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而觉得他们应该会来找你。”靳乐持不同的意见。

司沁好奇的看向他。

靳乐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司沁,上面显示黄家的资金已经非常吃紧,如果在短时间内找不到资金来源,结果就只能是资金链断裂。

这也是为什么黄家家主会这么急着宣布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司沁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资料,对于黄家也真的是很无语了,这算不算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黄家内部斗争很严重,也许是因为一直都没有确定继承人,所以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思。”似是看出了司沁的嫌弃,靳乐向她解释了几句。

司沁将资料扔到一旁:“这样也好,那我们的计划暂时可以不用改了。”

只是靳乐也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三天后,黄家都没有任何动静。

医院里的黄家家主也有点郁闷。

明明当时都看到司沁脸上的神情松动了,为什么水晶灯掉下来了?

而且还是人为的!

他一下子就开始阴谋论了,怀疑的视线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水晶灯究竟是怎么回事?”

“警察调查得知是有人故意拧松了螺丝,而那个嫌疑人已经不见了。”松了一口气的黄先生向老爷子解释。

现在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他就不用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女儿互相算计,而他夹在中间了。

黄家家主的脸色一沉,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好!当真是好样的!我没想到有人竟然趁着这个机会要我的命!”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爷子这是在怀疑他们?一个个赶紧做我澄清,喊起冤来。

在一片纷杂之中,黄家家主脸上始终带着冰冷的神情:“我知道,要将我的孙女接回来你们有人不服,但不服又怎么样?黄家的家产都是直系的,最终的继承人也只能是我孙女!你们别的都不要想,好好待在公司就好!”

这些年公司里的斗争越发严重,他也一直没有说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儿子实在是太懦弱,又对经商一点天分都没有,他也不会急着去找司沁。

之前他却是一直都没将司沁放在眼里,可耐不住人家嫁的好啊!

只要靳氏将黄氏盘活了,他再让儿子去做个试管婴儿找个代孕之类的,他从小带到大暗中将黄氏交给他,一切就很完美了。

至于司沁,到时候她该去做她的少奶奶就去做少奶奶,实在不行家产也会分她一点的。

可谁知道一切都被眼前的蠢货们给破坏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做了这些事,他一定会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算有人心里不服,也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说什么。不然若是家主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黄家家主的视线落在了黄先生身上:“这样,反正该宣布的消息我们已经宣布了,就由你去劝服你女儿。”

黄先生一愣,怎么事情又扯到他头上来了。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难道爸爸你不知道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我吗?”

“父女之间总是没有隔夜仇的,实在不行你就向她说说自己的凄惨境地,她总不可能真的不管你吧?”黄家家主摆了摆手,反正黄先生的意见从来都不被认可。

看着一意孤行的父亲,黄先生只好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些话都被门外的司沁听了个正着。

也是黄家人的功课做得不到位,他们当时调查司沁的时候只记得她是一个医生,谁还记得她是哪个医院的?

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想当然的送到了医疗条件最好的b市医院。

唯一知道内情的黄先生没有说,黄太太因为和黄先生吵架出了国,他们都不知道这些。

说起话来,自然就没了遮拦。

谁也不知道,司沁竟然会偷听。

司沁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原本也是路过,没想到他们讨论的这么激烈,让自己听了个正着。

默默的带上口罩,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黄先生下午的时候找了过来。

司沁看到他一点意外都没有,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是真的了解了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懦弱到极致。

从黄家家主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意见,就可以看出来。

要这么说起来,那天黄先生来找自己当真是太难得了。

“他们让我来找你。”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有靳乐在,现在只剩下了司沁,黄先生面上有些尴尬。

司沁神色如常:“请坐吧。”

黄先生赶紧坐下,刚准备开口就被司沁制止了:“我都听到了。”

黄先生先是一愣,后来想起司沁就是这医院的医生,说不定有些别的手段,就没有再追究了。

他松了一大口气,至少不用自己再重复那些话了。

“你打算怎么办?”司沁直接问道。

黄先生抬头看向司沁:“我会帮你。”

他又垂下眼睛:“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一定会帮你的。”

司沁抿了抿唇:“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既然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管过我,现在也不需要你的愧疚,你可以当做没有我这个女儿。”

黄先生苦笑,眼神却很坚定:“你可以不把我当做父亲,但我只想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司沁见他竟然难得的坚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既然这样,你每天都来找我一趟,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同意你的要求。”

若是她一下子就答应了黄家的要求,只怕黄家反而会起疑,倒不如端十足的架子,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心情纠结。

黄先生眼睛一亮,这么说来自己又可以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见她。

司沁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心中的雀跃。

就这样,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黄先生每天都准时准点的来找司沁,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医院里的不少同事都看在了眼里,甚至有人劝司沁,父女间毕竟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不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

司沁在心中冷笑,总有些人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价劝服他人,但事情一旦轮到自己的身上,就一旦都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