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欢闻言,手一抖,她一口仰下了杯中的水,慕清欢看了韩暮辰一眼,却又立刻移开了目光。
“如果海生和爸爸没有离开我,我的确很幸福。”
慕清欢的答非所问让韩暮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的确她知道,只是这个问题他似乎问过她很多遍,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白叶离开后,她总是觉得韩暮辰看着他的目光变了,他仿佛变回了十多年前她的言希哥哥,可仿佛又不是。
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个答案在接触到韩暮辰那双温柔得溺出水的双眸时越发的清晰,只是她自己不相信自己心中的答案。
“韩大哥……”
“清欢,你就不能在叫我言希哥哥吗?”
韩暮辰打断了慕清欢的话,他满是痛苦又期待的看着慕清欢,她亲口告诉了他,他就是她的言希哥哥,可是她就为什么不能在喊他言希哥哥。
他想听她喊他言希哥哥,那样的称谓早在十多面前,已经成为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只有那个称谓,他才会觉得,他还是她心里最重要的言希哥哥。
即使他是在骗自己,可是他也希望自己一直都这样被自己骗下去,可是他失望了,他的心痛得在滴血,慕清欢最连连他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韩大哥,对不起。”
过去既然已经过去,那么那个专属的称谓也该随风而逝,又何必在牵扯不清,她现在是真的放得下了。
“是因为顾铭臣?”韩暮辰苦涩一笑,“你只知道为他想,可是清欢你能不能为我想一点,哪怕一分。”
慕清欢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她征征的看着情绪激烈的韩暮辰嘴巴张合了几下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眼底的情绪突然平静,韩暮辰突然恢复了他原有的温柔,对慕清欢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那么爱顾铭臣,我作为你的韩大哥,却也是顾铭臣的竞争对手,而且怎么说,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你心里只装着顾铭臣,我很吃味。”
隐藏在心里的话,慕清欢没有说出口,她笑了笑,垂眸看着沈雨晴,“韩大哥,在你的身边,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深爱我的女人?除了你,我的心里哪还装得下任何的女人,就连白叶……我都辜负了,我现在还值得什么女人去爱。
“深爱我的人,我很尊重她,只是爱这种东西即使在再深,不是两情相悦是没办法走到一起的。”
韩暮辰的话说得那么的明白,即便是深爱他的女人,他想他也没法在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难道是因为白叶,韩大哥才会这么的伤感。
“韩大哥,你和白叶不是都要结婚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
韩暮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太炽热,又太幽深,她很害怕,仿佛他的双眼能够窥探人心中的秘密。
“我负了她,也负了等了我那么多年女孩,我现在没有资格被任何人深爱。”
等了他那么多年的女孩?除了她难道还有别的女孩也等了他这么多年,慕清欢垂眸思索了一番,当所有当思路如潮水般涌来,慕清欢震惊的抬眸看向了韩暮辰。
韩大哥喜欢的人是她?这怎么可能?
慕清欢的反应看在了韩暮辰的眼里,却让他失望极了,他想要的可不是她的震惊,他只是希望她能表现得喜悦,哪怕一分一毫也行。
“韩大哥,……”
慕清欢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床上人儿的一声痛苦的呻吟给打断,两人急急忙看向了沈雨晴,见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随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沈雨晴的眼底一片灰暗,眼底更是渐渐的猩红一片,她的双眼顿时就像是被染上了血一样红得慎人。
“雨晴,你怎么样了?”
沈雨晴的喘息声不断的变大,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慕清欢被这个样子的沈雨晴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
好在韩暮辰还能够镇定的按下了床头呼叫器,叫医生,“听话,心放松,想想你妈妈。”听到了妈妈两个字,沈雨晴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清欢,帮却忙。”
韩暮辰的吼声让慕清欢压下心里的恐惧,她走过去,和韩暮辰一起束缚住了沈雨晴的双腿,惊叫声划破了耳膜,沈雨晴声泪俱下,两个人都几乎快要束缚不住沈雨晴
“医生呢,医生。”
医生还没有来,慕清欢急得心都揪了起来,韩暮辰当过医生面对病人时,自然有着足够的冷静,只是从他额头滑落的汗水看来,他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沈雨晴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口中发出沙哑的叫声,慕清欢听不清她说什么,她急得眼泪都飙了出来,“韩大哥,怎么办,雨晴这是怎么了。”
韩暮辰顾不得去安抚慕清欢的情绪,他扭头看了门口一眼,可是医生却还没有来,咬了咬牙,韩暮辰紧紧的捏住了沈雨晴的下颌,对着剧烈喘息的沈雨晴大吼。
“沈雨晴,别忘了你妈***仇还等着你去报,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妈***仇永远都报不了。
沈雨晴的喘息声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慕清欢看到沈雨晴渐渐恢复眼泪却流得更多了,“雨晴,我的好雨晴,别怕,我再这里。”
慕清欢趴在床上紧紧的握住了沈雨晴的手,沈雨晴双眼茫然的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眼,却突然从床上弹跳而起。
光着脚丫,沈雨晴口中喃喃的喊着“妈妈……妈妈。”
慕清欢拉着沈雨晴的手臂可是她看着门口双手不断的挣扎着,这样脆弱不堪的沈雨晴让慕清欢心痛到了极点。
“啪”的一声在病房内响起,赶来的一群医生吓闷了,就连韩暮辰也被慕清欢甩向沈雨晴脸上的一巴掌给闷圈了。
沈雨晴被打头头偏向了一边,她抬手握着火辣辣发疼的脸颊,眼泪潺潺流下,可她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没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