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性质让我很少有喝酒的机会,所以我的酒量一般;加上之前喝醉后狂打电话给苏嵘生,出尽了洋相后,我对酒的摄入量一直把控得很严格。
但今天毕竟是周萧的大喜日子,屡屡有人来碰杯喝酒,为了助兴我也就没控制量。寻思着待会儿苏嵘生就会来了,大不了醉了后让他照顾我一下。
我都记不得我喝了多少瓶啤酒了,只记得服务员往房里搬了好几次啤酒。后来喝得有些迷糊了,我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嵘生发过来的短信。
我的眼睛模糊得厉害,看了半天才认出是他问我房号。我没留意房号是多少,便想问问别人再回过去,但大家都沉浸在狂欢里,我便东摇西晃的往门外走去,想看看包间号码后再回过去。
我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白铭安。
他似乎也醉得挺厉害的,舌头都变得有些大了:“你……你要去哪儿?”
我指指大门:“看下房号,我老公来接我了,但我找不到路了。”
“我帮你看。”
……
许是我们俩都醉得太厉害了,两人都没能找到房号。后来白铭安干脆说:“别看了,我们去门口接他不就成了?”
醉酒之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状况失去判断力,我便真的跟着他往楼下走。我记得刚走完一半楼梯,苏嵘生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我靠着楼梯划拉了好一阵,才接通了电话:“老公,你不是听不到我说话吗?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样吧,我马上出来接你。”
“夫人,那个……我是老李,苏总让我打电话给你,说他有个同事出了车祸,他得先去趟医院。他让我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医院,或者是先送你回去?”
我的大脑反应比较迟钝,听到最后才认出是司机的声音。我刚想说话,胃里就一阵翻腾,便捂着嘴勉强恩了一声。“你先陪苏总吧,我晚点再走。”
我说完就忍不住了,因为是工作场合,我也知道不能随便乱吐,便憋着想找洗手间。而白铭安则反应极快的脱下他的衬衫递给了我。
……
我记得我当时就吐在了他的衣服上了,吐了后我很难受,衣服上也溅了很多。白铭安此时光着上身,实在不雅,他便提出开个房间去清洗一下。
可能是出于信任他吧,我便没多想,跟着他开了房后便上了楼。
到了房间后,我便冲进洗手间洗脸,清理干净后整个脑袋也开始疼了起来,白铭安便把我扶到外面的床上躺下。
“你先睡一会,我也洗个澡,顺便让秘书给我送套衣服来。”
我记得我当时还说:“这种时候让秘书给你送衣服,难道你的衣服在她家,你们有一腿?”
白铭安则说:“我经常会临时性的出差,所以办公室里常备有衣服。秘书应该再加班,我让她直接送过来就行了。”
“那行吧。”
我本想随便躺一会儿,休息会儿便下去找周萧他们的。但醉酒的人自控力都会很差,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全无印象了,只知道第二天我是在床上醒来的。
我当时是面向窗子一侧侧卧着的,我感觉到有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我便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公,几点了?”
因为要上班,昨晚提前下班导致很多事搁置了下来,我见没人应答便提高了些音量又问了一声:“老公,还没醒吗?”
我说着习惯性的伸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摸手机,却摸到了一盒不明物体,我凑到眼边一看,竟然是盒安全套,而且还是我们没用过的牌子。
我本来还有些睡意的,可这会儿我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睡意一下子没了,眼睛也睁大了。
陌生的房间,白色的床单被套,这是在酒店?
那……抱着我的人,是苏嵘生吗?
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里浮出时,我的心当即就咯噔了一下。我隐约记得昨晚我和白铭安进了房间,我洗了脸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而他则等秘书送衣服来给他。
可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了,难道苏嵘生来接我后,见叫不醒我便陪我住在宾馆了?
这样想着,便觉得轻松了一大截,可当我回头一看,看到白铭安的脸时,我吓得当时就叫了起来。
叫到一半后,我知道这影响不好,便强行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剩下的慌乱和恐惧都化为了无声的呐喊。
可白铭安到底还是被我的声音吵醒了,他微微的睁开眼,当看到我时还冲我笑了笑。
然而几秒后,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澜……澜清,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这么一说,我当时就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那你呢?你为什么又会在这儿?”
我们俩四目相对,又几乎差不多同时挪开了眼睛。我轻轻的掀开被角,看到自己的裤子还在穿着时,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儿。
白铭安挠了挠他的头说:“我昨晚也喝多了,只记得洗好澡后等秘书送衣服来,但等着的过程里我的酒意太浓了,我便靠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一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觉就睡到了现在,但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碰过你!”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甚至站了起来,可他全身却只穿了一条内/裤。
我见他这样,当时就捂住了眼睛,也下意识的觉得他对我做了过分之事,语气也不善了起来:“白铭安,你是什么意思?昨晚明明是我先躺在床上的,你就算很醉但也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澜清,你真误会了,我的裤子上也有你的呕吐物,实在是难闻得很。我洗好澡后便用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他说着掀开被子,从床上扯出一条长浴巾。“看到了吧?我是真的系了它的,我真没对你做什么!”
看到他急得脸红耳赤的样子,我也姑且信了他的话,便匆匆下床,便穿鞋边说:“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也不准和任何人提。”
我说着拔起鞋子,可视线却落在了地上的纸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