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看的话,就算去向叶先生求救也没办法告诉他实情,而且以他的脾气,一般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他是不会出手的。”
我迫切想要看一看他的样子,是想知道严重到什么地步了,我不想杨泽老师因为我们的这一招引蛇出洞而害死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犹豫了一下之后,杨泽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小念,你可答应无论看到什么都一定要救我。”
我点点头,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当杨泽一点点褪下手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凉气。
杨泽的手背手心上,长着许多大大小小黑色的斑块,类似于尸斑,可尸斑是绿黑色的,他的是完全黑色,就好像一点墨色在皮肤下华开。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杨泽把口罩也拿了下来。
顿时我有种惊呆了的愣怔,杨泽老师一夜之间变苍老了,他的头发全白了,整个脸上的皮肤往下松挎着,怪不得声音沙哑,那是因为他的生命力在衰退,所以声音才会变成这样了。
而他的耳后颈项之间,那些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黑斑处,已经长出一层细细的,大约有两厘米长的黑色冥幽草。
所以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黑斑处都有冥幽草在生长着,密密麻麻数不清楚,这么多的新芽一起吸食他的血肉,再强壮的身体也抵抗不住,当然会一夜之间衰老。
“小念,这样子的我,你害怕吗?”
杨泽那张苍老的脸上带着些哀伤,既便已经成这样了,可是他求生的欲,望却没有减半点。
我一时连句安慰他的话都找不到了。
“杨老师,那婴子可有留下其也线索,既然只有她能让你的身体好受一些,也许她知道怎么解。”
杨泽摇摇头:“她走了就不会让我再找到的,这种女孩子的性情绝决起来会很无情,没关系,我理解她。”
其实我是想从这里多了解一些种婴子此次来阳间的目的,而杨泽的症状我能肯定,一定就是冥幽草,只要找到根源就没事了,但愿吧,我在心里暗讨着。
“那这样吧,你在宿舍里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出去接触到任何人,我去找叶先生。”
只能这样说了。
杨泽感激不已的:“谢谢你了,小念。”
我苦笑一下,要是他知道是我故意让他种的冥幽草毒,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种婴子的话,不知道他是否还谢得出来。
可是玉蝉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也没有联系上她的本事。
打电话给南宫烈,这大人又没带电话出门,阿生说他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关于杨泽说的,种婴子要种一颗红色种子这事儿我很着急,那她到底种了没有,那红色种子和这冥幽草是一样的吗?
……
下午去食堂里打饭,张红一路拉着我的胳膊:“小念,求你了,你跟我去买衣服吧好吗,原本我是想请李菲儿陪我去买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自己就和王正有那事儿,我还让她陪我去买衣服,那不是往人心窝上捅刀子吗?”
我被她绕得要疯了。
又在食堂里看到正在忙碌的三婶子,这才一下子想起她的事儿来。
她还好,毕竟是在学校里,想必三叔也不会一时半会就手,可是曲木那边,我总得找个时间去通知他一声。
这会儿三婶子就给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是想问我有没有去找曲木的事。
我无言。
我们离得很远,也没必非要使什么眼色,而且她这一动作,竟还让平时大大咧咧的张红看进了眼里,她很是不解地问我:“小念,那个女人和你很熟吗,她为什么要冲着你使眼色?”
这事儿真是一两然说不清楚,而且就在这时候,王正突然挤到了我们身边来。
他笑嘻嘻地和张红站在一起,而我此时最担心的就是怕张红再问起三婶子的事,如果我这时走了,于她的性格,她一定会问王正这是怎么回事。
索性,我就拉着她走到一边:“阿红,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但是你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说,包括王正,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陪你去买衣服。”
张红瞪了我一眼:“小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让我说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那怕是你不陪我去买衣服,再说了,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男人如衣服。”
这家伙,说得我们两都笑了起来。
我小声道:“其实这女人我叫她三婶子,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老家那里逃婚跑出来的,身世很可怜,我收留了她一段日子,后来她在学校里找到了这份工作,你也知道,学校里是禁止学生家长来食堂里工作的,所以我和她只能装作不认识,明白了吗?”
“哇塞,这么刺激。”张红一脸惊讶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还挺大的,这是要拖脱封建思想的束缚啊!”
“对啊,但是她出来了身无一技之长,如果不在这里上班的话,出去外面工作更难找了。”
“我明白,放心好了,这事儿我谁也不会说。”
我们再次回到打饭队伍里后,王正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两做什么,整天腻在一块儿还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张红笑笑:“小女生之间的话题你不懂,”
总算是忽悠过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
而这一天一直到晚上,我才在睡下后看到了南宫烈。
他一来,把小床挤得没一点边儿。
“玉蝉从种婴子嘴里问出根源了。”他第一句话就说。
而我却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们两都一起开口,相比起他,我很着急。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南宫烈勾唇:“好吧,你先说。”
“我去找过杨泽了,从他的嘴里挖出点种婴子的消息来,他说种婴子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要去种一颗红色种子,不知道那是什么,会和冥幽草有关吗?”
话完,我很清楚地看到南宫烈的神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