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先生所言,先生凯旋之日,本侯定当在侯府摆宴为先生庆功。”刘求要去罗县剿匪,也是应付朝廷的举措。能不能将水盗剿灭他是没什么兴趣,而能够将忠勇军有生力量保住,以保证他大事的成功,这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
刘域虽然对于没能趁此机会彻底击垮勇字营有些遗憾,但是自己最终完全从这件事抽身,而且对于自己的对手刘疆也定会有不小的打击。因而他内心还是觉得不虚此行,深感欣慰的。
当众人都散去以后,左轩中途又折返回了刘疆府宅,来到了刘疆的卧房。
“师傅——咳咳咳……”刘疆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小侯爷,你一定要主要养好身子。我折返回来,就是要你宽心的。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昨天我极力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今天自己反倒又主动请缨了。其实我是后面仔细一想,万一叫刘域带着他的忠字营去剿匪,无非也就是两种结果。第一,刘域走运旗开得胜,那他以后在侯爷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就无法撼动了。第二,依照刘域的性格,发现不对,肯定会极力保存自己的力量,这毕竟是他最大的筹码。所以到时候他晃悠一趟回来,你病就好了,你父候本就心有愧疚,最终还是会再叫你去。只是到那时候,战机对我方就不利了。”左轩担忧刘疆心里有结,不利于康复。所以赶忙解释起来。
“师傅,弟子愚钝,未能理解师傅一片苦心。弟子何德何能,要让师傅去涉险周全弟子?”刘疆说道动情处,竟然流起了泪。
“你我毕竟师徒一场,师傅年长你近十岁,自然应该多担待些的。还有,我此次前往剿匪,也未必就是一条不归路。只有谋划得当,也还是有些胜算。万一上苍眷顾,勇字营首战告捷,那以后你在侯府的地位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了。其实今天从侯爷的一举一动看得出,他还是很疼爱你的,你所需要的,就只是一份功业而已。”左轩继续宽慰刘疆道。其实他对于带兵出征剿匪,哪里有什么底气,说这些话,也是顺带给自己提点气罢了。
“师傅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咳咳咳……”刘疆止不住一阵阵咳嗽,看情形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左轩赶紧叫来外面的下人,吩咐他们去按方抓药。又吩咐府上的厨子立马熬一些生姜葱白驱寒汤送过来。
待到生姜葱白汤熬好,左轩又亲自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地喂刘疆喝下。这一幕,连一旁的下人都甚是感动。
……
临近吃中饭的时间,左轩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上。
“老爷,府里来客人了,正在府上等你呢!”
左轩才到大门口,桃花就神神秘秘地跟左轩说起了话。
“客人?谁呢?”左轩问道。
“不清楚,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还抬了两口大箱子进府。”
俊俏公子?还抬了箱子,难道少庄主将二小姐营救回来了?左轩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所以凡事就都往这一块去想了。
左轩急忙抬脚赶到客厅,却见那儿坐的是那风度翩翩的二公子刘域。
“哎呀!贵客来临,在下多有怠慢,望恕罪,望恕罪啊!”左轩拱手朝刘域打起了招呼。
“卧龙先生客气了,小侯未下拜帖,唐突造访,是小侯失礼了。”刘域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朝左轩回了礼。
“请坐!”左轩道一声后,二人主次坐定。
“不知二公子莅临寒舍,所为何事呢?”左轩一边轻轻抿了一口茶,一边问道。
“卧龙先生才学渊博,小侯本就一心想要求教先生一二,只是苦于没有机遇。今日在我兄长府上,承蒙先生仗义执言,慷慨挺身,救小侯于危难之中,小侯感激不尽,故而冒昧造访以谢先生玉成之恩。”刘域微微一笑,屈身道。
“二公子客气了,大家都是在侯爷的英明领导下办差,何分彼此呢?在下出身山野,向来是服理不服人。二公子以大局为重,不惜冒犯侯爷,据理力争,此等气魄,在下着实佩服。在下除了敬佩二公子的为人,其实更多的是为侯爷的威望,为忠勇军的军魂着想。试想一只随意更改军令的军队,又何来战斗力可言呢?”
“多谢先生抬爱!先生为我长沙郡之安危,鞠躬尽瘁,不顾个人安危,以身涉险,此等高风亮节,小侯拜服!”刘域说完起身朝左轩深深鞠了一躬。
“二公子快快请坐。二公子贵为汉室苗裔,如此这般礼贤下士,着实是我大汉贤才之福分呐!”
“先生谬赞了。一直以来,小侯都有一事不明,先生胸怀张韩之才,实乃无双之国士,却屈居于我荆南卑湿蛮荒之地,真若焚琴煮鹤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先生大才,理应择一雄主,悉心辅佐,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寒暄一番后,刘域突然话锋一转,慢慢步入正题。
“唉!二公子所言,正是在下的痛处。现今天下太平,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在下愚钝,着实不知何人可当我大汉之雄主也。”左轩说完露出遗憾的神情,略微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卧龙先生所言甚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等大汉四海臣民,理应尽忠职守,分君之忧。在下唐突造次,惶恐至极。”左轩一顶大帽子似有似无地扣下来,刘域哪里还敢继续往下言谈,所以赶紧起身连连致歉。
“二公子多虑了!其实在下欣赏二公子胸襟坦荡,英明贤达,亦早已心神向往,有意结交。”为了充分迷惑刘域,左轩接着又开始释放出了善意。
刘域闻言大喜道:“小侯亦仰慕先生高才久已!”然后又借机吩咐小厮打开立在客厅正中央的两口大箱子。
其中一口箱子装满金子,另一口箱子则满是珠宝、玛瑙、翡翠之类的珍宝。这两箱东西,估计足足有四百金以上了。
刘域接着说道:“小侯出来匆忙,不曾备有厚礼,还望先生不弃。”
只要是有人送礼,左轩就没有不喜欢的。他心想幸亏老子表达了结交的善意,要不然估计这二公子都要把箱子抬回去了。他嘴上却是客套道:“无功不受禄,在下未能替二公子办什么事,怎能受此厚礼呢。”
看着左轩那眼冒金光的样,刘域很是满意。早就听说这卧龙先生是个视财如命的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于是他笑道:“今日小侯与先生结交,权当小侯备下的见面礼了。至于以后需要仰仗先生之处,也请先生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二公子,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他日的买卖,自然也就是友情价啦!”左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道:友情价是多少他娘的不也是老子说了算吗?
“多谢先生抬爱。小侯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刘域说完起身就走,他对于今天的收获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