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慕逸安饶有兴味地问道,“我也还没尝试,如果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会被逼的到处窜,常常做一些与本意相违背的事情了。”
秦无衣叹息道:“累吗?”
“你想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从此退隐?”慕逸安不答反问。
“的确,可是,我说了,那些理由当中最主要的是最后一个,不管你信不信,都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想要拉拢你或者是取得你的……”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先跟你说,我们这十几年的兄弟情,我知道从来就没有参杂过任何其他的东西,我也相信,你不曾想过利用我,我也从来没有利用你的念头,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以后,一辈子都是兄弟,最好的兄弟。”不等秦无衣说下去,慕逸安抢过了他的话,眼眶有些发红,表情诚恳而真挚地看着秦无衣。
秦无衣说的,他都懂,无论是因为他的妻子,还是因为他的家族,或者是他的那点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情怀,加起来或许都比不上他所说的最后一个理由所占的成分。
“好吧,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就算想退出,我也支持,绝对的支持,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而且会尽力地帮助你。”慕逸安认真地说道,眼神坚定,优雅俊美的脸部轮廓此时也显得坚毅。
秦无衣打着哈哈道:“你别这种表情嘛,搞得我好像要离你远去,远走天涯一样,把气氛渲染的那么悲壮干嘛。”
慕逸安苦笑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不爱你的妻子,这是关键的。”
秦无衣听了这话,抱住了头,闷闷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我感觉我对她,利用多一点吧,谈不上感情有多深,但也到不了过不下去的地步。”
慕逸安微微一笑,淡然道:“也许你对她已经动了情,只是你自己未曾察觉而已。”
秦无衣揉了揉眼睛,有些疲乏地徐声说道:“其实吧,我跟她过的下去已经算好了,因为我敢肯定,我和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女人根本过不下去,比如嫂子,这种女人我完全没法hold住啊!”
慕逸安轻笑,喃喃道:“的确,她这种女人,一般人也没法驾驭得了。”
秦无衣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说了这么多,我们也该走了,老呆在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呢,你看看周围的桌子旁边都是情侣一对对,就我们啊,俊男与帅哥的结合,天造地设。”
慕逸安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开口道:“若真是这样,你也别想活了。”
秦无衣领会到他话里的精髓,笑了笑,“的确是不用活了,不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怕什么呢?”
慕逸安也相继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背部,轻笑道:“走吧,再这样呆下去还真没什么意思,家里的婆娘怕也不安分了。”
秦无衣听到此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诶,慕少,我刚开始跟你说的那个问题你到现在都没有正面回答过我,怎么回事?是因为你已经成竹在胸还是毫无把握所以避而不谈?”
慕逸安回头笑言:“我有避而不谈吗?只是认为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意义,仅此而已。”
秦无衣拉住他,不解地问道:“诶诶诶,你也别跟我打哑迷啊!到底为什么?”
慕逸安奇怪地问道:“难道在你看来一定要有为什么?如果说,她走了也会回来,你能否相信?”
秦无衣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抬眸问道:“你是说她会最终领悟到你是真爱?然后心甘情愿地回到你身边?”
慕逸安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真不知道一个平时做正经事的时候这么坚决果断,冷酷坚毅的一个人会变成这副样子,活脱脱一个爱幻想的小言男主,不过后来,他听说过,那是因为秦无衣当真正的信任一个人,把一个人当作亲兄弟的时候,也是他彻底敞开心扉,性格完全暴露的时候。
那时候的慕逸安是多么庆幸有生之年结交到一个如秦无衣这般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真诚对待的好兄弟。
“你难道没听说过,玉子倾是养子这件事情吗?”慕逸安挑眉问道。
“嗯,听过倒是听过,但这与嫂子又有什么关系?”秦无衣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头绪,于是继续向慕逸安虚心求教。
慕逸安表情淡定而自信,徐徐发声:“玉子倾在被收养的那一年,就如同一个天赋异禀的新生儿,尽管他拥有着远远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智商,但是他已经丧失了之前的一切记忆。”
“哦,然后呢……”秦无衣听着听着,若有所思,却仍旧没理出一个所以然来,玉子倾的失忆……
“他的失忆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都将会是大大有利于慕兰世家,他也终将会被培养为慕兰世家最有用处,也是最有杀伤力的一把利器,这把剑,充满着戾气,而且根本就没有染上一点生气,也就意味着玉子倾这个人,最缺乏的就是人情味,他心里所想所为,都会是只为了自己的利益从而不择手段,包括不断地去伤害一些人,尤其是真心对他好的人,这只会让他更疯狂,更不齿地去利用。”
“所以,你是说,嫂子如果去见他,那么就是,送给他去当枪使?”秦无衣犹疑地问道,有些不敢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慕逸安又怎么会说的这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是,云珊现在满怀着感恩,或许还有,爱恋,去找他,为他所用,我相信,玉子倾也只会利用她,几乎没有可能会被她感化,因为玉子倾现在就是机器,一个无情无义没有感情思想的机器。”慕逸安说着,仍然不见急迫。
秦无衣倒是先着急了,“那你怎么还放心让嫂子跑到那里去送死?还说没有什么意义?”
慕逸安悠悠地叹了口气,“因为拦不住,而且有我在,她的命也一定会在,况且,还有景兰舟这第三层保护呢。”
秦无衣表情十分凄惨地说道,“诶,慕少啊!你这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和玉子倾有什么私自协定还是什么交易?那还有关景兰舟啥事?难道是,景兰舟也跟嫂子有一腿?”
慕逸安淡淡地开口,“稍安勿躁,我跟玉子倾没有过多的交集,不过在风流月的欢送会上曾经谈过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话,当然,若我和他可以谈的愉快,这古城联盟,也能一直安稳下去,存在百年不倒塌了,他跟我说过几个条件,大体意思,就是招安,他还跟我提过,他也曾找过你,不过已经被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对否。”
秦无衣听了这话,略略有些心绪不宁,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珠,才又开口说道:“其实说实话吧,我是想要故意隐瞒这些事情,而非忘了,至于我为什么不想告诉你听,我相信你也不会往不好的方面怀疑开去,那么我也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不想让你有多余的担忧,你最近的乱子已经够多的了,再给你添乱岂不是只会证明我的没用?再者,其实这件事情也真没什么好讲的,他来找我就找我呗,反正我也很爽快地拒绝了他,而他也没有透露过什么重大机密给我,我也没有泄露过啥子重要军情给他,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场推开推去,并且锻炼口才的谈话而已,没有其他好讲的。”
慕逸安听得有些惊诧,他不曾想到秦无衣竟然这么在乎他给他的信任程度,这种长篇的解释,虽然他没有听完全,但是大概听懂了什么意思,秦无衣是要打消他的疑虑,故而急切的向他解释,让他放下心来。
慕逸安心里不停地苦笑,叹气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提到了而已,你这样,反而让我很是不适。”
秦无衣笑笑,挠头道:“这不是习惯性了嘛,在家里我常常做这种报告的。”
慕逸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你的内人教会了你许多。”
秦无衣哆嗦道:“也许吧,反正谁要是敢说我拽,我第一个先打死谁,我已经被驯练的几乎没啥脾气了,还敢说我拽,这不诚心想让我去跪遥控器嘛。”
慕逸安大笑着问道:“你真的这样干过?”
秦无衣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摇头叹息道:“竟然这都相信了,看来不是真爱。”
慕逸安露出嫌弃的表情,自动离着秦无衣远了点,“说话还是这么没脑子,我和你有过真爱?”
秦无衣也笑了开来,缓解了一开始的闷闷的气氛,笑声也爽朗的如同清泉石上流。
“诶,慕少,你还没跟我回归重点呢每次跟你讲话都能跑偏,这次可真的不能再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