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没有了头(1/1)

有时候。人们越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偏偏就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四个人因为害怕死,所以才当的逃兵。

他们真的死了。

死得很惨。

四个人上去了。

可又掉下来了。

上去的时候还有头。

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头。

没有了头绝不是一件小事。

四具没头的身子正在湖水里漂着。血染红了一些水。

大家都正在看着无头尸体。一个个的都睁大着一双里面充满了惊恐的眼睛。

谁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个正端着冲锋枪的军人。愣是没有打出去一枪。头就不见了。

头去了哪里?头怎么不见的?

有人观察起了尸体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很整齐。

就像一刀切下来的豆腐一样整齐。

“看这伤,肉连着骨头,属于一刀切!没跑!”有人说。

“你啥意思?就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对!他们四个都是让人一刀切断了脖子!”

“要不是屠夫用一把沉重的大砍刀抡起来的照准脖子上猛砍下去。

一般人用一把匕首或菜刀啥的,谁能一下子把人的脖子切断?这脖子里可是长着骨头的!”有人说。

队长说:“妈的!我估计是上面有人守在洞口干的!”

“上面守在洞口的人是赵州市的人。都是公务员。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们?”有人问。

队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咋弄?咱们的人还上去不?”有人问。

队长说:“要上你们上吧!我不上!”

没有人敢上。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头没了。

“就是上,也没法上了。钢丝绳已经上去了,它还没有下来。用啥上?”有人说。

队长说:“不知道上面的人还不会将钢丝绳再放下来!”

大家都变得沉默了。

如果,钢丝绳放下来了,谁敢上去?

要是钢丝绳不放下来,怎么上去?

每个人都感到绝望了。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有人用哭声打破了沉默。

他哭着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咋弄?”

“军人不哭!”队长说。

看样子,他自己快要哭了。

“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是人!”哭着的人哭着说。

越来越多的人哭了。

哭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吗?我不知道。

他们害怕,他们舍不下。

害怕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掉下来。舍不下家人。

“妈的!我真的恼了!

要是钢丝绳再次被放下来的话,让我上去!

作为一个军人,被前方危险给吓得哭。

哭哭......哭成这个熊样!像什么话!”有个人愤怒地说。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队长说:“未知是最可怕的!

关键我们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

要是知道上面是什么危险的话,咱这心里多少有个底,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了!”

“还能有啥危险!不就是有人拿着一把很锋利的刀子正守在外面的洞口上。

他就等着咱们露头呢。

一旦咱们露头,他就用刀子砍我们的脖子!”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一般人谁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得拿一个啥样的刀子,才能像削豆腐一样一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

你看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很平!

每一个死者脖子上的刀口都是。

让我说,是那种绝对的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斜。

真的!我这样说并不夸张。

而且死者脖子上被切开的位置,刚好是喉结上。把一颗喉结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四个人,每一个死者都是这样的。

你们说,一般人谁能做到这种精确?”

有个人说:“难不成,正在外面的洞口上守着的,还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队长一脸担忧之色,说:“我就怕守在外面洞口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机器。

是那种专门切断人脖子的机器!

只有机器才能做到这么精准!”

那个愤怒无比的人说:“管他是啥呢!咱们不是有冲锋枪吗!

用枪往洞口打一阵子。

就是有一台机器也给他打坏了!

一梭子弹射过去,什么都给扫荡了!”

队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从上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

大家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一根钢丝绳顺着上方的长洞里(那个一百五十米长的深洞)正向下延伸过来了。

“天哪!上面有人往下放钢丝绳了!”有人给吓得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钢丝绳一直向下传到了水里。刚入水里不到半米深就不再动了。

只见在钢丝绳上还捆绑着一根电线。

在电线上坠着一个塑料遥控板。

只要一摁遥控板上的一个写着“升”字的蓝色按钮。钢丝绳就会发生缩短。

在这根大拇指一样粗的钢丝绳的末端拴着一根一米长的粗钢筋。

在粗钢筋上焊接着四个铁钩子。能一回挂住四个人。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钢丝绳。一双双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恐惧。

好像它不是一条钢丝绳。而是一条毒蛇。

巨大洞穴内的气氛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又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队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刚才是谁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他会上去?”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动了。

他们都正在看着一个人。

就在刚才,这个人出奇的愤怒。就是他说的,如果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自己上去,用一把冲锋枪对着上面的洞口打上一阵子,什么都给扫荡了。

只见他本来正阴沉着一张脸上慢慢的咧开嘴巴笑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火气。

是那种怒极而笑。

他大笑道:“好!好!都他妈想看我的笑话是吧!

都以为我是在吹牛逼是吧!

好!我现在向你证明看,我丁大力可不是吹牛逼的!妈的!一个个的给我看好了!”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去一只手。一把拽住了那根钢丝绳。

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将钢丝绳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拿着遥控板。

他显得很悲壮。正一脸悲愤的笑着。大声说:“他妈的!难道没有一个人一同跟我上去吗?

你们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吗?

多一个人,多一把冲锋枪。

咱们一起用冲锋枪往上面的洞口打过去。威力更大!

几梭子弹射过去,就什么也给扫荡了!

你们来不来?这一根钢丝绳上一回能挂四个人呢!光挂我自己一个的上去,不浪费了吗!”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说明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同上去。

大家都正在看着他。一双双的眼神很复杂。谁也不说话。

丁大力又使劲干笑了几声。他用大拇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遥控板上写有“升”字的蓝色按钮。

马上,连接着他的钢丝绳正在发生着缩短。

把他给吊上去了。

当他升至几米高的空中时。他的一张写满悲愤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丁大力!别逞能了。下来吧!上面危险!你还有老婆孩子呢!”下面有人大声说。

“哈哈......!”丁大力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

他很悲壮。

最终,丁大力被钢丝绳吊着升入了那个长一百五十米的深洞中。看不见他了。

又过去了个大概五分钟。

湖面上有一块无人的地方被分开了。一台袖珍型潜水艇从水里升出来了。

周一堂回来了。

他望着正漂浮在湖面上的四具无头尸体,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无比。

“谁让你们擅自撤回的?”他说。

无一人敢吭声。

大家都很害怕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上正透发着一种迫人的煞气。

“还差一个人呢!”周一堂又说。

“是丁大力!他也上去了!他刚上去不久。肯定还正在深洞里,离上面的洞口比较远呢!”队长说。

“找死啊他!”周一堂怒吼。

吓得队长一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了。

不知为何。周一堂的气质非比寻常。现在的他,怒火腾腾,煞气环绕,看起来就像一个煞神。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一双带有异样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企图。

果然他对我有企图。

他说:“巨人,若钢丝绳再次落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上去!”

“为什么是我?”我说。

周一堂说:“因为你的头大脖子粗!就算有人砍你一刀,也不能一下子把你的脖子砍断。你就有了反击的机会!你神力惊人,一旦反击,赢得局面的可能性很大!”

我说:“万一上面的洞口上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呢!”

周一堂说:“谁没事闲的会发明断头机器!不可能有那种玩意儿的!”

“上校,我认为,除了机器之外,凭人用一把刀,谁也无法切人脖子切得这么精准!我觉得,在上面的洞口上,很有可能摆放着一台断头机器!”队长说。

“你说的断头机器是什么样的?”周一堂问。

“它就跟一个大型灶台一样。中间是个大窟窿,周边是暗格。

暗格内藏着一个十分锋利和狭长的月牙状刀片。

有人将它坐在上面的洞口上。

正好它的大窟窿跟洞口一般大。把它坐在洞口外面。人在洞内往上看,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可当人的一颗头伸出洞外时,会引发在它上面安装着的电子感应功能。

感应功能一下指令。它周边暗格的门自动打开。那月牙状的刀片子就会忽一下子水平横着从脖子上切过去!

切出来的伤口很平很平……”

正值说话间。又一头尸体从上方的深洞里掉了出来。它掉入了湖水中。溅起很大一朵浪花。

仍旧是一具无头尸。

正是丁大力的无头尸。

他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一看就属于一刀切。刀口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