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江子景只是淡淡的笑着,“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若每一一条命,毕竟……”
毕竟能把江未央逼上绝路,走了最险的一招,江若美是罪魁祸首,凭风君璃的个性,定然是要不把她抽筋扒皮才能泄恨,如今风君璃却没有对她做任何事,依然让她安安心心的当个王妃,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恩惠,这点感激江家全家都惦记着。
“不必谢朕,这是朕答应央央的!”风君璃只是摇摇头,“央央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朕,朕若是食言了,别说她不会回来,就是朕下地狱了恐怕也见不着她了,央央的个性可是朕亲自宠出来的,朕还能不明白吗?”
江子景轻轻一笑:“我跟皇上一样相信央央还活着,说不定皇上把这万里江山治理好了,她就回来陪皇上君临天下了呢!”
“但愿如此罢!”
自是终止,萧隐绝一声都不吭,这段时间萧隐绝安静了很多,自从晚雪消失不见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向来爱玩爱闹的一个人忽然间变得安静了,跟风君璃先是哭死哭活,后要是大刀阔斧把自己的老爹拉下台,自己做了皇帝然后给江未央一个名分不同,萧隐绝一直是安安静静。
安静的程度几乎是达到可怕这一个层级了。
整天都不说话,只有吃饭的时候嘴巴才是张开着的,其他的时候都是闭着的,江子景甚至都不相信以前那么爱闹的人现在变成这样的一个闷葫芦,嘴巴翘都翘不开来,像是二十四个时辰都保持着自我检讨的状态。
如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为一个人变化到如此地步。
风君璃闲聊了一会儿便又觉得无趣了,不知为何少了江未央就连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都觉得没话可聊,没心可交了,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头有些微微的阵痛,身边的公公传来了陈太医来瞧瞧。
陈太医是墨王府跟过来的老大夫了,风君璃当了皇上之后就当了他的御用太医,如果按资历来讲,伺候皇上的太医怎么也轮不上他,能有此机会不过是江未央曾经那句她相信陈大夫的医术,就一夜之间成了太医了。
陈太医替风君璃把了把脉,半响才说:“皇上的身体无大碍,想太多了,睡眠不好容易伤身,微臣给皇上开副安神的药便好,不过皇上真是春秋鼎盛,身边没有一个嫔妃照顾可……!”
“是不是连陈太医也在替朕的子嗣考虑?”没等陈太医说完,风君璃就出声打断了他。
“微臣不敢!”陈太医惶恐的跪了下来,“微臣只是为皇上的身子着想,如果皇后娘娘回来见着皇上的龙体有恙,恐是心疼的紧了!”
陈太医到底是墨王府跟过来的老太医了,皇上与皇后的感情,他是有目共睹的,造次的话自然是不敢多说了。
“还是你懂得朕的心啦,到底是不枉皇后娘娘如此信任!”风君璃一声长叹,“他们个个都在跟朕说子嗣子嗣,听得朕耳朵都生了茧了,还是你好都愿意跟朕说说央央!”
闻言,陈太医心下一滞,看着风君璃的眼神有些恍惚,明明是个正直壮年的年轻小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一般,不过几个月而已,他就像经历了一般子一般,苍老了很多不说,好似看透了红尘一般,再这样下去,闹出个英年早逝都有可能的了。
虽说他曾答应过江未央不要将此事说出,但是江未央当时的目的是不想让风君璃为了此事扰了心,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这个时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风君璃,无疑是给他升起了一丝强烈的希望。
“皇上放心,皇后娘娘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子嗣的事皇上也不必担心,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问题!”陈太医说这话的时候,直接跪了下去,低着头一副谢罪的样子,可这话落在风君璃的耳里显然是另一层意思,根本就没有关注到他诚惶诚恐的认罪态度,风君璃便一下激动了起来。
“陈太医你什么意思,你给朕站起来说清楚!”听到江未央的事情,而且还是说的如此笃定的事情,风君璃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央央一定会回来??”
“微臣有罪,还请皇上先免了微臣的罪,微臣才能说!”风君璃最近的情绪太容易失控了,开口之前先求一道赦免令还是最安全的。
“朕恕你无罪,无论你说什么,即便是咒朕去死,朕也恕你无罪!”风君璃一听有可能有江未央的信息连废话都懒得问,直接同意要求,“还不快说!”
陈太医得到特使令,胆子也大了起来:“微臣之所以笃定皇后娘娘一定会回来,是因为……”
陈太医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才开口:“皇后娘娘怀孕了,她一定不舍得将皇上的子嗣流落在外的,所以,微臣想皇后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怀孕了?这几个字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将风君璃所有的意识劈散在这空旷的大殿,怎么可能?
“不可能,央央身子不好,不是说要调养,不能怀孕!”半响风君璃才疯狂的摇头否认,下意识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天大好消息,“而且离开前央央还来了葵水,又怎么可能怀孕呢?”
“皇上,微臣所说句句属实,皇后娘娘的喜脉是微臣亲自把出来的,当时晚雪姑娘也在场,皇上当时为琐事烦恼,皇后娘娘不希望皇上分心分神而过分的担忧,所以不让微臣说!”
“此话当真,若有半句虚言,朕要你全家陪葬!”风君璃激动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眸囧囧的看向陈太医。
陈太医额头冒着冷汗,刚刚还说要恕他无罪的,现在就说要他全家赔罪,这皇上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皇上此话千真万确,当时皇后娘娘是因为肚子痛找到微臣看的,微臣看了之后发现是因为……”说到这的时候,陈太医有些尴尬,只是一想到风君璃那句,要他全家陪葬的话,又顾不上这尴尬了,“因为房事频繁,所以微臣还提醒皇后娘娘怀孕期间不要行房事,保证胎儿无恙,还给皇后娘娘开了安胎药保胎,皇上要是细心的话,应该能发现那段时间皇后娘娘天天都在喝安胎药!”
“安胎药?”所有的事一节一节的串联起来,风君璃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调养身子的,而是安胎药,她也不是来葵水腹痛,那是因为动了胎气,需要调养的安胎药,不行房事不是为了调养身子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安康,可粗心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有所变化,还以为只是例假来时的痛经,跟他在一起后,是有过痛经,只是圆房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痛经的事情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风君璃此生加起来的悔恨都没有这一刻多过,他是有多粗心才能忽略到这么重要的问题,那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当时确实有需要事情要处理,回来只顾对她好,却没有真正的关注她的内心世界。
“央央还说了什么?”陈太医发现风君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还带着一丝哭腔。
“皇后娘娘除了交代我别告诉皇上,免得让皇上担心分神,什么都没说,药都是晚雪姑娘亲自煎熬的,微臣除了知道孩子安康,其他就都不知道了!”陈太医边说额头还冷冷的冒着汗。
风君璃闭了闭眼前,半响才开口:“你下去吧!”
一整个天,风君璃都被自己混乱的思绪蔓延着,江未央怀孕了,而他却不能守在她的身边,按着日期,她如今已经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孤身一人在外,定然是吃了不少苦了,一想到这些风君璃就心如刀割,整个人陷入悲愤当中,恨自己无能,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皇上,安安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风君璃有些疲惫的开口。
“安安见过皇上!”沐安安还是一袭红衣,妩媚动人的站在他跟前。
“怎么连你也跟我客套起来了?”以前当王爷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君璃的,自从登基后这么简单熟悉的称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怀恋,所谓高处不胜寒,恐怕便是这些了。
短短不到三个月却好似经历了一生一般,很多东西都变了,都疏远了。
“你现在是皇上了,安安就是再不守规矩,那也得懂的最起码的礼数,直呼皇上名讳那可是要杀头的!”沐安安轻笑着开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皇后娘娘那般嚣张的资本的!”
她有些期待的想知道江未央如果在的话,是不是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直呼其名。
“央央怀孕了!”风君璃像是没听她说完一般自顾自的说着,“朕要亲自去接她回来,可是你说朕要到哪里去接啊!”
沐安安:“……”
难道皇上思恋成疾,发疯了吗?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找个可以代替江未央的女子过来,不然堂堂一国之君让一个死人所牵绊可不是天盛王朝之幸。
思及此,沐安安亲手帮他切了一杯茶:“皇上,你是不是太累了,才会如此思恋皇后!”
“大概是吧!”风君璃接过沐安安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半响眼皮重重的垂了下去。
“来人了,把皇上扶到龙床上去!”沐安安让人把风君璃扶到龙床上去。
一屋子的奴婢和太监吓得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安安姑娘,你是不是对皇上下了药啊?”
一帮人直接吓破了胆,这可是皇上啊,毒害皇上那可是九族都不够诛的了,虽然他们也知道沐安安对皇上下的药定然是不会要危及生命或是身体健康的,可是这胆子还真是大,整个天盛王朝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大胆。
“是啊!”沐安安耸耸肩承认的坦坦荡荡,“不止下药,我还跟她准备了女人了!”
“女人?”一帮人听到这两个词,直接跪了下去,吓得浑身都在抖擞,“安安姑娘啊,千万不要这样,如果皇上醒来发现有女人躺在他床上,会让我们大家都给皇后娘娘陪葬的!”
看着一屋子男男女女跪在她跟前的侍女太监跪了一地,沐安安直接被雷到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帮人还经过专业培训过了?
“他的龙榻上有女人跟你们有半毛关系?”沐安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难不成你们还管得住你们的主子,要把责任瞥到你们身上?”
“不是不是!”其中为首的一个婢女便实话实说,“近来,有很多人劝皇上纳妃,也有不少大臣在暗地里给皇上塞女人没塞成功了,皇上说他累了,为了防止再去面对此类事情,他明令下旨过,但防有女人爬上他的龙床,要整个太和殿的下人为皇后陪葬!”
“还有这等事?”沐安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么说你们是不允许我把女人塞到皇上的床上了?”
她本来还找了一个女人准备贡献给风君璃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女子有三分像江未央,又是个身世清白的姑娘,所以她才有了这般大的胆子,可如今这样子她却不确定了。
毕竟是皇上的圣旨,这一冒险要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那确实不敢赌,本来找个女人是为了能代替江未央好好照顾,若是适得其反的话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了。
好在她只下了蒙汗药,不过睡一觉就好了,要是下了那药的话,估计这家伙醒来的话,会找个男人弄死她吧。
想到这沐安安背脊一阵发凉,朝着地上的人说罢:“起来吧,我不把女人塞到他床上去了,不过我让女人跟你们一起守在他的龙床前,皇上一醒来就能看见,我敢保证,皇上一定喜欢的很!”
如今的风君璃但凡有一点江未央关联的人或者物都宝贝的很,她救过的人,用过的东西都宝贝的很,更何况一个长得跟她有三分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