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忽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惊恐的女声:“稍等。”
马上就听见冲马桶的声音,然后一个贵妇人打开了门,刚一开门就看见了一脸扭曲愤怒的金銮,吓了一大跳。
“金……金老板!”
与此同时,洛凰也站起身来,拎上了自己的包包,冷漠地道:“我晚上有个会,晨儿,迟儿,我们走。”
洛晨兄弟俩也拿起了包,母子三人匆匆地出门去了。
此刻的金銮才从震惊之中回神。
他害怕卫生间里的人是龙城,可又怕不是龙城。
可现在,情况是后者,那里面不是龙城。
“凰儿!”
等金銮追出去的时候,洛凰已经走过了一个拐角,倩影匆匆,眨眼就进了电梯。
“凰儿!”
金銮再唤,也听不见她的回应。
只听见叮一声,电梯门关上,遮住了洛凰面无不表情的脸。
金銮望着那关闭的电梯门,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活像个愤怒的小丑。
被愤怒灼烧了理智,曾经让他自傲的洞察力在此刻已经消失殆尽。
就在此时,艾鸾从后追了过来:“銮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只能装傻。
洛凰这一招还真是秒啊!
让金銮误以为他误会了她,今晚一定会去她那儿陪她。
洛凰不能生育,甚至都无法让男人触碰,却能让金銮对她念念不忘二十年,靠的不就是这欲擒故纵的手段?
金銮有许多女人,个个对他无不是死心塌地,唯独洛凰,对他爱搭不理,冷冷淡淡,可就是这份冷淡,让金銮念念不舍。
对付金銮,她很有手段。
艾鸾绝对不会让洛凰上位的!
绝对不会!
因为,她手里还握着洛凰的把柄!
就算她有两个儿子,也无济于事!
此时,金鹿也过来问了:“爸爸,您准备的节目……”
自然是他准备给洛凰的大礼物。
可惜,洛凰刚才气匆匆地走了,似乎,这礼物也用不上了,可那好歹是几千万换来的,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总要想个办法安置一下。
金銮此刻才稍微有些冷静,知道刚才自己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他按了电梯,一边道:“我不要了,送给你吧。”
电梯门开了,金銮进了去,艾鸾也自然跟着进去了。
她今天既然来了,就自然没有洛凰的戏!
而金鹿也自然是回去处理金銮留下的礼物。
等他们都离开了之后,刚才洛凰所在的休息室里,洛凰没了,金銮没了,那个莫名出现的贵妇人也没了,卫生间的门却忽然打开了……
龙城回到了订婚宴现场,歌舞已经开始了,那本来是金銮为洛凰准备的,现在成了他送给金銮的订婚礼物,金鹿顺便把金銮要送给洛凰的鸽子蛋订婚戒指也接手了。
龙城到处找自己的儿子女儿,却忽然见连雪篙面红耳赤地上来告状:“你女儿调戏我!”
老远,龙城就听见了江梦娴放肆地笑容,他凑过去听听,才听见他们是在讨论镜子银行的事儿。
似乎这个项目这些年来特别火,许多人年轻时候冻了精子和卵,现在想要孩子,自己身体又不行,找到了当年留冻的基因顺利地要了孩子。
那个项目十几二十年前兴起,现在这二十年过去了,当初投资的人现在初见成效,效果也让大家有了信心,所以生意十分火热。
华国这方面发展得比较慢,只有几个国营的精子库,而龙城拿到了批文,开了华国第一个私营的基因银行。
说到这个,他忽然想起,他年轻的时候,冰冻精子的事情才开始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他似乎也冻了一批。
那个时候,江小洛死了,他似乎变得一无所有,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醉心于工作。
他不想结婚,无法再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任何超越男女的爱慕之心,他明白自己一生也无法结婚了,可他不能没有后代,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西提,他没有计划离开龙家,就冻了,为将来做打算。
他当时记得,一口气交了七十年的费用,这都快三十年了,也不知道存在国外的基因到底怎么样了?
他似乎都快忘记那家银行的名字了,发票也肯定找不到了,若不是听江梦娴提起,他早忘记了这事儿了。
他是以龙城身份冻的,没有告知龙家人。
幸好没有告知龙家,若是龙家知晓,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有好几个娃了。
高科技是迫不得已的第二选择,还是用自然方法生出来的宝宝最好看。
比如唐尼和江梦娴,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对小天使!
订婚典礼到了最后,宾客们被邀请到了天台观看烟花。
一声巨响之后,一颗接一颗的烟花在黑夜之中绽放,一盏一盏的盛世烟花,汇聚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大半个帝都都能看见这绽放而出的烟花。
大家抬头望着烟花,望着那世间最美的场景,也仿佛回忆起了自己人生最美好的那些年。
龙城想起了洛凰,想起了自己的儿女后代,江梦娴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而站在未婚夫身边的金鹿,脑海里只有那个行为乖张的小子。
那一年,她大学了,读附中的一个未成年小毛孩儿疯狂追求她。
她当然是拒绝了。
可他不放弃,死缠烂打,煞费苦心,像个蠢蠢的小强,虽然蠢,可却生命力顽强,简直百折不挠,却还是不知不觉藏在了金鹿的心中。
她对他说:你还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他反问:等我成年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说:可以试试。
那一年,他就要满十八岁,他们心照不宣地等着他成年。
可是,当他真正成年的时候,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金鹿疯了似地到处找他,却,找到了在医院多次自杀未遂的‘她’。
他,变成了她。
烟花依旧在不断绽放,金鹿眼里,一汪清泉在酝酿着,秦心的影子深埋在了她的灵魂深处,眼眸深处,倒映着烟花……和他的身影。
当又一颗烟花绽放的时候,金鹿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湿透。
每一滴泪里,都深藏着他。
秦心,你还好吗?
秦心,你在哪儿?
……
“秦心,走了。”
艾鸾提前离开了,金牧此刻也匆匆地出来,却见自己的新助理秦心正在抬头看烟花。
“是,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