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跟随罗福森多年的老管家说,罗福森此番前去,是带了重礼的。
老管家嘴巴严,为人很是有分寸,罗福森带了重礼去看人的事,按理说,他不应该说。可是他说了,那就说明,这是罗福森自己个人的授意。他应该就是让别人看看,他对这个侄媳妇的看重。
如此,等着罗福森过来的人,就只能先歇一歇了。不过,他们的目光,却齐齐盯上了莫言柯的家,密切注意着那里的一草一动。
艾梦是接到了罗福森要出来的消息的,本想着要和莫言柯过去接的,不过舅舅表示不用了,让他们夫妻俩好好在家里呆着,而他已经坐上政府给配的车了,所以,她和莫言柯就没动。他们以为舅舅应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的,可是没想到,舅舅竟然直接就奔这里来了。来了,迎面就赞了她一句。
“这段日子,你做的很好!”
这样子直言不讳的话,流露的是带着满满真诚的赞赏。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做了好事情,受到表扬了。
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心里的感觉是有些尴尬,又有些别扭,又有些欢喜的。因为对这位舅舅了解地越多,越能知道这个老人的厉害。他能如此夸奖人,实属不易。而且,他又直奔这里来,这举动,也诉说着一种极大认可、一种偏爱。
想了想,她回了一声。“这段日子,您辛苦了,赶紧进屋吧,里面准备了一些吃的。”
她将舅舅给迎了进来,莫言柯则和罗福森并步走着,进了屋,又坐上了沙发。
罗福森因为被允许探望,所以在莫言柯回来之后,已经见过他。不过这次过来,他还是很仔细地又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完全就像是爱儿的父亲一般。毕竟这么多年下来,莫言柯能够今天,和他也是分不开的。若是没有罗福森在背后的帮助,或许他莫言柯就不会有今天这般样子的辉煌。
“梦梦,我欠你一个道歉。”这话有些莫名,却又似乎合情合理。“之前一些事,我知道是错,但还是做了。我就是这么一个脾气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知道是错,但也不会低下这头,去承认,去道歉。但是现在,梦梦,这个道歉,我应该给你,当年你和啊柯这小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是做错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着,他捧着一直不离手的一个雕花木匣子站了起来,笔直地站立之后,又缓缓地弯下了腰,冲艾梦深深地鞠了躬。
艾梦眼睁睁看着,眼皮子微微有些跳动,觉得自己应该站起来,扶住他,不要去受这个礼。因为,论辈分,他是她的舅舅,而论身份,这是让人仰望的老参谋长。只是,她的屁股微微动了动之后,倒是没有站起来,而是把腰给绷地直直的,受了这一礼。
他是应该道这个歉的,无论他是何种尊贵的身份。这道歉,她受得起。
所以,她挺直了纤细的脖子,洁白的下巴略略抬着,目光笔直的看着前方,脸色,是平静的。
有些东西其实是很微妙的,
罗福森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艾梦的样子,他就心里忍不住的佩服了一下,她的眸子,清澈干净,目光又安宁中带着包容,仿佛能容下一个小宇宙。
这份气度,着实让人欣赏。
小丫头一段时间不见,又见成长了啊,而且是大成长,而且这次莫家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能在莫言柯不在的这段期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那都是大事情,能做成那个样子,可不是谁都能够做的。
到底是啊柯这小子会挑人,挑来这么一个可塑Xing这么高的小丫头,以后,这小丫头,只能是越发地了不得。
罗福森就将手里捧着的东西,给送了出去。他特意回家一趟,也是为了取这老东西。
“你嫁给容凌那么久,我这个当舅舅的,一直都没有正经的表示。现在送,是有些迟了,不过还不是太迟,你收下吧。就当是舅舅的心意。”
那是一个略微有点上了年纪的老古董,说是老古董,还不如说是一个年代久远的东西,是一个小盒子,但是她没有打开,可是看的出来,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些那个了。估计是价值连城的。她琢磨着,不知道应该是收还是不收的好,这要是不收,那是不给老人家面子了,可是要是收了,这个东西,看着就是比较值钱的,感觉收了那么值钱的东西,又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她迟疑着,没有伸出手来。
“不愿意接受舅舅的这份道歉吗?”
罗福森故意沉下了一张脸,又把双眼给瞪大了。可那目光,却没有半分的侵略Xing。艾梦能感觉到的,只有慈祥,那种长辈对着喜爱的晚辈才会流露出来夹杂着嗔怒的慈祥。
她这心,就微微动了动。然后,伸出洁白的双手,接了过去。
罗福森就一下子的笑了起来,将那小盒子,慎重地放到了她摊开的双手之上。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因为这木盒子,不轻。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
“谢谢舅舅。”
她扬起淡笑,大大方方道了谢,将木盒子给捧回来的时候,入鼻,闻到了淡淡的芳香,隐隐宛若檀香。
莫非是檀木。
这可就名贵了!
“打开看看吧,看看你喜欢不喜欢。”罗福森笑着鼓励。
他今天的笑,别样的多。大略,真是觉得轻松了。
艾梦就依言,微微倾身,将这小盒子轻轻地放到了离她不远的茶几上。她拉开了小箱子的两扇小门,果然看到了里面是一个个小抽匣。里面是一个镯子,虽然她不是很懂这个,但是呢,这罗福森送的东西,那就一定会是好的,因为如果不好的话,那么就不会送了,而且还是以这样子的方式,以这样子的时间点来送的。所以说,一定是古董,而且还是价值连城的。不过感觉是太贵重了一点,她都不敢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