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回到房间,踢掉脚上的拖鞋,外套和包包随意的扔到一边,然后走到房间里的小吧台上,随意的拿出一碰威士忌倒入杯中。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
现在的苏小小早已经不是那个当初一喝酒就会脸红的苏小小。这几年谈合作有多少都是酒桌上谈下来的,每次苏小小都会喝的大醉,然后去卫生间吐出来,继续喝,而她的酒量也是这样一点点练出来的。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借酒消愁。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每次想陆远辰的时候,苏小小总是会忍不住大喝一场,希望自己喝醉,那样就不会想念,就不会痛苦。也许还可以在梦中见到陆远辰,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与安慰。
就这样苏小小的酒量是越来越好,甚至有一些开始嗜酒。
拿起一旁陆远辰的照片,苏小小含泪的抚摸上陆远辰的脸颊,嘴里呢喃着,“远辰,我想你了。”沉默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把照片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就好像此刻她拥抱的是陆远辰一般。
“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一次都不出现在我的梦里。怎么可以这么坏……”举起酒杯,泪水混合着酒液吞进自己的腹中,苏小小尝到一抹苦涩的味道。
借酒消愁的苏小小没有发现自己房间的门被开了一个小缝,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轻轻的合上门,贝贝看着自己的俩个哥哥,语带担忧道:“妈咪一定又想爸爸了,我看她捧着爸爸的照片,都哭了,怎么办?”
三个人沉默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贝贝用了“又”的字眼,显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1次看见苏小小这样了。
“我们要不要进去安慰一下妈咪。”贝贝提议道。
宝宝却摇头否决道:“还是不要了,妈咪应该不想我们知道才会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喝酒的。”
知道宝宝说的对,三人都是一阵沉默,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三个孩子坐在大床上,却毫无睡意,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宝宝我也想爸爸了。你也想爸爸吗?”贝贝看着宝宝问道,声音有一丝落寂。
宝宝抬头看了贝贝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恩,我也想他了。”宝宝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悲伤。
在怎么成熟,他们终归还是孩子,会思念爸爸。虽然疼爱他们的人不少,但终究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一样呢?
虽然他们很想爸爸,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苏小小面前提起过,因为有一次贝贝就吵着要爸爸,因为他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自己没有,就问妈咪自己的爸爸去哪里了。然而他们就看到自己的妈咪哭了。哭的很伤心,他们第1次看到自己妈咪哭的如此伤心,从那以后他们就知道爸爸这个词在这个家是一个禁忌,不可以提,提了妈咪就会很伤心的哭。所以从那以后,他们虽然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但是再也没有朝自己的妈咪要过。
贝贝又把目光看向乐乐,问道:“哥哥,你比我们大,你看到过爸爸吗?”在宝宝和贝贝的眼中,不懂什么亲生和养子的区别,在他们的眼中,宝宝就是他们的亲大哥,一辈子的大哥。
乐乐摇了摇头,“没有。”九岁的乐乐其实已经懂了很多,他知道苏小小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咪,却待自己如亲生的,还有自己俩个可爱的弟弟也对自己很好。所以乐乐也加倍的对他们好,打从心里眼爱护他们。
看到乐乐摇头,贝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你也没有吗?我们的爸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贝贝歪着自己的小脑袋,一副思考的模样。
“你是看过爸爸的照片吗?”宝宝突然开口道。
“看过是看过,但是那毕竟是照片啊。”贝贝噘着嘴反驳道。
他们都看过陆远辰的照片,这是苏小小给他们看得,苏小小会告诉他们,那是他们的爸爸,告诉他们,爸爸是一个英雄,很爱他们,因为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妈咪说爸爸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说,爸爸是不是死了?”贝贝有些伤心的问道。
一开始他们并不理解很远很远是什么意思,直到吴妈/的过世,大人也是这样告诉他们的,疼爱他们的吴奶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时候的他们才第1次意识到什么是死亡,哭的很伤心。
“胡说,爸爸才不会死的,吴奶奶走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吴叔叔给她设置的灵堂,我们家根本就没有,所以爸爸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而已。”宝宝激动的反驳道。不想相信贝贝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心里也有些倾向贝贝的说法。
看着红了眼眶的俩个小家伙,乐乐走上前,把俩个小家伙抱进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道:“我们要相信妈妈/的话,爸爸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他一定不会不要我们的。”
似乎乐乐的话起到了作用,俩个小家伙爬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那我要快点睡觉,说不定我就会梦见爸爸,告诉我他在哪,然后我们就去找舅舅让他带我们去找爸爸。”贝贝说完,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哄睡了宝宝和贝贝,乐乐才缓缓的爬上床,睁着一双小眼睛,呢喃道:“爸爸,你在哪,乐乐好想你。”乐乐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内心也很期盼见到自己的爸爸。带着这个梦想,乐乐进入了睡梦中。
公寓里,大床上,男人自噩梦中醒过来,满头的冷汗,端起桌上的冷水一饮而尽,似乎才好受一些。却也了无睡衣,推开房门走向阳台。
男人有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刀削般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性感的薄唇,这是一张怎么看都是一张帅气的脸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额角上那不大不小的伤疤。也正是因为这道伤疤,带走了他全部的记忆。
男人名叫舒柏寒,当然这些他根本就不记得,而是她的妻子丁晓曼告诉他的。就连这个女人是不是他的妻子男人也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看到的第1个人就是丁晓曼,怀中还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
而他却不记得丁晓曼,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然后丁晓曼告诉他,他叫舒柏寒,今年二十八岁,她是他的妻子叫丁晓曼,她怀中是他们刚满月的女儿叫舒小萱。因为他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所以全身多处有伤,脑上的伤最严重,里面的淤血可能没有散出干净,所以才导致暂时性失忆。
舒柏寒是失忆,但并不是没有思想,对于丁晓曼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但是也没有出口反驳,因为他目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他反驳。
他伤的很严重,手和脚都打上了石膏,全身多处擦伤,看着真像是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他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勉强能下床。看着丁晓曼不辞辛劳的照顾自己,又照顾孩子,舒柏寒内心的那一抹疑虑也消失不见了。因为他想不出,除了自己是女人的丈夫以为,女人没有理由如此贴心的照顾他。
他们是住在海边,房子很简陋,舒柏寒曾经问过她,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丁晓曼告诉他,他们都是孤儿院一起出来的,一起打工,也在大城市有一栋房子,但是不小心发生了火灾把他们一切的东西都烧毁了。他们只能被迫搬到海边这栋破旧的小房子里。
听到她说,他们的家曾经发生过火灾,舒柏寒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家里没有一张俩人之间的合照,原来全都在那场大火里被烧光了。
引火是一个喝醉酒的官二代,他们得罪不起,所以赔了很少的钱,他们就搬来了这里,而且在他出车祸之前,他们其实也只不过搬来这里不到俩个月。
她说,他的工作其实是一个货车司机,不小心在运输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但是并不是正是的合同工,所以发生车祸,老板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了一点钱,就不管他们了。
丁晓曼给他见了很多,她和舒柏寒的故事,但是舒柏寒听了却像是再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一点记忆也没有。
舒柏寒完全康复可以下定走路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这一年为了给他看病吃药,丁晓曼几乎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其实他们哪里有什么积蓄,还不就是那场火灾的赔偿款以及男人出车祸陪的钱。而丁晓曼为了照顾他跟孩子也已经一年没有出去工作了,他们等于是坐吃山空。
所以在舒柏寒康复之后,就把养他们母女的俩人任务揽了过来。
无论丁晓曼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她救自己的是真的,照顾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也是真的,舒柏寒觉得于情于理他都有照顾他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