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臣,我们今天到顾宅来是想要谈谈你和雪琪的婚事。”

宫夜寒向来不喜欢绕弯子,他自认,他们宫家论权势论论地位绝对不输顾家,他的女儿既然看上了顾铭臣,那也是联姻而不是高攀。

此时宫雪琪已经敛好了不该有的情绪,满脸带笑的走进客厅在她爸爸宫夜寒的身旁坐了下来。

听到爸爸提出她和顾铭臣的婚事,她也不由得补了一句:“咱么的婚约可是顾爷爷从下就定下的。”

听到此,顾老司令也不由得多看了宫雪琪几眼,只是眼底的神色却是沉了沉。

的确,这场婚约是他亲口许诺的,按理说宫雪琪来找他主持公道也是在情在理的,只是……。

顾铭臣在看到宫夜寒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初跟慕清欢结婚的时候,他答应过一定会去宫家登门道歉,只不过后来行程提起,他去了美国谈生意,回来之后又去了G城,这事儿就一拖再拖。

“铭城啊,俗话说得好啊,男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啊,这齐家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啊?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雪琪的哥哥已经开始上小学了啊。”

宫夜寒修长的腿交叠着,半个身子侧向顾铭臣,颇有长辈的风范地说。

他知道顾家最有实权的还是顾老司令,刚刚顾老司令虽然没对这事发表什么看法,可是宫夜寒还是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坚持,所以眼下得把重心放在顾铭臣身上。

顾铭臣听了他的话后,倒是笑了,只是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宫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和你女儿之间的婚约只不过是爷爷当年的一句戏言,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肯定也都没当真,所以我也不敢妄攀不是。”

宫夜寒是聪明人,顾铭臣这话摆明了是不想娶宫雪琪,但又顾忌着两家的情分,所以尽量给女方面子呢。

“哪里话,不过既然是顾老司令定下的亲事,还得问问顾老司令的想法不是……”

知道顾铭臣的态度,宫夜寒把矛头转向顾老司令,你堂堂一个司令,还能说话不算数是怎么着啊!

只是宫夜寒哪里知道,这顾老司令是比顾铭臣还要精明圆滑的主儿。

顾老司令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慈眉善目的看着宫夜寒,“如今我和你爸爸都老了,孩子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了,她们有没有缘份,那还得看他们的八字合不合,上个月我去南边,专门请大师给他两合了八字,说是命里相克,你说这事儿闹得。”

宫夜寒听顾老爷子这么说,微微的笑:“我说司令啊,你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信这些空口无凭的事情?”

顾老司令哈哈大笑起来:“老了老了,总觉得日子没几天了,对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糟粕倒是格外的在意起来,再说了,铭城跟雪琪的婚事,不也是空口无凭的事吗?啊哈哈。”

宫夜寒是聪明人,闻弦音知雅意,顾老司令这是在放大招啊,不过他自认为自己女儿还没到没人要的地步,于是拉着宫雪琪说:“司令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了,这就告辞。”

宫雪琪不情愿,使劲挣开宫夜寒的手,跑到顾铭臣身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本来宫雪琪如果不闹,那么大家面子上也都还算过得去,毕竟是世交,谁也不会轻易的就撕破脸皮。

“凭什么一切都由你们顾家说了算,你想取消婚约是吗?我偏不,当初顾老司令许下婚约的时候那么多叔叔伯伯在场,你明天就昭告天下,看你是娶还是不娶!”

宫雪琪说完,转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傲慢的走了出去。

宫夜寒既没有拦着她,却在她走后一脸抱歉的跟顾老司令解释:“司令,对不住,我家雪琪从小被我宠坏了,不懂礼数,请你见谅,不过作为她的父亲,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的决定。”

宫夜寒这也相当于隐晦的对顾家宣战了,顾铭臣看了一脸担忧的顾老司令一眼,知道他是不想两家的关系恶化,于是安慰道:“爷爷,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第二天早上,慕清欢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听见铃声的她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可仔细一看,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因为她总是睡得太死,怕上班又迟到了,所以特地调了五个闹铃放在了枕头上。

身后的闹铃还在继续,慕清欢的睡意也总算是被打散,她关了闹钟,然后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型进了浴室梳洗。

由于右手不能沾水,所以洗脸刷牙什么的,她都是用一只手来完成的,整个洗漱过程用去了不少时间。

二十分钟后,把自身给打扮好,拿着手提包就走出了卧室。

慕清欢下楼的时候顾铭臣已经坐在主位上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慕清欢有些惊讶,昨晚顾老司令给他打电话,本以为他会在老宅过夜,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夫人,请坐。”顾家端着来一份荷包蛋放在顾铭臣身旁的位置,对着慕清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慕清欢坐下,小口小口的吃着鸡蛋,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瞄顾铭臣。

“顾老司令都跟你说什么了?他又打你了吗?他应该没这么暴力吧,虽然看着挺严肃的,该不会是你又犯浑了吧?”

终究是按耐不住好奇,慕清欢开口问道。

顾铭臣目不转睛的看着报纸,抬手端起一杯蓝山,浅浅的喝了一口,又把杯子准确无误的放回杯垫:“还不是公司一些事儿,能有什么?”

“哦,我还以为是你在外面欠了风流债,那个女人跑去顾老司令那儿告状去了呢。”

“你就见不得我好是吧?”

顾铭臣一口咖啡哽在喉咙,不上不下,没好气的看了眼幸灾乐祸的某人,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抱在怀里乱揉一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