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树是万万不敢坐在车子的后座的,他可没有胆量让榕昀成为他的司机……
他迅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冲着榕昀干干笑了一声,这才喏喏地说道,“老大,你、你怎么也来了?”
榕昀并未说话,只是用一双很冷淡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然后轻嗤了声,这才开了口,“你确定,他这一个月经常来这里?”
滑树连忙点了点头,“是的老大,以前二少爷也是经常来这的,但以往来的次数却没有最近一个月的频率高,现在几乎是每个星期都会来两三趟……”
滑树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寒气。
滑树的身子都跟着变得僵硬,却是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出来,然后讨好地说道,“老大,属下猜,二少爷定是在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车子突然发动,滑树的身子一个趔趄,朝前倾去,他刚想对榕昀甩去一个委屈的眼神,可余光瞥到榕昀冷硬的面部轮廓后,再委屈的话他也不敢说出来了。
榕昀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小角落,虽是小角落,可仍是个好的地理位置。
坐在车上,能清晰地见到小区门口的动静。
滑树隐隐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惹怒了榕昀,可向来反应极快的他,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在感受到榕昀身上越来越浓重的戾气后,他忽的觉得心底有些不好受。
却是连忙噤了声,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出口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上,一言未发。
榕昀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小区的门口。
不知等了多久,在他隐隐觉得今日的榕朔是不会过来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子突然缓缓驶进了小区……
榕昀的眼眶都跟着变得红了,他死死捏着方向盘,极力忍耐住心底那丝一直在叫嚣的怒气,过了好久好久,他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安静。
他疲惫地扫了一眼小区,然后倚在了椅背上,涩着声音问了一句,“阿树,言雅的情况怎么样?”
滑树一开始是有些愣的,可不过一秒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就倏地闪现出今早轰炸了榕城的新闻……
他的瞳孔都因为不受控制而睁大了些,然后他才意识到他的举动有多冒失,这才收敛了点,然后回道,“老大,言雅小姐她怕是已经被毁掉了……”
说着,滑树还用极其钦佩的眼神扫了榕昀一眼。
他今早的时候,也才反应过来榕昀对言雅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了。
让一个人从天堂跌入地狱,那可真是折磨一个人的极刑啊……
几乎是榕城的各大新闻社,今早都报道出了言雅的事……
身为言家的大家闺秀,可却突然衣不蔽体地出现在了时歌那种地方,更可耻的是,她竟然一个人,叫了两个鸭……
滑树又默了默,然后才说道,“今天一早几乎各大新闻社都去围堵了时歌,属下猜,言雅小姐怕是现在都没能从那间包厢出来……”
听到言雅的下场,榕昀的心情终是好受了点,然后低声吩咐道,“你继续留下来,负责查探那个家伙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滑树应了声“是”,然后在榕昀的眼神下,迅速滚下了车。
车子再次离开,掀起一阵尘土。
滑树却眼角抽抽地压低了鸭舌帽,然后走进了小区……
此时的时歌——
言雅觉得昨晚的一切简直是个梦,她感受到了他的热情似火,他的每一下都让她到达了幸福的巅峰……
可她美好的梦,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言雅躺在床上,蠕动了下眼皮,在感受到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后,终是忍不住的勾了一丝得逞的笑。
然后她装作无意识的模样唔咛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子,对上了横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的主人。
可言雅却惊吓住了。
躺在她对面的不是让她朝思梦想的男人,而是满脸肥硕嘴角还有一颗巨大无比的黑痣的男人!
那个男人此时还睡着,随着他吐出来的气,他嘴角的那颗黑痣上的一根汗毛也跟着轻轻地飞扬了起来……
可言雅却如同五雷轰顶,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是梦吧?
这是梦吧?
对!
一定是梦!
言雅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
可耳边的敲门声却在此时愈发地大了起来,似乎还伴随着吵闹声。
言雅隐隐约约听见了她的名字,还听到了伤风败俗几个字眼……
不敢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言雅只是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她以为这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只是一场梦,等她醒来,躺在她身边的只会是那个俊美艳丽的男人……
可她却在感受到后背缓缓游走的一双大手后,一张小脸倏地没了血色。
她的身旁,躺着两个男人……
很明显,她没有注意到的那个男人,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
言雅被那个男人压在了身下,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那个男人就已经兴奋地趴在她的后背上,快速的运动了起来……
言雅无法出卖身体的反应,她无意识地配合男人的举动,轻轻地叫出声时,紧闭的房门在此时,“砰”地一下被人重重地打开了。
跟着,便有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言雅潜意识里是想要将那男人推开的。
可此刻的男人仿佛没有被闯了进来的人群惊扰,他的兴致竟越发地大了起来。
似乎,他尤其喜欢在人群下表演这种运动……
言雅的耳边响起无数道拍照的咔擦声,眼前也亮起一团团刺眼的白光……
伴随着无数道让言雅几乎昏厥过去的质问。
“请问,言雅小姐,这是你专门叫的服务吗?”
“言雅小姐,请问言家主知道你的这个特殊嗜好吗?”
“请问言雅小姐,你有这个专门嗜好有多长时间了?”
……
无休无止的问题。
言雅那被汗水迷住的双眼,也跟着一点点地恢复了清明。
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反驳。
她太清楚如今的形势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耳边的拍照声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
言雅恍惚间瞧见言鸿新那愤怒至极的脸,她看到向来儒雅的言鸿新第一次对她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她的半边脸都被言鸿新扇出了五道鲜红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