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把枪出现的之前我一直以为纪封航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依靠的根本,如果有一天我和我的家人周围失去了所有的威胁,我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可此时此刻我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死!
我疯了般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在那把枪响起的时候,不管不顾扑在了他的身上。
子弹穿射过身体,疼痛让我的浑身猛然绷直,随后不停地颤抖着。
纪封航被我的反应震惊到了,就那样的愣怔的站在原地,直到第二枪响起来的时候,他才带着我快速的转了一圈带离原地。
他低头看了下手上的艳红血迹,张了张口,来不及跟我说话,让我靠在的车上,抓着我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朝着大哥的方向掷了过去。
大哥闪身躲避,枪口失了准头,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这就给了纪封航反扑的机会。
穷浑身都在疼着,特别是背后的汩汩不断流血的伤口,好似被火灼了一般,火烧火燎的疼着。
身上一时间出了不少汗,夜风吹来,我浑身打了个寒颤,又觉得整个身子好似坠进了冰窖般,冷热交替着。
时间逐渐的模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疼,好疼,浑身都跟卡车碾过,拆装重组般,我痛苦的嘤咛几声,欲翻过身子肩膀却被人扣住。
“别动。”
声音熟悉,只是此时我的脑袋不是很清醒,想了好半天的才记起这是纪封航的声音。
我轻舔下干裂的唇,费力的掀开眼皮,“你……你没事吧?”
我声音沙哑,正要去帮我的倒水的纪封航闻言停下脚步,“你关心我?”
还不等我张口,纪封航直接用一句“有功夫关心我,还不如好好关心下你这个半残废的身子”把我那句“你不是废话吗,你可是我的丈夫,我不关心你,关心谁”给堵了回去。
半残废……
你丫的嘴下就不能留一点口德吗?!
没精神跟他计较,我突然忆起纪封航曾经说过他不喜欢留疤痕的身体,我抿了抿唇,把脸转向一边。
“喝水。”
他声线偏冷,这是他一贯的语调,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了,我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可能是身体伤了,人也会变得格外脆弱矫情,我委屈的轻吸下鼻子,肩头微微的轻耸着。
“你又哭了?”
纪封航的语气里满是不耐,一夜没睡,他眼中布满血丝,他抬手用力捏了捏鼻梁,“唐芷,女人哭多了会惹人烦。”
烦了你还不滚!
我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替他挡那一枪,如果再重来一次,我的手指用力地再床单上划了几下。
我……我一定……
“啊……”
我这边还没下定狠心,脑袋就被纪封航给强硬的扳了过去,扭到我的脖子,我疼的尖叫声,还在眼中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滚落下来。
疼的厉害,我歪着脑袋抓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朝着他砸去。
砰……
纪封航没闪没避开,被我砸个正着。
“解气了?”
才没有!
我肚子里是窝着一团火,手上却软绵无力,刚刚那一砸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梗着脖子冷冷哼了声,想把脖子再转回去,脖子就跟被水泥塑上了般,动弹不得。
察觉我的异样,纪封航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捏了捏,“挡枪子的时候怎么不嫌疼了,现在一点小伤都受不了?”
靠,我帮你挡枪还错了?!
我心里更加委屈,把他的手甩到一边,闭上眼睛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把水喝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我紧抿着唇,低低的抽泣着。
我心里是不想哭的,可眼泪就跟的断了线般,不受控制的向下留着。
自从与纪封航滚过之后到现在我哭过的次数,比我前二十几年都要多得多。
“用我喂你。”
我还记得上次他给我喂水的时候差点没呛死我,我心头轻颤,只是此时我火气满满,撩起眼皮狠狠瞪了他一眼,“纪封航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这样对一个呜呜……”
纪封航突然含了口水,弯身对着我的唇印了上来。
我微怔。
他用舌抵开没有咬合在一起的贝齿,把水渡进我的口中。
我就那样呆呆的睁着一双眼睛,咕咚下把水吞咽进去。
“还要?”
他薄唇浅勾,在他第二次靠近时,我急忙捂住嘴巴。
“你……你……”
总感觉今天今天的纪封航有些不一样了,有些……有些色。情,在他带着些许灼热和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的眼神下我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我怎了?”
纪封航的手指杯子的边缘摩挲了圈,湛黑的眸中染上点点笑意,见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他蹲下身子,靠近我的面前。
他镌刻般的五官倏然在我面前放大,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脸上,我脸上像涂抹了最艳丽的腮红,把原本惨白的给熏染几乎红的能滴出血。
我想向后一旁避开,受了伤的身子重如千斤,挪不动分毫,身体越来越热,似乎要着起火,我艰难的转动着脖子,欲与他错开视线。
下一秒我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再次攫住我的唇,在上面辗转厮磨着。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到我讶异的瞪大一双的盛满他剪影的眸子,微张着唇,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对我为所欲为。
咔嚓门被推开,我浑身一僵,面色乍青乍白。
纪封航不悦蹙眉回头,曹文杰挨了个冷刀子,急忙尴尬的把脸别向一边,说了句“对不起”,收回已经埋进来的脚。
“你……你们继续。”
嘭,病房的门再次关闭,我尴尬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着唇,死死地瞪着纪封航那个始作俑者。
“矫情,夫妻间接个吻而已。”
曹文杰刚才一脸凝重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纪封航。
纪封航轻嗤声,睨了我一眼缓缓起身,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记得喝。”
我没应,他抬了抬手最终把手放回到身侧,旋开、房门前,他脚步微微滞了下。
“我很开心。”
占了我的便宜,你当然开心!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他已经离开病房。
病房中安静的一片,我伸手轻抚着被他滋润过得唇瓣,眼尾轻轻地扬了扬。
枕边的手机响起。
“芷儿啊,今天专家过来给你弟弟看病,你不过来吗?”
“我……我病了。”
砾子的事情是我的一块心病,他不好我,我这辈子都别想安生,自然是过去亲眼守着才安心,可问题是……
“你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就等着今天生病呢!”
生病还能挑日子吗?
我妈的话深深地刺到我了,我咬着唇眼圈微红,没有说话。
她终于察觉到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芷儿,妈刚刚不是那个意思。等下要做一系列检查,要排队缴费,上下楼来回跑,我跟你爸身体都不好,经不起折腾,所以我就……”
我妈稍稍停顿了下,“你病的严重吗,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的话就……就过来吧。”
砾子跟我的关系要好,如果真的是小伤小病我能不过去吗?
我妈的话字字扎心,好似从我弟弟病了之后,我妈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对我疼爱有加的母亲了。
果真,人性会在生活的压迫下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我缓缓地松开拿着手机的手,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喂,芷儿,是不是妈的话惹你不高兴了,喂,芷儿……”
我妈的声音还不断地从的手机中传来,我捂住耳朵,把脸埋的更深。
说实话,我妈这般我也是能理解的,可能是她对我前后态度变化太大,我一直无法接受。
“又不是初吻,你哭个屁。”
就算是初吻给了老子,你哭成这样是嫌弃我吗?!
纪封航不止一次说过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出去一趟一回来,见我又哭了起来,终于恼了。
他是误会了,心里憋的慌,我不愿意吱声。
“芷儿……”
我妈的声音再次从电话中传来,纪封航紧拧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下,伸手拿过手机。
“芷儿,你你就算是不愿意来也跟妈说一声啊。”
“去哪里?”
纪封航一出声,我妈愣了下,“你……你是谁。”
“我……”
纪封航竟然接了我的电话!
闻声,我急忙从被子中出来伸手扯了扯他的裤管,对着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给我。
纪封航抓住我的手放在手中把玩着,挑着眉峰挑衅的看着我,“你好,我是她的丈夫纪……”
“你……你是芷儿的丈夫?”
我妈被纪封航的话惊到,不等他的说完就急忙打断他的话,“太好了,太好了,芷儿病了不能过来,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妈的做法让我很不能接受,我用力咬了咬唇,以为纪封航会拒绝,没想到他却出乎我意料的应了声“好”。
“你……你是打算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那你给我一个不公布于众的理由。”
纪封航把我的指头放到唇边,轻轻地啃咬了下,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的传遍全身,我猛地向后缩了下手,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说不出理由的话,那我……”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