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保仔脸上诡笑着往前一推,我一个女孩子家根本就承受不了他掌上的力量,身体便不由得后退两步,同时往后倒去。
这一倒必定得摔个七荤八素。
只是一切都容不得我多想,我倒下去后,眼睁睁看着保仔又要扑上来,他诡笑着长大了嘴巴,八成也是想要咬我,还好在这电光火石间,蓦地一下从斜里就伸出一根木枝来,不偏不正,一下就喂进了保仔的嘴里。
“小念,你怎样?“
叶帅的声音在黑暗中急问。
“没事。”
我痛苦地翻身坐起来,没事是假,八成臀部已经青了大片,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叶帅回头便往篝火里散一把不知什么粉末,嘭哧一下,那粉末落下后,火苗突然大了不少,顿时照得整个院子里一片光亮。
这也让我们很清楚地看到嘴里啼着一根木枝的保仔,他脸色发白,两只眼眶泛着一圈青黑,此时正嗷嗷怪叫着,还想做垂死挣扎上前来攻击我。
开什么玩笑,
叶帅冷冷丢出一道符咒去,同样的符,但是因为他修力比我高的原因,所以力量也可想而知。
那符打到保仔身上后,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保仔像上次一样倒到了地上,同时身体里有一团黑色的迷雾飘浮了出来,叶帅眼迭手快,将手中乾坤袋一展,将那阴灵收入了袋中。
我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去看保仔,一连叫了好几声保仔才悠悠地醒过来,他因为刚才被符身的原因,这会儿嘴里还死咬着那根树枝。
醒来后把树枝拿在嘴里,又歪头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这才道:“这是什么?哎呀,我怎么全身都疼啊,发生什么事了?“
“别怕,已经没事了。”我扶他站起来,保仔晕乎乎的,叶帅示意我扶他回去屋内已经搭建好的帐篷里。
保仔一路走一路又吐了几次口水,他浑浑噩噩的有些不清醒,所以也就没多问,而是进了帐篷里休息。
陆大伯拿来的塑料袋里还有些蜡烛,叶帅正在一支支点亮,分别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不一会儿,屋内便一片明亮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连忙问他:“还好你回来得及时,没想到这屋子里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阴灵。”
叶帅转过头来看着我,他身后的烛光将他的面部映得深遂凝重:“小念,刚才的那两只不是这屋子里的阴灵,而是从外面进来的。”
“外面进来的?”
“对,来路不明,他们一来就冲着你,不像只是过路的而已。”
我愣了愣。
有阴灵想要对付我这我早就清楚,但一般情况下都是遇上了之后,他们发现我的特殊体质,然后才会想到要我的血肉,可是这样专程跑来对付我的还没遇到过,除非是嗔魔界的人。
我有些不安起来:“还会有其他到来吗?”
叶帅道:“不会了,我进来时已经查过,帮我摆阵。“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刚才去了哪里。
而此时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就连刚才那两个阴灵,我都来不及多想。
我们要摆的是九星阵,九星阵层层套连,叶帅在里面招魂之后,魂魄只要进了阵法就走不掉了。
“对了,我和保仔去了长园,竟然在那里看到了小刚的坟墓,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难道又像你那个秘书小云一样?”
“不是,那只是一个空墓,我也去看过了,估计是村里人请来的道士给做了尊空穴,目的就是想要保小刚一命而已,因为在民间有一些说法,这种做空穴的,就叫骗阴了。”
我明白叶帅的意思,就是做个空穴出来哄哄冥界的阴司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管怎么着,听到他说那是空穴,也就是说小刚还活着,我心里也好受了些,毕竟小刚受过太多的苦,如果之后他还要被人利用,那就太可怜了。
不一会儿阵法做好了。
“奇怪,你怎么知道陆大伯会送这些东西来?”
“我猜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面这宅子不干净,他送这些东西来,大概是想要让我们如果遇到什么的话好用来应付应付。”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大门又响起吱呀一声,原本以为是陆大伯又来了,可是回头看过去,门是开了一缝,可却不见任何人影,我的眼里连只阴灵都没看到。
我和叶帅对视一眼,他神色微凝:“记住我教过你的话,遇事要镇定,冷静之时,才能在险中救得一丝生机。”
我点点头。
叶帅很少这么凝重,今天晚上必定凶险。
话完后,叶帅便入了阵,他盘脚坐在薄团上,两指打出天地结诀,薄唇蠕动开始念咒。
而我的目光却警惕地有意无意地往大门口瞄,不知为什么,那开了一缝的大门外,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可他不进来,也不出声儿,就那样和我们对峙着。
叶帅念完第一次咒,一声短喝,指中失捻了一道符咒打出去。
招魂回,先开路,一把阴币撒出去,小鬼不挡道。
倏地一阵劲儿直取屋内,屋子里四个角落的蜡烛随着火光一闪一闪。
我心里发紧,幸好这时候保仔在帐篷里睡得蒙头蒙脑,否则这会儿他一定吓得半死。
我将紫竹剑拿在手中,这小剑小巧好藏身,而且威力也不小。
咯吱……
一声亢长的开门声,大门又吱呀着开了一些,已经够宽了,完全可以走进一个人来,可是响过之后,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蜡烛在跳动着火焰,大有种会突然熄灭的感觉。
叶帅紧闭双眼,薄唇不停地善动着。
不一会儿,嘭的一声巨响。
大门突然被整个推开了,力道之大,将门给摔得重重砸了回去。
可门外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在发火似的。
我紧张地视线紧紧锁住大门口,却在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常,连忙转身,一张满脸沾着血渍的脸近在咫尺,是个小女孩儿,还束着歪歪斜斜的羊角辫,她看着我咧开嘴笑,嘴巴里流出些黑乎乎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