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1/1)

病人据说是一位老总,住在特护病房里,在这样的甲级医院,能住顶层套间的人,必定是有头有脸的,领导因为我工作表现好才特地派我来。我跟在领导后边往里面走,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之前和同事聊起来,他们说越有钱的人越难伺候,我刚刚拿到了医生给的护理建议,知道他身上的是刀伤,想想也是不好惹的人物。

我推门进去,轻轻地说了一声。“先生好,我是您的护工,我的名字叫程依依。”

病房里的男人背对我而坐,他仰头望着窗子外面,静静的抽着一支烟。

“谁?”男人的头没有转过来,开口问道,声音低沉好听,富有磁性。“谁让你进来的?”

他说话的音调很冷,熟悉又让我心中颤栗。是他……我猛地呆滞在原地,这个声音我不会认不出来,还有这样一个背影,我们曾经度过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怎么在这?刀伤?哪里受伤?我想起我把护理建议随手放在门口,准备奔去拿的时候。我突然伸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腿!

不能去,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程依依,你要忘掉过去,忘掉他,你不能再陷落在那个黑暗的无底洞里!

很快,我就恢复到刚才的状态,摆出一副笑容,回答道。“我是您的护工,你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需要我做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程依……”男人边重复着我的名字边转过身来,突然,他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眼中是复杂的神情,有一丝兴奋,一丝震惊,还有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愤怒。“梦蝶!”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继续笑笑,说道。“先生好,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梦蝶,你为什么要拿了钱离开,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男人一个箭步冲过来,他紧紧的抓着我的双肩,不停的摇着,嘴里在低吼。“难道你不知道,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没有人能背叛我!”

我身体娇弱,当然挣扎不过一个男人用力的束缚,只能任由他摇晃着我,直到他停下才说道。“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梦蝶,我叫程依依。”

“什么程依依……”男人的手钳制住我的下巴,狠狠的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你就是梦蝶。”

“先生,请您放尊重一点。”我狠狠心,伸手推开他。“我再说一次我叫程依依,不是您口中说的梦蝶,我是您的护工。请您放尊重一点,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男人被我推开以后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反而很疑惑的看着我,没有再说一句话,稍过一会儿,他又坐到了窗前,看着外面,说。“出去,。”

我拿着自己东西走了出来。

下午,我抱着新的床单被罩跟在护士小姐的身后,再次走进了这个让我无法控制情绪的特护套间。

“先生,我来给您换床单。”我面无表情,像机器一样叙述着我的工作。

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沙发前,护士在帮他换药,而我赶紧做着上午未做完的工作,想着能尽快离开,我怕时间长,我会忍不住露出破绽。

他的身上有两处刀伤,不严重但是一定很疼。我有意无意地瞥眼去看,没想到刚好与他对视,吓得我赶紧收回目光,低头假装忙着手上的工作。不一会儿护士小姐就完成了换药,房间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加快着手上的动作,想赶紧离开。终于完成后,抱着换下来的脏床单准备出去。

在我将要开门的时候,突然一股力气将我又扯进了房间里,我被重重地砸在墙上,被男人的双臂困在中间,。

“你做什么?”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低头奋力地挣扎着。“你放开我,要不我就报警了。”

“报警?”男人邪魅一笑,随之,他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他的唇将要附上我的唇的时候,我突然扬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你还真不是梦蝶,她不敢打我,她连直视我都不敢。”男人的舌头舔出来,轻轻的刮着嘴角,似乎在回味那个耳光的痛楚。

“我当然不是梦蝶,我说过我是程依依。你还要我说几次?不要以为你们有钱就可以随便调、戏别人,我跟你想象的那种女人不一样!”我狠下心,疯狂地向他吼着,提起全部的力气,我必须拒绝他,我是程依依,我不是梦蝶,梦蝶已经在那场车祸里死了!

“哦?”男人放弃了对我做任何动作,他抱着胳膊向后一步,玩味的看着我。“那我是冒犯你了?”

我抽身离开他,到远一点的地方站定。“先生对不起,可能我无法为您服务,再见。”

说完这些话,我从病房里仓皇而逃,我的眼泪几乎要喷涌而出,还好还好……我站在楼道里拍着胸口,不停地告诉自己。程依依,你必须忍住,你不能再心软。你只能是将他照顾到伤势好一点就必须离开。

第二天,我照例走进那间病房。

“来了?”

我才刚刚进门,就看见男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西装革履,面色红润。

“先生,您早。”我礼貌地低头,然后准备进行我的工作。

“我姓林,我叫林清河。”

“嗯,林先生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做护工,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有多久了?”林清河看着我,问道。

“我只是一个护工,我的领导那里有我的资料。”很明显,林清河查到了什么,他看我的目光与昨天的诧异截然不同。

“查你易如反掌。”林清河挑挑眉毛。“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说。”

“先生为什么会对一个护工感兴趣呢?”我转过头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看他。“我这样的人,说出来会污染了您的耳朵。”

“如果我偏要听呢?”林清河咄咄逼人,他的音调慢慢地冷下来。“梦蝶,你真是长本事,敢跟我玩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