下了套,对制衣车动手脚只是第一步,这接下来,才是真正开始施展她整人的手段,真的是步步为营,步步紧逼,其心机之重,手段之卑劣,真是让人心生寒意,既愤慨,又不得不佩服啊!

任盈盈的一番申辩,反而更加激怒了崔领班,崔领班更加气势汹汹,口不择言,跟泼妇骂街似的了,那侮辱性的肮脏证言让我一个大男人都羞于听到,更何况任盈盈还只是个比我还小的二十多点的女孩!

而且,崔领班居然又抓起一件衣服高高的举起,咬牙切齿的要如上次那样向任盈盈脸上狂扇而去。也不知这娘们是上次这样狂扇了任盈盈便上了瘾,还是因为上次任盈盈没有反抗,就觉得任盈盈好欺负!

我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便再也忍无可忍,一个小跑就赶了过去!

但是,我还是晚了,崔领班那一衣服已狠狠的扇了下去,不过,幸好,这次任盈盈不像那天,任盈盈有了前车之鉴,早有准备,所以,忍不住就一偏脑袋,给避开了。

“臭娘们,小贱人,居然还敢躲!”

崔领班更加恼羞成怒,又再次举起手中的衣服,比先前那次还要疯狂还要狠的扇向任盈盈的脸!

“够了!”

我却如上次一样,却比上次还要恶狠狠的怒吼道,并且,在崔领班身后,一把从她肩膀上伸过手去,狠狠的抓住了她手中那就要疯狂的扇到任盈盈脸上的那件衣服!

崔领班愣了愣,不过,很快就转过身来,一边更加像个泼妇一样狂扯着手中被我抓着的衣服,欲将那衣服从我手中扯开,继续狂扇任盈盈,一边对我破口大骂:“妈的,又是你,别以为你是机修部的,老娘还真就拿你没办法,就三番五次的阻止老娘管教员工,你到底放不放手!”

崔领班骂完,更加恶狠狠的瞪着我,更加咬牙切齿疯狂的扯着手中被我抓着的衣服,更加对我耍起泼来。

“放,我怎么不放呢,崔领班这么大个人物发话了,我一个小小的新来的机修工岂有敢不放的道理,我好怕哟。”

我对崔领班讥讽的道,并且,在她向后疯狂的扯得最凶时,我轻轻的却又非常迅速的便放了手。

崔领班由于用力过猛,又耍泼耍得正凶,毫无防备,所以,一下子便和着从我手里抓过去的衣服,身子向后猛地一仰,吓得一张泼妇脸满是惊慌,却也难于改变她那还是称得上娇好的身子重重的向后跌倒的趋势。

我眼中浮起几许轻笑,只觉说不出的快意。

然而,我想不到的是,一旁的任盈盈却忽然从车位上起身,眼疾手快的将崔领班给扶住了,结果,崔领班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向后跌个四仰八叉当着整个车间的厂妹丢人,甚至,因为任盈盈扶得及时,连腰都没闪着。

但是,崔领班还是挺有惊无险的,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纤手,在胸上按了按,从那种极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由于崔领班的胸被王主管和公司别的太多高管经常把玩的缘故,特别的高耸入云,当时她的胸口又猛烈的起伏着,她那只纤手一按,搞得我很不合时宜的轻轻的咽了下口水,所幸的事,当时的所有看热闹的厂妹都在看崔领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尤其是,连任盈盈都没看见。否则,我就丢脸丢大发了,说不定英雄救美帮任盈盈不成,反倒要在任盈盈心里落下一个对我极不利的色*狼的印象了。

崔领班一回过神来,就一把重重的推开扶着她的任盈盈,非但没有半点感激,还更加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说任盈盈别以为假惺惺的扶了她,她就会饶了她,还说,谁不知道任盈盈和我是一伙的,她这就要灭了我们这对狗男女的威风。话一说完,就扔了手中的那件她之前用来当武器的衣服,直接就一个巴掌扇在了任盈盈的脸上。

“啪!”

这一次,任盈盈又毫无准备,就猝不及防的被崔领班给扇在了脸上,比上次被崔领班用衣服扇在脸上还要严重,刹那间就红肿了起来,还有几根特别明显的指印。

任盈盈捂着脸,又是震惊,又是委屈,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也怪我,当时完全没想到崔领班会这么不识好歹不可理喻,所以,没有来得及阻止,让任盈盈白挨了这一巴掌。

我心里说不出的懊悔,心疼和愤怒!

然而,崔领班这泼妇,居然还半点不肯罢休,居然张牙舞爪就向我一边怒骂,一边伸出一双指甲留得特别长的爪子向我脸上抓了来!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老子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当然,老子也没有打她。但老子怎么可能让她那双爪子抓伤我的脸,我甚至都没让她那双爪子碰上我的脸,她那双爪子太脏太让我恶心了,我就是用脚指头思考,也能猜测得出她那双爪子握着王大头跟公司别的太多高管的恶心之物把玩过。老子直接在她那双爪子离我的脸还有至少不下两尺的距离就伸出双手,一把将她的两只爪子给抓住,而且,还抓得很紧,她不但靠不拢我,还被捏得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痛得“哇哇”直叫。

不过,崔领班这个泼妇却还是不知道有所收敛,在一边挣扎一边痛得“哇哇”直叫的同时,还不晓得积点口德,还半点不知道要管住自己这张不知含着王大头跟公司别的高管的某物吐纳过多少次的一张臭嘴,大骂我跟任盈盈这对狗男女,还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尖,猛踹我的裆下,恶狠狠的扬言要废了我,把我变成太监,让任盈盈这个小贱人还没尝到多少甜头就年纪轻轻守活寡,从此要么偷男人,要么自己解决!

老子当然不会让她得逞,老子把身子一弓,很轻松就避开了她疯狂的毫无章法的踹向我裆下的脚,她无论怎么发疯耍泼,那两只乱踢的脚都只能踢在空气中,却是靠都靠不近我。

只是,任盈盈的感觉却更加不好起来,当时就被骂得一张脸更加通红,甚至还怨恨起我来了,在一旁哭说我多管闲事,害她被崔领班误会,更被崔领班如此不堪的辱骂,她可还是个黄花闺女,我还给不给她留脸!

妈比的,老子一下子就气得都要疯了,咬牙切齿,“啊”的一声大吼,我听到刹那间偌大个车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我那声吼声在静寂的车间上空回荡,大有绕梁三日不绝的趁势。而且,崔领班这个泼妇再也不耍泼了,也不踹我的裆下,也不骂了,吓得跟傻B似的呆呆的了。但老子哪肯罢休,老子双手陡然狠狠的一用力,崔领班“啊!”的一声惨叫,就痛得情不自禁的蹲了下去!

就她这样狐假虎威、虚张声势、仗势欺人,除了在某方面功夫了得之外,一双白净细腻的纤手根本就柔弱无骨,哪里经得起老子用力捏。好在,看在她到底是个女人的份上,我只使了四五分力气,否则,只怕她这双玉手就要给粉碎性骨折,从此给报废了,再也不能握着王大头和公司别的高管的某物,伺候他们,讨他们开心了。

“住手!”

这时,车间大门却传来一个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声音。

我都没别过脸去看,我就知道是王大头。

我没有放手,我理都没理王大头,这个时候老子早就被崔领班这个泼妇加任盈盈的怨怪我给气昏头了,我根本就没去考虑什么后果,我反是在心里痛快的恶笑,好啊,崔领班说我和任盈盈是狗男女,你们他妈才是对狗男女,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能奈老子何?!

“萧雨,你他妈胆子好大,一个新来的小小机修,竟敢对崔领班动手,还不快给老子放开她!”

王大头踩着重重的脚步向我们这边跑过来,还没到得我们身边,就对老子怒吼,语气之强势,还出口成脏,素质低下,哪像一个做主管的样子。

尤其是他最后那一句“还不快给老子放开她”,还让老子忍不住就想起了一段网络流行语,竟然在心里习惯性的就给他补充了句“让老子来”!

也许,王大头之所以这么怒,这么强势,这么出口成脏,素质低下,就是看见我抓住了崔领班这贱人的手,暗想,那手老子都能碰得吗,要碰,也应该是他碰吧?

老子依然没有放开,尤其是,当我看见崔领班见王大头来了,似乎是看到救星了那样,痛得那么难受,还忽然面露喜色,更是用眼睛剜了剜我,还张了张嘴,特别得意的似乎想说威胁老子的话。老子一下子就更加无名业火顿起,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还又陡然在手上施加了些力气。当然,考虑到她这贱女人经不起我太过用力的捏的缘故,所以,我加的力气也并不是很大。但尽管如此,崔领班还是陡然脸色大变,之前的惊喜,得意和用眼睛剜我,通通都没有了,刹那间就只剩下更加痛苦的弯着腰,“哇哇”的惨叫了!

“萧雨,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对崔领班一个女人如此无礼,还不快放手?”

这时,旁边忽然又一个声音道。

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特别好听,却冷冷的,尤为盛气凌人。

这女子的声音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