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以朵一提醒,所有人都想起了司徒殇奇经八脉被毁的事情,尤其是司徒鹏恨恨地看向万俟敏,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悦,“皇妃真是好大的自信呀。”
这样的语气让万俟敏眉头轻皱,她是来治病的,可不是来听人暗讽的,当下不客气地回道,“司徒公子,你我之间有三天之约,我可以不追究你违约的罪过,但孙少爷我是必须要治的。”
“呵。”司徒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居然也有罪过了,莫非我要眼睁睁的看着皇妃你把殇儿彻底废掉吗?”
万俟敏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唇舌,冷声道:“到底我是大夫,还是你?你把我关了一天险些酿成大祸,即便孙少爷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你害的。”
司徒鹏有种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一时也顾不上万俟敏的身份,正要招呼着人把她拉下去的时候,司徒月开了口,“大哥,你答应过我,给她三天时间的,司徒家的人从不食言。”
被一个外人顶也就罢了,如今又被亲妹妹怼了,司徒鹏面子里子全都挂不住了,情绪再次失控,有些无赖道:“殇儿是我的儿子,我愿意让谁治就让谁治,大庆律法更没有规定过人不能食言。”
看着场面陷入了僵持之中,苏以朵唇角微勾,万俟敏啊万俟敏,你即便逃过了昨天那一劫又如何,终归是免不了一个死。这可是老天爷要你死的,否则司徒殇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中毒。
只要司徒殇一死,宫里肯定也会颁下圣旨,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二皇子妃,你尽管去治,我倒要看看有谁敢阻拦你。”司徒宗远的声音猛然传来,人未至,却已经震慑住了众人。
司徒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却不敢违抗司徒宗远的话,只能将全部怒气深埋于心底。
见有人撑腰了,万俟敏也不迟疑,直接就冲到了司徒殇的面前,同时房中其他人也都被人请了出去。
“这小子怎么会中了这个毒呢?”赤虎嘀咕了一声。
“你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这是一种不该再在世上出现的毒,因为此毒最后会使中毒之人死的太过残忍,触怒上天,所以配制此毒的办法早就被焚毁,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娃娃身上?”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赤虎也想不起来这毒到底叫什么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还能治好他吗?”万俟敏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赤虎收起疑惑,有信心的拍了拍自己的爪子,道:“当然能治好。”
这般自信的语气顿时让万俟敏有些无语,若是司徒鹏听到这话,才会知道到底谁是盲目的自信吧。不过想归想,万俟敏还是认认真真听了一遍赤虎的话,这关系到的是一条人命,她可马虎不得。
屋里,万俟敏正聚精会神的扎着针,屋外苏以朵却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甚至是跑到司徒鹏身边阴阳怪气地说,“司徒公子,真不知道孙少爷会不会好?没想到皇妃的医术竟如此高超,长老都束手无策,她却那样笃定自己能治好。”
听到这话,司徒鹏瞬间面色一滞,对啊,连苏长老都说了毫无办法,万俟敏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她到底在房中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
古来,以人为蛊的事情发生,司徒鹏想象力极其丰富,立刻就联想到这个,急匆匆地冲到了司徒宗远的面前,道:“父亲,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之前从未听说过皇妃会医术,怎么如今倒像成了个神医呢,这其中必定有诈。”
“放肆!”司徒宗远厉喝,“皇妃岂容你猜疑,之前你说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皇妃害了殇儿,如今我才知道所谓的证据就只有一株药草,就凭这个你居然敢把皇妃抓进来,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个账等到皇妃出来后我再跟你算,现在你识相的老实给我待着!”
若是从前,司徒鹏就会乖乖地听话,可是近来不知道怎么了,他的情绪很难控制,好比如现在他就恨不得冲进去不管不顾地拦下万俟敏,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只是,他的手并没有碰触到房门,就被一个从天而降浑身是血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男子挡住了。
“二皇子殿下……”不知是谁先反应了过来,率先喊了一声。
司徒鹏印象中的秦慕轩是个冷酷淡漠的人,所以刚才并没有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就是秦慕轩,如今被人这么一喊,顿时心中一惊,这样令人心颤的男子竟然就是二皇子。
司徒鹏的手再也不敢抬起来,更不敢再去叫嚣着把万俟敏拉出来。
可是,秦慕轩并没有打算放过此事,冷冷的眸子落在司徒鹏的脸上,“你怀疑我的皇妃治不好你的儿子?”
司徒鹏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心中越发恐慌,话也说不利索,“没……不敢。”
秦慕轩脸色一沉,“我可没看出你的不敢,若是我没有来的话,恐怕敏敏早就被你拖出来了吧。”
属于玄力修者的气势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司徒鹏觉得自己越发喘不过气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若非多年习武,此刻他早就跪在地上了。
关键时刻,司徒宗远站了出来,到底是他的儿子,他看不得他被别人欺负成这样,“二皇子,犬子是爱子心切,所以才会一时糊涂,还望二皇子恕罪。何况眼下二皇子妃正在屋中行医,需要安静。”
“你这是在拿敏敏压我?”秦慕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更是增强,压得司徒鹏一口鲜血涌上喉咙。
“老夫不敢。”
就在司徒宗远话音刚落的时候,司徒鹏再也忍受不住,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慕轩唇角微勾,面色如常的收起身上的气势,缓声道:“司徒公所言甚是,为了敏敏,我的确不该这时候与令公子算账。”
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司徒宗远抽了抽嘴角,再者说那口鲜血明明就是你逼出来的,还说没有算账,二皇子看起来那样正经,怎么也有无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