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无助,全靠封尘牵着我的手,我才一路到了我家的正门口,那个时候我已经跟确定不是天狗食肉,因为新闻也没听说报道,而且那种黑暗死气沉沉的,就像在地狱一样,但是我记得,冥界其实是有光亮的,虽然那里没有太阳,可是有月亮啊,不像现在,一片黑色。
我们刚到门口,大门忽然就自己开了,然后里面,居然有光亮。
“淼淼,你们回来了,客人都等你们半天了。”开门的,是变成人形的南宫云,他依旧穿了那件魅惑的红纱,眉眼都是妩媚。
这狐狸,一会儿人样,一会儿狐狸样,我完全有些看不透他,可是看他脸上还带着笑意,还称呼为客人,难道刚才是封尘判断失误么?
封尘冷着脸看了他一眼,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淼淼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温柔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响了起来。
那熟悉的面孔,干净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在我家客厅,不同的是,宫洺这次,穿了羽绒服,就跟活人一样,也是知道怕冷的么?
"封尘,你看见没有?”我没有回答宫洺,而是拉了拉身边的封尘,我要确定,这是不是我又进入了另外一个幻觉,说不定就是那南宫云那只老狐狸干的,上次在他编织的梦境里,我还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奇怪的事情。和老哥他们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
“傻女人,这一次,你看到的,是真的。”封尘抬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复杂。
“什么,真的?”我不敢相信的再朝宫洺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样子,和两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那灿烂的笑容,温柔的眼神,都是以前宫洺读书的样子。
只是,宫洺不是已经死了么?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身后,居然是有影子的,而且,脚后跟也是着地的,于是,我的眉头,更紧了。
“丫头,你是不是在看我是人是鬼?”宫洺笑着开口问道,眼里宠溺的目光,就快要溢出水来。
“宫洺,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当时我已经吃惊到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因为怎么可能,太不科学了,比我见鬼,还不科学的。
“因为我想你,我就回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傻丫头。”宫洺和煦的说道,我的整个人,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
所以说,那次梦里他给我说很快就会回来,是真的?
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异类的存在,比如我的老公是鬼夫,我的老哥,是狐狸精,可是原来,人死可以复生的?如果是这样,那世界不是乱套了,封尘不是说,即使是神仙,也难道轮回吗?为什么宫洺可以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记得以前,可是他的导师,亲自解剖的啊,虽然后来我不敢去看他火化,可是他们同寝室的陈胖子李洋他们,都是亲自去松了他最后一程的,宋璐玉回来还好好安慰了我一番,怎么现在,他又站在我的面前了呢?
我掐了掐自己,好痛,所以,这真的不是在做梦了,可是宫洺他?
我始终不敢相信,深吸一口气之后,大步走了过去,摸在了他的下巴上,真的是是实实在在的肌肤,法医的职业素养告诉我,这不是一具尸体能有的弹性。
"傻丫头,我真的回来了,你的宫洺回来了。"宫洺笑着看着我,抬手握住了我的手。
“放开她。”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三分阴冷,下一秒,封尘的手,就一把打开他的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鬼泣,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还是这么不好。”宫洺看着封尘,撇嘴摇了摇头。
“呵呵,你倒是没变,还是这么不要脸。”封尘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认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之前封尘是听过宫洺这个名字的,可是也没见他说他认识啊,怎么现在这个架势,放佛两人认识很久了。
“鬼泣,你难道没有告诉淼淼淼吗?”宫洺重新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饶有意味的看着封尘。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封尘不满的说道,回头看了我一眼,勾魂的桃花眸有些闪烁。
“封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瞒着我什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只觉得很是迷茫,到底是不是又在做梦,可是这一次,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淼淼,你信我,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封尘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
我看着那双桃花眸里隐约显露出的不安,心里一疼,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毕竟不管怎么说,封尘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爸爸,我相信他瞒着我,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这段日子他为了我付出多少,我心里是清楚的。
他见我点头,那菱角分明的脸庞才舒了口气,重新看向宫洺,脸上露出一丝傲娇的表情,开口道:“看吧,你这点挑拨离间,我女人是不会上当的,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你忘了你自己以前的承诺?”
“我的承诺,是对那人的,现在淼淼淼又不是她,我为什么不能来?”宫洺看着封尘,怡然自得说道。
“你在抠字眼?”封尘的脸色,一下又暗了下来。
“你说我的时候,能不能想想自己,我的鬼泣大人,你说你的身份,能和淼淼结婚么?还是冥婚,你爹是不是阎罗都不想当了?”宫洺说到这里,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威胁我?”封尘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那邪魅的笑容,是他真正发飙的前奏。
“这两位都是故人,干嘛说话这么不友好,来,尝尝我刚泡好的碧螺春。”软软的女音,带着三分魅惑,白茵茵站在茶几旁,手上还端着茶壶,瀑布般的长发搭在白纱上,就跟画上走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