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可聂秋欢望着对面那双炙热的眸,心尖还是颤抖了一下。
她从来都知道,他爱她。
但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时,聂秋欢才发现,她又沉沦在了这个男人编织的情网里。
她看到榕昀缓缓低下头,逼近她。
她似乎预料到了男人会做什么,身体忽然变得紧绷。
眼里有紧张,还有期待。
男人却将薄唇轻轻凑到了她的耳边,故意触碰了下她的耳廓,然后轻声开口,“那你呢小蠢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被男人碰到的肌肤,一下子变得滚烫,聂秋欢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两步。
默了默,她才又抬起头,冲着榕昀展颜一笑,“你说呢小昀?”
瞥到男人渐渐冷下去的脸色,她才又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我喜欢的男人,从来都会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榕昀的脸色这才缓了缓。
他又拿起聂秋欢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问道,“那具体是哪一次?”
聂秋欢想了想,然后才回道,“就是我被那些记者围攻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被榕朔欺骗的很惨。
可是,那时的他,却踩着七彩祥云而来。
他一步一步朝着狼狈的她走近时,聂秋欢恍惚间看到了神祗。
想到那时的情景,聂秋欢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悸动。
她大力地回握住了榕昀的手。
两人又沐浴在阳光下,惬意地散着步。
“小蠢货?”
“嗯?”
“我们结婚吧。”
“好。”
“明天下午我派人把你父母接过来,然后挑个好日子。”
“好。”
……
中午,榕阳炎终于赶回来了。
和聂秋欢寒暄了几句后,他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婚礼上。
整个过程中,聂秋欢都淡淡地笑着,全凭榕昀拿主意。
那时候,榕朔也是在的。
整个客厅洋溢着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可唯独榕朔坐的那块地方,仿佛客厅里的一座孤岛,喜气窜到那时就被立即隔离开了。
终究,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孩。
榕昀与聂秋欢在榕家吃完饭,便准备赶回别墅,可聂秋欢却被榕朔叫住了。
聂秋欢讨好地冲着榕昀笑了下,然后就跟着榕朔到了个小角落。
榕昀站在不远处,紧盯着榕朔的一举一动。
他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可他却看到,榕朔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已然崩溃。
后来,聂秋欢上了车。
榕昀开了一会的车后,才忍不住问,“小蠢货,你刚刚跟那个家伙讲什么了?”
聂秋欢却神秘地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笑。
见榕昀紧抿着唇,隐隐要发怒的征兆,她才轻声开口,“其实,我们也没讲什么,他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一提到榕朔,榕昀的心情就差到了谷底。
他忍住暴走的怒火,压抑着开口,“他问你什么了?是不是那个家伙又缠着你了?”
聂秋欢摇了摇头。
显然对这个问题,她保持了沉默。
榕昀气闷地捏紧了拳,却也只是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
翌日,聂父聂母果真被榕昀接到了别墅。
看着聂秋欢如今的样子,聂父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没有追究什么,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看着女儿凸起的肚子,然后淡淡吩咐了榕昀几句。
父爱从来都是沉重又沉默的。
但聂秋欢看着聂父的嘴角有着止不住上扬起来的弧度时,还是鼻头一酸。
趁着聂秋欢如今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双方父母将婚礼定在了一个黄道吉日。
后来,榕家便对外宣布了这一好消息。
榕家大少爷榕昀要和聂秋欢结婚!
不过是短短几天,这样的消息就迅速霸占了榕城的头条。
聂秋欢和榕昀结婚那天,是一个大晴天。
几乎榕城各大新闻台,都在直播着婚礼的实时情况。
婚礼举行在天雅苑。
那天,榕城的各大贵族都被邀请了过去。
天雅苑里的服务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泛着锃亮的光泽,倒映着来来往往的宾客的面孔。
璀璨的水晶灯高高的悬挂在壁顶,却源源不断地有飘落的特效花瓣。
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座九层糕的巨型蛋糕。
蛋糕上,矗立着两个小人,赫然是聂秋欢和榕昀。
聂秋欢巧笑嫣然地枕在榕昀的肩头,而榕昀也是一脸爱意地看着她。
光是看着这样的小人,宾客们都能猜到这两人该是何等的恩爱。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早就迫不及待要见到聂秋欢的雪薪竹,一进了天雅苑,就不顾言修瑾的嘱咐,直奔新娘房。
她连门都没敲,就进了新娘房。
她看到一个穿白色婚纱的女子。
女子的一头乌发被高高地弯起,露出光滑又修长的天鹅颈。
女子着一件束腰露肩的纯白色婚纱。
女子坐在化妆镜前,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她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恬淡的气质。
远远望去,雪薪竹都被这样的女子惊艳住了。
太***……漂亮了!
她惊叫着走过去,然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聂秋欢。
“你这个臭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担心了多久!”
聂秋欢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镜子里的雪薪竹,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有些情,只一笑,便全部释然。
雪薪竹的眼眶有些红,却是吸了吸鼻子,然后又恶狠狠道,“下次再给老子搞失踪,老子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聂秋欢笑了下,然后就注意到雪薪竹的肚子已经明显地凸起了。
她温柔一笑,同样摸向自己的小腹。
“新猪,我们都要当妈妈了。”
雪薪竹诧异地看着她,随即低头望向她的小腹。
果真看到,聂秋欢的小腹有轻微的凸起。
她兴奋地说道,“秋鼠,我们来给熊孩子定娃娃亲吧。”
熊孩子?
聂秋欢的嘴角不可遏制地抽了抽,然后摇了摇头,开口道,“新猪,孩子们的未来大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好了。”
雪薪竹不敢反驳她的话,委屈地“哦”了一声。
此时的大厅——
榕家的祖孙三辈都在。
榕阳炎推着榕彭祖,在大厅里四处招待着宾客。
老人的气色很好,虽然动作不利索了,但他比起往日的森严模样,实在和蔼了太多。
显然,他是很看中榕昀今天的婚礼的。
作为今天男主角的新郎官——榕昀,也跟在他们身边,礼貌得体地与宾客们寒暄着。
没一会,司仪宣布婚礼开始。
新娘聂秋欢挽着聂父的手,出现在大厅的正门。
榕昀站在红毯的尽头,静静地望着她。
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将他颀长的身段都完全地勾勒了出来。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都透出来一股无上的诱人滋味。
大厅喧闹的气氛,渐渐变得安静。
聂秋欢踩在红毯上,一步步地朝着榕昀走近。
他牵起她的手,面向神父。
“榕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聂秋欢小姐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榕昀笑了笑,然后扭头望了眼聂秋欢,开口道,“我愿意。”
神父又对聂秋欢说,“聂秋欢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榕昀先生为夫?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聂秋欢弯起了唇,轻声开口,“我愿意。”
在宾客的呼喊声中,榕昀将聂秋欢拉到了怀里,覆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