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央央都说好了,你这又是强的是哪门子的气了呢?“太后看了一眼风君璃闷着声开口,这两父子还真是一样的脾气,谁也不让谁,这也没什么事,这不还闹了这么一大出子来着。
“父皇、皇祖母,王爷这脾气不太好,最近也常闹情绪,央央替他给你们赔罪了!“江未央一只手压着风君璃然后微微颔首向太后和皇上道歉,极是诚恳,一时间直接太后和皇上都相对无语就连在座的大臣都纷纷诧异不约而同的而看着江剑青,那意思很明了,这个花痴的小女儿现在怎么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了?这样子不是明摆着在给皇上台阶下,这太后自然是当了个好人,更让人好奇的是,风君璃这个纨绔王爷由着她这么来,竟然也没有在倔,这丫头怎变得这么一副得体的样子了?
“看看还是央央懂事!“皇上冷哼一下,自然是见好就收,跟这个儿子倔一向没有好台阶下,谁让他小时候亏欠他,好在他也最多也就是嘴上闹上一闹而已,既不参与政事,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否则他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闹腾了,毕竟也是儿子这么大了他还是亏欠他的!
“那要不这样吧,刚刚沁儿郡主说她会西域舞蹈,巧了,刚好央央也会西域舞蹈,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舞蹈,要是沁儿郡主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给大家献上一舞吧!“
江未央见风君璃沉着连闷声不理,看样子是生气了,这也能理解,他本意虽说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毕竟也是为了她么,总不能讨好了皇上让风君璃这个王爷丢了面子吧,风君璃纠结的是自己的王妃给郡主当配乐的,面子上过不去,那就不当配乐了,陪她一起舞蹈吧,按照地里位置来讲,这西域的舞蹈应该会跟新疆舞类型差不多吧,她在不上古装电视剧上是看到过西域人的穿着如此,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若是真不一样,那也就说学错了呗,总也有个说法,先把风君璃这茬给解决吧,不然这么多人,这父子为了她当不当配乐这么点屁事还杠上了,她还成了罪魁祸首了。
“王妃也会跳西域舞,那好啊,我们一起吧,让皇上帮我们配个合适的乐师!”苏沁听到江未央这般说,眼角都在飞了,江未央连京城都没出过,哪里见过什么西域人,就她会的西域舞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舞蹈了,估计还真是四不像了,跟她一起跳?那显然就是给她当陪衬的,她可是摆在了西域公主门下学了好久才学到了精髓的!
“好好好,来人帮郡主和王妃配个西域舞蹈的曲子,记住要最好的乐师!”皇上这一下子不但弄了个台阶下,这不江未央还自告奋勇的一起跳,这丫头还真是聪明,这么一闹既给了他台阶下,也没有驳了风君璃的面子,看来当初把这丫头赐婚给他这不成器的儿子还是对了。
“你凑什么热闹,苏沁儿故意让你难堪的,你没看出来了吗?”风君璃见状一把拉住她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说道,他说了那么多面子不面子的话,就为了不然她丢脸啊,她倒好,配乐师不做了,直接跳西域舞了,她连西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跳哪门子的西域舞啊!
“是啊,她就是让我难堪啊,这还不是某只王爷惹的桃花债,一不小心就烧到了我的身上来了!”江未央边起身去换衣服,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苏沁要不是喜欢风君璃,也不会想着法子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不过可惜,她可不是那个喜欢到处出丑的人!
风君璃:“……”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桃花债了,他可没把苏沁怎么样,别说怎么样,一个可能的暗示都没有过,不过……
风君璃摇头一声长叹:“哎,谁让你家相公长得太英俊了,以后看紧点不然到时候惦记的人可是要更加多了!”
江未央:“……”要不要这么自恋啊?江未央一阵无语,都惹了这么大货了还好意思自恋,要不是场合不对,就他现在这态度,要是让她闭嘴,可都闭不住了,实在是太欠了,可现在不行,她得要去换衣服,跳那没见过的西域舞。
看着她和苏沁的背影消失在眼睛,风君璃一张嬉笑的脸慢慢的沉了下来,看来他之前是太好说话了,在这种场合竟然也敢来挑衅,不过江未央的表现还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但是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她怎么好好的把自己吹的牛给吹回来,这西域舞他是有幸见过一次,对人体骨骼的柔韧度要求还是挺好的,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都适合跳的,更别说跳得好了,这苏沁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又该如何面对,风君璃竟隐隐为她担心了起来。
很快,皇上指定的乐师来了,被这么一闹,来的乐师都不是一个人了,那是一群人,一个个都已经把乐器调好候着了,江未央和苏沁才换了衣裳出来。
当苏沁和江未央两人出来的时候,殿堂内的人几乎都屏住呼吸了,上百双眼睛直直的朝他们这边看来,只见江未央和苏沁一套红色一套黄色的西域服饰,出现在众人面前,西域的衣服比起中原的服装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头上的面纱,足足的遮住了一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也因此在座的人都纷纷在猜哪位是郡主哪位是王妃,这一猜眼睛自然就挪不开了,不可否认这两位都是大美人,即便一张貌美的被长长的面纱遮住,依然能牢牢的吸引住人的眼球,修长完美的身材在异域服装的包裹下更显玲珑有致,每走一步似乎就能夺走人的眼球,所谓一步一风华,就是眼前的极致。
舞未起,掌声已经四起,风君璃一双桃花眸紧缩那个穿黄色西域服的女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说面纱遮住了脸,但风君璃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江未央来,那一双清澈的双眸太过招眼了,苏沁那双眼睛跟她一比瞬间黯然失色,同时风君璃也发现在场的人似乎更多的人关注点是跟他一样的,尤其是那不怀好意的两只。
风君璃撇头果然看到太子风君桦,玄王风君玄,那双落在穿黄色西域服的江未央身上的眼睛,专注的近乎失神,再一看江子景这个当哥哥的竟也是这么一副表情,风君璃不禁一阵烦躁……
清雅悠扬的乐声响起,苏沁先跨步起了舞,江未央跟在了后头,一双眼睛关注这苏沁的动作变化,自看到了这套服装开始,江未央那颗悬着的心也落下了,这服装几乎是跟她之前在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那这舞蹈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了,那她就只当是新疆舞跳就好了,只需多关注一下苏沁,能配得上动作就好,这舞蹈,本就不需要动作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人跳的时候,关键在与配合,她就配合苏沁好了。
只是没想到脚步踏了出去,在熟悉的乐声控制下,江未央的节奏感就直接跟着音乐走了,意识完全不受思想控制了,踩着熟悉的乐感,江未央,纤腰不经意间的在舞台中完美的扭动起来,听着乐声宛如有了触感,动作流利的踩了开来,现代的新疆舞用的多是欢快轻松的格调,动作非常的流畅,而苏沁所跳的西域舞自然是动作自然是跟不上进化千年的舞蹈,才一会儿,因为动作速度的流畅,江未央开始主导着两个人的舞蹈场面,然后配乐师自然是跟上她的舞步配了越,速度和格调都跟了江未央的脚步。
这乐声一跟上,江未央几乎是将现代新疆舞的精髓全数的释放出来,玲珑的身段如水蛇一般翩然流动,脖子如天鹅般扭动,将身体赋予粉颈最美的天赋,全数抛了开来,瞬间黄色的裙摆在舞台中间旋转开来,如天鹅,如凤凰,如异域的风情女子,更如坠入人间的天使,最后一个动作将大大的黄/色裙摆在舞台的中间全数旋转开来,犹如盛开的昙花,面纱随风飘落,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殿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碰的一声,江未央只听酒杯打翻的声音,定格最后一个动作,才有时间抬头,凭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太子风君桦傻傻的看着他出神,面色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好似发现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事实一般,又仿佛错过了一个相见恨晚的恋人,坐在他一旁边的姐姐江若美却是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细细的盯着她仿佛她做出了天大的事情一般。
这夫妻两一人一个表情,又是哪般?
“好好好!”皇上一声赞叹打断了江未央的遐思,也带动了群众一阵轰动,“央央啊,朕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跳西域舞,这跳得还比沁儿好!”
苏沁因为速度更不上江未央的动作变换,正常下来,她被迫沦为一个陪舞的,江未央一上场就站住主场,乐视基本就跟着她的节奏在奏,她若是不配合,那就是在乱跳,最后只能成为笑话,所以她不得已就成了陪舞的。
她本意是想让江未央出丑,再退一步说那就是让她成为她的陪衬,还特地让她穿那件黄色的裙子,红色的留给了自己,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即便是穿了红色的舞蹈服,也轮落成陪衬的了,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世现报啊,苏沁已是悔之晚矣。
风君璃怔怔的看着江未央换回衣裳的江未央,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气息,可此刻坐在她身边竟有些陌生,陌生的有些不真实,半响风君璃一字一句的朝她开口:“你到底是谁?”
她是那个传说中的花痴?不是变了,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变化不会有这么大。
在这场宴会上,江未央几乎是一舞惊人,别说风君璃吃惊几乎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诧异到了极致,传闻中江家的那个花痴女竟然是如此的才貌惊人,就这气质这才情哪里比那个墨都王朝第一美女的姐姐差了,分明是还要高出了几分,就连走遍天下的沁儿郡主也成了她的陪衬,纷纷是都在猜测猜测这到底是传闻有假呢?还是江剑青把这女儿藏得够好?
还没等江未央回到他的话,就被风君璃直接拉了起来。
“皇祖母,央央有些累了,我们先告退了!”风君璃只对着太后说了一句,就直接拉起江未央就往外走,那动作力度大的让江未央一时之间竟无法跟上,就这般生生的被他拖了出去。
“风君璃,你疯了吗?”江未央终是忍不住喊了出声,这男人好端端的,竟不顾皇上脸面莫名其妙的跟她动怒,“我不过是跳了个舞,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是没给苏沁去当配乐嘛,也不至于给他这个王爷丢脸,这好端端的动的是哪门子的怒。
“动怒?”听到江未央这般说,风君璃直接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本王不该动怒吗?好好的一个王妃还成了一个舞姬了?”
风君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按理说这江未央既给了皇上台阶下,也给足了他的面子,至少没有成了一个配乐的,他该高兴才对,娶了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可是在他看到风君桦和风君玄甚至江子景那几双盯着她不动的眼睛,他就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仿佛只要再多待一刻,盯着江未央的眼睛会由三双变成无数双,而这样的可能让他整个人都在抓狂,他才不管什么静妃不静妃的生辰宴呢,今天能去参加那是给了皇祖母极大的面子了,至于皇上和静妃,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风君璃,你抽风要有个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江未央几乎是被这个人给搞疯了,适才她要去跳舞的时候,还担心她给他丢脸呢,那会儿还没见他这般生气呢,现在好了,她都没给他丢脸,反而还莫名其妙生这么大的气,江未央深深吸了一口气,若这里不是御花园,她真想把这心底的怒气全数还给他,“皇上太后皇后静妃这么一大帮子人都在,你就这样把我拽了出来,你是等这皇上来处置我们墨王府大不敬吗?”
风君璃还处于极度烦躁的愤怒中,在听到我们墨王府这几个字的时候,好似燥热的空气中突然吹过阵阵清风一般,烦躁的心竟然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然后深深看了江未央一眼,直接把她拉上马车。
上了车后,江未央撇着个头一声不吭,也不理去理会他,本以为出君璃也会和她一样,傲娇一会儿,没想到的是风君璃竟然将她撇着的头,将她掰了过来,强迫与他对视,见她倔强着不肯理他,然后又轻笑一声开口询问:“生气了?”
“没有!”江未央很果断的赏了他两个字然后继续不理。
“那是害怕了?”风君璃好笑的看着她那张倔强的不肯理他的脸,明明就是生气了么,生气他这么对她动怒,还死不承认。
“我害怕什么,我又没杀人又没放火,又没得罪皇上!”江未央说了一句后又继续无视他。
“还说不是害怕了,分明是害怕!”风君璃眨着眼睛,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朵,“害怕得罪了皇上,皇上会处置处罚我们墨王府!”
尤其是我们两个字被他咬的重重的,还夹上了暧/昧色彩!
江未央一把推开,凑过来的人,只是这么一推,风君璃倒也不凑过来了,正当江未央吐了一口气,就见风君璃伸手直接一捞,整个人就这么栽到了他的怀里了,然后看着了她一眼,眼角划过一丝熟悉的邪魅的弧度:“放心央央,皇上还不敢处罚我们墨王府!”
风君璃的话在她耳边沉沉的萦绕着,皇上不敢处罚墨王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一个安安的墨王府?
江未央只觉得好笑,就连他过分亲昵的动作竟然都顾不上不去计较了:“王爷,这吹的是哪国的牛啊,皇上不敢惩罚墨王府?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吹牛没有人给你鼓掌的!”
“没有外人?”风君璃心中一喜,“那央央承认自己是本王的内人了吗?那就内人给本王鼓掌吧!”
江未央:“……”不是在说皇上不敢处罚墨王府的问题吗?怎么她就成了内人了?还要给他鼓掌?
“为什么皇上不敢处罚墨王府?”江未央有些好奇,看风君璃今日的态度,和大臣们看他们父子的眼神江未央就知道这其中必有故事,她只听说过风君璃生而克母,从小被养在将军府长大,如此不亲,应该是更担心得罪皇上,会受到处罚才对,为何又成了不必担心了。
“真想知道为什么?”风君璃低头看着她开口,认真的表情让江未央有一种错觉,好似她说真想知道,他就真能跟她说一般。
“当然想知道了,要是皇上真不敢处罚墨王府,那央央就不用担心得罪皇上了!”江未央嫣然一笑,表示很想知道。
“那好吧,为了把央央以后的胆子养养肥,为夫就告诉你把!”风君璃看了一眼被他强制搂着怀里,反抗不了,也没在反抗的女人,心情很是不错,不过一想到这个原因,心中还是忍不住徒生了一股悲哀,再出口的时候,语气也漫上了悲情的色彩,“因为这是他欠我的,他答应过母后不管我以后做什么都不会为难我!”
欠他的?江未央心下一窒,愣愣的看着风君璃,难道传言是真?
“对,你听说的是真的!”风君璃看了怀里人一脸震惊的样子就知道她听说过此事,毕竟几乎是整个墨都王朝都知道的事情,江未央听说过也不足为奇,“母后因生我时难产而死,有巫师曾断言,我命硬生而克母,父皇深爱母后,一气之下差点当场把我摔死,幸而皇祖母赶到阻止了他,我才捡回来一条小命,皇祖母为防止事情再次发生,把我送萧将军府长大,自此我和萧隐绝一起在萧府长大,直到六岁那年父皇召见了我,然后把这墨王府伺给了我,等我成年便可住进这墨王府,并且答应只要我住进这墨王府,不管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为难我的,包括这府上的所有人,所以一直以来,墨王府的家丁并不多,有的都是精兵强将,人品过硬之人,为的就是怕有了这一说法,他们不自律!”
风君璃淡淡的说着他的出生,再到他的童年,时刻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个被世人皆知的事实,亲口说出被这么残忍的对待,纵使是铁血男儿也忍不住一真伤悲,江未央愣愣的看着他,她一直注意到风君璃这一次跟她说话没有用本王,而是用我,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而不是那个纨绔王爷。
江未央看着他一双眸子暗了又暗,悲伤的色彩下连眼神都空洞了,皇上四子,其他三个都是在享受呵护中长大,唯有他是个王子却连在宫中长大的资格都未曾有过,堂堂王子从小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当别的皇子在忙着处理政事,忙着拉帮结派,处心积虑算计皇位的时候,他在混迹青/楼,不是他不上上进,是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背叛出局,能活着都是捡回了一条命,又怎敢和他们同步,风君璃能有今天还真不是他自己的错。
“皇上天人谣言认定你克母,那后面又为何答应只要住进墨王府就不再为难你?”江未央对这个前后结果差异那般大的改变不是很理解,无论做什么,那是不是代表墨王府造反都可以不计较?当然就风君璃这副不求上进的样子,想造反也没那个本事,江未央心里是这样想着,可听在风君璃的耳朵里却又是你一番味道。
因为他关注的不是为何不为难,而是谣言两个字:“你怎么知道是谣言?”
能从江未央口中听到谣言儿子,风君璃是十分的欣慰,至少她不会听了这个躲他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