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都在我严桓这儿栽了多少个跟头了,还是不长记性?”
根本没给曹方说话的机会,严桓自顾自地说道。
“你第一次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么多年都没打过我的注意,怎么就正好在冯翠娥死的时候找上我了呢?”
“我请了名私家侦探查了查,果然你和严哲在联系,联系的还挺紧密的。每天见面?你也真是会找合作伙伴呢,严哲是业内出了名的笑话,扶不起的阿斗,你还真看得上他?”
“不过你们也真是两个聪明人的办法,监控?试图看看我每天在干什么和谁联系?”
“就算监控着我,你们也没能玩过我去。曹方,我给你的挫败感还不够多?还想从我这里找屈辱?”
曹方只听着,看着严桓讽刺的脸庞,丝毫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怎么弄到毒品这玩意儿,又怎么放到我家的?”半晌的沉默过后,曹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对我来说?还不简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越来越小看我了。我和你的智商可不一样,走的不是下坡路。”严桓突然笑了起来,笑够后。严桓突然换了一副狠厉的表情。
“曹方,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恨我,远不及我对你的恨意。你是不是忘了严木涛这个人了?”
听到这个名字,曹方猛地抬起头盯着严桓。
“不可思议吧?曹方,人还不是这样,换个皮相换个名字,就什么都换了。你不都也没认出我来。”
“当初你推我下那个陡坡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可能会得到报应呢?”
严桓从小因为家庭原因,上的都是私立的贵族学院,可又是因为家庭原因,自己遭到了所有朋友的排挤。小学的时候,也只有曹方愿意和他打交道。他本以为曹方是出于真心。
直到那次,“每天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我身后,谁就愿意搭理他啊。”
“他自己都告诉过我了,他妈不是他亲妈,他的弟弟也不愿意理他,他每天在家里都吃不到饭。”
“我就是逗他玩玩的,谁还真和他做朋友啊?”
小男孩的自尊心也出乎意料地坚硬了起来,当时幼小的严桓几次三番地打消了出卫生间的门质问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不把别人的真心当作真心的想法。
后来在春游的时候,严桓将曹方越到了半山腰,稚嫩的童声依然清晰:“曹方,你在厕所的时候,为什么要和他们那样说?”当时的严木涛,依然对曹方抱有期待。
曹方先是震惊,既然冷静了下来:“你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啊,野种就这么不要脸?”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当时的严木涛只到了曹方半个头,很快便居于下风,眼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幼小的曹方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竟然猛地一推,将他退下了那个陡坡……
后来的事情,曹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被自己退下陡坡的那个是谁家的孩子。
那时候严木涛很久没来学校,后来便听说做了手术转了学了。而对曹方来说,这个人就如同没出现过一样,完全没有在自己的生活里起任何的波澜。
没想到……
曹方突然抬起了头,“所以你初中开始和我相处就是蓄意的?”
“呵呵,也不算吧。”看着严桓模糊的回答,曹方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人心连住在罗生门的恶鬼都害怕。
他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严桓,在光的侧影下,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
他从来也想不到,这个人有这样好的魄力,可以等这么多年,只为了击垮他。甚至改名换姓地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严桓没再理会曹方,转身便走了。
晚上,警局传出消息,严哲自杀。曹方听闻到严哲自杀的事情,再听到自己的判刑结果,无期,精神也开始不正常。经常对着墙壁哈哈大笑,叫着严桓的名字。
再不然,便是对着人莫名其妙地大喊:你别过来,你别杀我,我不推你。你别过来。我错了……
这件事情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里一开始起了一阵波动,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曹方,但大家都熟知严氏,也都知道严氏后来在严哲的带领下的兴衰。
严母的死,严哲的死,人们纷纷开始对严桓改观,这个年纪并不算很大的男人,心却硬的很,也缜密得很。
但这是一个生活节奏飞速无比快的城市,没有人永远的停留在这件事上面,没过多久,人们便已经忘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