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拿出七千块钱的举动,她才彻底的打消疑虑:“好好,爸爸发工资了,你把这钱还给程司昂吧。”

“不用了爸,我已经还了,这些钱,你自己花吧。”钱好哪好意思接受他的钱,虽然这是程司昂的,可既然他已经看病用完了,那她也不会再让他还。

她会想办法还给程司昂的。

还有十天,她也快发工资了,到时她就有钱还给他了。

钱子恒心里一阵暗喜,表面推脱了几番,最后还是他自己收下了。

难得双休,钱好本打算去附近公园骑骑单车,好好放松一下的,可贾鑫一通电话让她的假期完全泡汤。

他说公司临时决定要加班,让她赶紧回公司。

她信以为真,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她不会想过,贾鑫隐忍许久的恐慌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对她失去了耐心,而这个也是在她去了公司后,才得知的。

“贾经理,不、不是说加班吗?怎么公司只有我们。”钱好来到财务部,周围都非常清冷,心里惊跳了一下,表情却显得平静的寻问。

在她看到公司部门没人,再看到他阴森的面容后,她心里就已经猜到,他是故意把她叫来的。

贾鑫满脸肥肠的面容扬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这种话你也信。”

钱好脸色有些泛白,开始后退:“你要干什么?贾经理,我、我没招惹你吧,你干什么骗我来公司?”

“谁让你威胁到了我的前途。”他已经知道了程总把公司机密的工作交给她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她取代的。

他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付出了这么多,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经理职位,那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贾经理,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威胁你的地位,你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我才来多久?怎么会威胁你了,这次我就当你开玩笑,下次别这样了,我先回去了。”

钱好早已惊心动魄,被他阴险嗜血的表情吓到了,可表面却还是笑笑解释。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江酒戈的事吗?”

贾鑫的一句话让她停住了步伐。

身体也因此变得僵硬无比。

转身瞪着他,情绪有些激动:“你真的认识他?他在哪?”

“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钱好努力压抑心里蠢蠢欲动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应对,眸底清明又漠然的看着他,在心里早已骂了他无数遍。

这满脸肥肠的胖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把九哥怎么了?

她心里有太多疑惑了,可她却只能忍着,面无表情的回应他:“他是小时候的邻居哥哥,我跟他是朋友。”

她记得九哥二十岁就没读书了,他靠自己的能力进入程氏银行,从最基层的打杂工作一直勤奋努力的进入了程氏总集团。

九哥从小就善良热情,也许就是他身上的这份执着感动了一些人吧,所以在他的事业上有几个贵人相助。

只是为什么去年却没有任何消息了?

“你为什么要找他?你为什么要找他?”突然,贾鑫像魔怔了似的,瞳孔放大直逼着她,嘴里念叨的只是这句话。

钱好不断后退着,白皙的脸蛋没有血色,颤抖着红唇怒吼:“贾鑫,九哥到底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

贾鑫突然停住脚步,朝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过来,我告诉你。”

看到他这样,她知道很危险,可她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九哥的下落,在身体不断颤抖下,原本后退的步伐也不再往后,慢慢的走近他。

心里抱着侥幸心态,以为贾鑫会告诉她的,可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阴险丑陋的胖子,她一走近,他就迅速的伸手捂住她的鼻子。

她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靠,这死胖子,居然给她来这套,他什么时候藏了一条沾了迷药的手帕?

贾鑫看着昏迷的钱好,再看了看被他移开的监控器,动作非常熟练的把她搬到了电梯口,仿佛曾经做过一样。

等电梯期间,他拿出手帕,目光闪烁,来之前,他就洒了大量的三氧甲烷在上面,那是一种无色透明重质液体,有特殊气味,能制毒药,能让人一闻到就陷入昏迷。

跟口服的安眠药差不多。

一旦吸入体内,一天之内都很难醒过来,想到这,唇角勾起阴冷的笑意。

电梯直接从财务部到地下车库,把钱好塞进车尾箱后,便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

反正他们双休,没人知道钱好来过公司,他们不会怀疑她是在公司失踪的。

这个重大隐患一解决,便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就像那个江酒戈。

他知道那个男人有能力有才华,迟早都会超过他的,所以他也想把解决了,用了今天同样的手段。

可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他逃了。

他害怕东窗事发,那几天一直战战兢兢,可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回公司揭发他的恶行,他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他心里还是担心这件事会被所有人知道,因此他开始若有似无的把跟江酒戈有关的员工都各种理由解雇。

那些有些关系的他只好私下找到他们,跟他们抹黑江酒戈,也让他们不要再提起这个人。

所以到现在,很多新员工根本不知道江酒戈这个名字。

他想除掉钱好,一是怕她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二是怕江酒戈的事件会换醒那些老员工,他绝不会让她破坏的。

贾鑫深吸口气,车子缓缓行驶到程氏大门口的保安亭上:“贾经理,文件拿到了吗?”

“拿到了,谢谢你。”

“不客气。”

车子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程氏这条街。

……

程司昂躺在床上睡不着,一直想着钱好那张白皙秀气的脸蛋,还有她经常气他的那张小嘴,像个陷入爱河的小伙子似的。

嘴角微微上扬,让他那张刚硬冷峻的面容显得柔和不少。

这一刻,他突然非常想听听她的声音,就算总生疏冷漠的说出让他非常气恼的话,他也还是想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