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左轩就起来打太极锻炼起了身体。
木金、木马、木戈、木铁那四个小厮之前见识到了这太极拳的威力,也都屁颠屁颠地跟着左轩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左轩很是满意。
“你要作甚——”
突然自门外边传来阵阵呼救声。
左轩和四个小厮赶紧往外边冲。
来到门口,却见那桃花左手提着一个身形微微发胖,却感觉手无缚鸡之力,浑身在打哆嗦的中年男子的衣领,右手拿着那柄明晃晃的扑刀架在那男子脖子上:“鬼鬼祟祟,你又是想要作甚?”
“徐大哥?”待左轩走进一细看,来人竟是昨日在酒宴上一起痛饮的侯府家丞徐栋。
桃花一听左轩竟然认识此人,赶紧松开了他的衣领。
徐栋这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理了理被桃花抓得有些凌乱的衣服,露出献媚般的笑容朝左轩说道:“左军师早!”
“咦?徐大哥,昨日你我二人不是约定今后以兄弟相称吗?怎地现在又如此这般客套呢?”左轩甚为不解。
“昨日席间酒醉,卑职多有得罪,还请左军师莫要放在心上。”徐栋弓着腰,眼睛却是往上扬起,时刻注意周围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在底层混迹了大半辈子的人。
“徐大哥见外了,但不知道徐大哥大清早来我这府上所为何事呢?”左轩很是纳闷,这才一天的功夫,徐栋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请军师借一步说话。”徐栋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周围一干人等,然后将左轩领至一边,低声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昨日侯府委派了人去查询临湘城各处药铺,询问各药铺掌柜,查到了五个右脚跛脚之人。接着由长沙郡郡府捕快将这五个人悉数锁拿至郡府大牢。事态紧急,所以卑职特地前来请军师前往审问。”
“哦?徐大哥办事效率倒是高啊!那我就陪徐大哥走一趟这大牢吧。”左轩将信将疑,一个侯府上百府兵拿不下的刺客竟然让郡府几个捕快给锁了?不过他当然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见机行事,趁火打劫是他一贯的作风。
……
长沙郡郡府大牢旁边的一间审问室。
左轩正襟危坐在案桌前,徐栋坐在左手边,右手边则是郡府狱掾拿起笔做好记录口供准备。
正前方端正地站着四名捕快,四人皆持刀而立,横眉冷眼,给整间屋子带来了威严肃穆的感觉。
为首一人约摸三十来岁,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随性,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霸气。
此人姓蒙名离,字远之,为定王台青龙门“箕水豹”蒙阎之子,目前为长沙郡郡府衙门的捕头。他在对于追踪破案天赋异禀,于是在这长沙郡破获大小案件无数,颇有名气,人送外号“神捕”,奈何性情狂野随性,漠视权贵,还经常与上司起争执,所以即便居功至伟,也一直未能得到升迁。好在他也对那权利不是很感兴趣,倒是随心所欲地在这长沙郡郡府捕头的位置上干得得心应手,好不快意。
“来人,带人犯!”徐栋见一切准备就绪,就扯着嗓子喝道。
外面狱卒得令押了一个手脚全上了镣铐,头发花白,右脚跛脚的老头进来,这老头边走边瑟瑟发抖,一进到屋里就“扑通一声跪下”,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喊着:“冤枉啊——”。
左轩本来打算挨个给五个人过一趟审,不曾想一上来就押了个糟老头。
左轩见状,赶紧挥手示意左手边的徐栋过来,然后低声对他说道:“徐大哥,是不是搞错了,这么个糟老头也能成为刺客?”
“军师!据卑职多年的经验,刺客之事是不能只看表象的,现今奸诈之徒瞒天过海者比比皆是,还望军师千万别掉以轻心。另外侯府遭遇刺客,兹事体大,宁可错杀,勿让漏网。”徐栋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答道。
左轩惊出一身冷汗:卧槽!这是想要草菅人命的节奏啊。难道今天叫老子来就只是走个过场?不行,这事既然让老子撞到了,就不能不管。
“左军师!徐家丞!卑职有话要说。”正当左轩想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下面站立的郡府捕头蒙离突然单膝跪地,抱拳打断了左轩和徐栋的交谈。
“我说蒙捕头,这个时候你就少来添点乱行不?”徐栋知道蒙离是个刺头,因而直接给他甩了个脸色。
“慢着!徐大哥,咱坐在上面的,也不能太过于霸道,凡事也可以听听下面人的意见的嘛!捕头大哥,有话请将。”左轩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见这蒙捕头站了出来,如何不高兴。
徐栋见左轩都发话了,即便心中再怎么不好受,也只能选择了沉默。
“多谢军师体谅!恕卑职就斗胆谏言,卑职窃以为,此次带回大牢五位跛脚之人,皆不是刺客。”蒙离正色道。
“大胆!蒙捕头,还未审问,你就如此武断,莫非是想包庇罪犯?”徐栋怒火中烧。
“徐大哥,你消消气。凡事皆有可能,咱们就姑且听听这位捕头大哥所言是什么依据吧。”左轩安抚了一下徐栋,又接着给了蒙离一个台阶下。
“多谢军师!”蒙离对于左轩处处袒护自己,很是感动。一直以来,郡府大小官员对他都不是很待见,他自己也见惯了这官场的黑暗。不曾想这左军师却是如此开明,着实是长沙郡郡府的一股清流,因而对左轩的好感频生。
他接着说道:“卑职虽然未能参与围捕侯府刺客,但据那日在现场的府兵陈述,刺客应该是一个武林高手。卑职亦是习武之人,虽然不曾有多大本事,然则对于鉴定何人会功夫,还是很有把握的。据卑职考察,此次关押在郡府大牢五人,皆是不会功夫之普通百姓,所在卑职断定五人皆不是刺客。”
“呦呵!蒙捕头,你倒是自负啊。你的意思是要凭你一面之词,就要将这五名嫌犯释放?蒙捕头,即便你本事了得。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就能保证不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刺客凶狠毒辣,威胁侯爷的安危,莫非要拿侯爷的身家性命赌你的不疏忽?”徐栋侃侃而谈,招招直指蒙离要害。
“这……”这蒙离是个粗人,被徐栋这么一质问,顿时不知如何应答。
“哎呀!徐大哥,凡事也不要上纲上线嘛!我看蒙捕头胸有成竹,肯定是还有其他发现吧。”左轩又做起了和事佬,他不管这齐捕头还有没有其他干货,先抛出一句话来。要是真有,就是自己未卜先知,英明神武。要是没有,那就更体现出自己体察下情,虚怀若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