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你离开表哥,再也不出现!”
艮儿面色骤白,这样的条件对她来说简直是残忍至极。
“你若是不答应,我只有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表哥。”杨葵洛说道。
艮儿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仿佛站在了一个绝境之中,前方是刀山火海,后方是悬崖峭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好,我走。”
既然她和席零醉注定没有可能,那她愿意让自己在席零醉心中起码还有一个善良的形象。
这样就算终生不见他,他想起自己来也不会是厌恶的心情。
“走之前你不能跟表哥见面。”杨葵洛再次抛出一道令艮儿心痛不已的声音。
艮儿只得接受,但她可以不见席零醉,有一个人却想再见一面。
那就是敏敏。
虽然知道画蛇添足,但她还是想拜托一下敏敏,好好照顾他。
收拾好行李过去的时候,艮儿却听到了她万万没有料到的一段对话。
“艮儿马上就会离开,到时候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吗?”
这个声音艮儿认得,是杨葵洛身边的小素。
“我知道,我一定会在公子面前多多美言杨小姐。”这是敏敏的声音。
“很好,事成之后你放心,我会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听到这些话,艮儿眉头紧锁,她以为她走了之后,席零醉会找到他一生的幸福,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场算计。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走?
她一定要把一切都告诉席零醉,绝不能让他任人愚弄!
“你怎么在这里?”又是一道声音,是杨葵洛的。
房里的两个人立刻跑出来,见到艮儿皆是面色大变,紧张又忐忑。
看到二人的表情,杨葵洛神色一凛,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在了敏敏的头上,敏敏始料不及,半点躲避都没有,花瓶直接砸破了她的额头,血流如注。
紧接着,杨葵洛就强行把花瓶塞到了艮儿的手上。
小素立刻就领会了自家小姐的意思,赶紧大喊道:“快来人啊,敏敏姑娘受伤了。”
很快,就有人跑了过来,看到的全是艮儿手拿花瓶,而敏敏受伤的画面。
席零醉赶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些人口中的“真相”。
“公子,我没有。”艮儿辩解道。
“你没有的话,那为何所有人都说就是你砸伤的敏敏?艮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若是只有一个人指证艮儿,席零醉或许会觉得此事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她,可所有人说的都一样,由不得他不信。毕竟不会有人一次性买通所有人,尤其是这其中还包括跟艮儿关系不错的人。
艮儿明明知道事实真相,可杨葵洛手里有她的把柄,她不能说出来,因此只能说着没有半点信服力的解释,“我真的没有,我跟敏敏无冤无仇,不可能害她的。”
“我好像听到什么公子,成亲之类的话。”人群中不知有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对于两个席零醉都很特殊对待的女人,发生这样的争执似乎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
最终,席零醉并没有惩罚艮儿,但却禁止她再出现在敏敏的面前。
她被赶出去的时候,杨葵洛极其得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了吗?现在的你对于表哥来说什么都不是,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告诉他,这个敏敏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艮儿沉声。
杨葵洛一点都不担心,“你没这个机会了,很快敏敏就会牢牢抓住表哥的心。”
艮儿皱眉,“你舍得?”
“当然舍得,以敏敏的身份来说,姑母绝对不会让她做表哥的正室夫人,所以说那个位置还是我的。”杨葵洛得意一笑。
说完,杨葵洛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艮儿则眉头紧蹙,不停地猜测杨葵洛到底又要耍什么样的卑鄙手段。
傍晚时分,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于是在还能够挽回的时候,赶紧冲了过去,听到席零醉现在和敏敏单独相处,艮儿不顾他人的阻拦,直直地闯了进去。
然而,席零醉并不在里面。
但敏敏的床前的确摆放着一碗羹汤,艮儿下意识问道:“这是谁的?”
“这是我让人为公子准备的,你想干什么?”敏敏有种保护羹汤的举动。
她眼里的警惕和戒备更是让艮儿更加确定这碗羹汤绝对有问题,当即就抢了过来,一把摔到地上,喝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对公子做任何坏事!”
巨大的吼声之下,艮儿清楚地看到敏敏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半句都没反驳,只顾着哭。
艮儿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席零醉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瑟瑟发抖的敏敏,看着她却是一脸的冰霜,“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我……”艮儿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个模样,愣了片刻,才指着地上的残渣碎片,道:“这羹汤里有问题。”
她们既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那她必须反抗,管他什么把柄,她统统不管了。
哪怕被席零醉厌恶,也好过他连感情都被人算计。
听到艮儿的话,席零醉皱了皱眉,询问的目光望向敏敏。
敏敏忙道:“没有,公子,我绝对没有对这碗羹汤动手脚,您若是不信大可请大夫来验一验。”
见两人谁都如此笃定,席零醉找了大夫来,最终的结果也很快揭晓。
艮儿当场变色,“怎么会没有问题?不可能的。”
“艮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席零醉冷声。
艮儿忽然醒悟,原来她是中了杨葵洛的圈套,那……
“你屡次三番为难敏敏,我实在是饶你不得,来人,先把她关进柴房!”席零醉一边说话,一边把眼睛移到别处,仿佛连看都不想再看艮儿一眼。
艮儿自然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却没了机会,她的嘴直到被扔进柴房后才被人拿走她嘴里的布条。
她从昔日席零醉身边最得宠的人变成了阶下之囚。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是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