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屏了呼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常欢离刚刚伸手打了封靳烈?!
“你又凭什么打我?谁给你的权力?”封靳烈有些气急败坏。
“凭你侮辱了封神,凭我是封氏继承人的老婆!”常欢离掷地有声地抛下了这句话。
这下人群炸了锅。
传言封靳言结婚了,但一直没人能确定这消息的真假,这次封靳言的助理亲口说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终于肯露面了!
“你以为你嫁给封靳言,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封靳烈继续毒舌。
“那你呢?出生豪门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真龙了?”常欢离一点不带怕的回敬他,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时常欢离终于半转了身,骂道,“当初是封神一手把幻影带大,可是你,却在封神危机之时带着幻影脱离了封神。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就好比,一手拉扯大的儿子,忽然反过来打了自己的老母。”
她这番话说得犀利,却句句在理。
常欢离始终没有看幻影的经理,可这番话却很明显是在对他说的。
封靳烈却是先幻影经理一步怒了,“常欢离,你怎么还没死?”
常欢离听到他说这话,猛地回头来看他,说,“托你的福,我不仅没死,爷爷的病反而是好了。”
封靳烈脸色更难看了,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狠狠地瞪她一眼,握了握拳头,微微抬起了手。
常欢离见他这个姿势,就冷冷出言道,“你最好不是想打我,我会打回去的。”
她脸上的表情在告诉他,他如果不怕丢人,尽可以一巴掌挥过来。
记者的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封靳烈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把手又收了回来。
“封神现在毕竟是封靳言掌管了经营权,你这雷池还是不要越得太过了为好。”常欢离见他不说话就又加了一句。
封靳烈感到很没脸,就气冲冲地钻进人群走了。
常欢离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幻影经理的身上。
那个经理见她看他,竟主动开口道,“封太太对我,有何高见?”
他话中带刺儿,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本来是要准备说他一顿的,但是看他脸皮厚得原子弹也不一定打得穿,就不想再白费口舌了。
于是,她舔了舔嘴,说,“发布会已经结束了,我和总裁这就要走了,您也慢走,一路…顺风。”
她把后面的四个字拖得很长,别有讽刺意味。
然后常欢离就推着封靳言在记者的追问下,离开了现场。
幻影经理站在那里,目光幽深,浑身散发着毒蛇般阴暗的气场。
第二天常欢离到了公司的时候,以前看不惯她的人,总找茬的人,都一反常态,对她无不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林姗姗见到常欢离无比激动,猛地扑了过去,叫道,“欢离你真是太棒了!昨天你的光辉言论已经做成短视频在公司流遍了呢!真有面儿!”
常欢离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说,“那是当然啊,也不想想我们家姗姗都这么棒,交的朋友能挫到哪里去?”
她们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公司员工见了她们都主动和她们打招呼,并且让到一边给她们让道。
猛然迎面遇到一个见了她依然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也不急着给她让路,反而是故意挡了她的去路。
常欢离抬头,果然是秦勤。
秦勤语气古怪地对她说,“封太太来上班了啊。”
林姗姗看不惯秦勤,正要发火,却被常欢离制止了。
常欢离笑了笑,并不与她计较,说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跟你打别。”
秦勤一撇嘴,“救命恩人我可真不敢当。”
“怎么会?秦勤,其实你人也挺好的。”常欢离目光柔和,语气轻暖。
“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我确实是想过不要救你,让你就当着我的面死去的。我才没那么高尚。”秦勤语气依旧生硬。
常欢离笑了笑,这样的秦勤,才有点想苏落雅嘛。
秦勤又说,“上次的赌约,又是你赢了,我没想到封靳言明明觉得你是在骗他,为什么还要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常欢离听到封靳言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心下一暖。
秦勤站的更加笔直,对常欢离说,“常欢离,我们之间还远远没完,我喜欢封靳言,我要把他从你那里抢过来!”
常欢离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封靳言从她这里抢过来?
如果没有她的话,封靳言本就该是秦勤的吧,是她抢了秦勤的人。
常欢离试探性地问她,“你以前…认识常欢离吗?我的意思是幼儿园或小学的时候…”
秦勤不懂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只说,“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我是被养父养母抚养长大的。”
常欢离闻言皱了眉,秦勤她竟然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看来,她需要找个时间和爷爷谈一谈了。
经过昨天的事情,公司里的同事都对她敬畏有加。
昨天她的表现确实很出色,无论是气势上还是理论上,她都没有输,成功地为封神保住了面子。
再加上她是封靳言的老婆这件事被公开,公司里更没人敢惹她了。
但秦勤作为她的救命恩人,偏偏还是和以前一样,事事都与她对着干。
比如她会在她给封靳言冲咖啡的时候,忽然伸出脚来拌她一下,她没事儿,咖啡洒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常欢离就学会了端着咖啡从她的脚上跨过去。
后来,秦勤也觉得这样没意思,就干脆当着她的面,将原本给封靳言的咖啡端过来占为己有。
然后常欢离以后冲咖啡就多冲一杯。
这样和谐相处了不几天之后,秦勤开始了在别处使绊子。
比如,她要的文件总是迟一两天才给她送去,然后封靳言往往会批评常欢离,常欢离也默默应下了。
之前常欢离觉得秦勤可怜可恨,才不与她争。
现在相处下来发现她心不坏,只是小孩子脾气会多一些,所以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常欢离当做是恶作剧而容忍了。
常欢离有时候也是会回击的。
她冲咖啡的时候故意只充一杯,然后在里面放了糖,盐,酱油,醋,芥末,调制成了黑暗料理。
她还偷偷观察了秦勤的脸色。
秦勤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正要咽,可是舌头猛地感受到不对劲儿,就马上一弯腰,那口咖啡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呕出来的,然后她迅速跑向了洗手间。
常欢离看到这些却躲在那里偷偷地笑,脸上还带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秦勤有了喝黑暗咖啡的经历之后,发誓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喝咖啡了,并且她好像还患上了咖啡过敏症,只要一闻到咖啡的味道就想吐。
但是秦勤想要报复常欢离,就忍住了呕吐的欲-望,在她原本要端给封靳言的咖啡中下了同样的料。
于是封靳言在开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喷了咖啡。
随后常欢离就被当着众人的面挨了封靳言的批评。
那个做了坏事的人同样躲在一旁偷偷地笑。
后来常欢离顾忌到秦勤对咖啡反胃的事情,就把每天固定供给封靳言的咖啡换成了茶,果汁,和牛奶。
逐一轮换着来。
避免秦勤再闻到咖啡的味道。
毕竟她对咖啡过敏也是她害得不是。
常欢离对秦勤,就像姐姐对一个调皮搞怪的妹妹,她宠她包容她。三人的关系渐渐缓和。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后话了。
常欢离上班第一天,除了秦勤没有人故意刁难她了,日子过得格外地爽,下了班她就带着封靳言去医院照顾爷爷。
常青山恢复地特别好,精神也格外地好,和常欢离他们夫妇俩聊天能聊好久。
最后还是医生来了,说常青山现在不能太累,要让他马上睡觉休息,就把常欢离和封靳言送走了。
公司有传言说常欢离和秦勤不和,当晚,回到家之后,封靳言就试探性地问她,“你和秦勤相处得怎么样?”
常欢离知道他这么问肯定是有人背后嚼了她们两个的舌根,就简单明了地回答他,“我们挺好的。”
“嗯,她性子是有些强,你看在她曾经救了你的份上也多包容她一些。”封靳言听了她的回答之后继续说道。
他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本身常欢离便是这么想的,但是一经由封靳言说出来,常欢离总感觉不舒服。
她会想到秦勤就是苏落雅这件事情,从而进一步想到,如果不是她,那么秦勤和封靳言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起了。
然后心中会更不舒服。
封靳言察觉了她的不舒服,又开口道,“要不然,我就按原计划将她调到策划部去吧…”
“别了,看得出来,秦勤更适合在这里,我们真的相处的很好,不必多此一举。”常欢离坚定地看着封靳言的双眸说道。
见常欢离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不再多言,只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温柔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常欢离早已习惯了他的怀抱,躺在他怀里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他很轻的一句话,三个字,“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