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见有人叫她,穆青葱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的就是顾南城,穿着白色的衬衣,西装随手拿在手里。
看到她,笑了笑,将图纸递过去:“看看这个怎么样?”
“这是什么?”穆青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拿过来的东西,却是愣住,当初她不过在书上随意画出来的东西。
没想到,顾南城竟然记到现在。
上面的线条大致都没有变化,只是原本的色彩搭配有些许的改变,从前那种偏向小清新的色彩,如今大多数都是那种比较浓郁的色彩。
而且以深色彩为主。
不过比起自己当初那种比较幼稚的画法,顾南城的画法明显成熟很多,细节处更是改动了不少,再细微的处置一下,估计就可以成品。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穆青葱本不想问,可是到底没有忍住,她记得,当初这些东西是她当做跟宝贝的东西。
就是家里人也没有见过。
那顾南城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还记得有一次,你喝醉酒了吗?”顾南城宠溺的一笑,眼神定定的看着她,丝毫不顾及身边的那些员工。
穆青葱隐约感觉气氛有些怪异,穆青葱转过头看看四周,不免有些诧异。
身体下意识的后退过去,靠在椅子上,一双眼更是冰冷的看着顾南城。
顾南城看到女人的眼神怎么会不明白,笑了笑,佯装无奈的向后退了一步,距离女人有一定的距离,只是那眼神一直停留在穆青葱的身上。
“我记得。”穆青葱这才正色道,“所以说,你那时候偷看我的。”
“我哪里还用得着偷看。”顾南城很无辜的瘪瘪嘴,“是你自己硬塞给我的好不好。”
穆青葱那会儿喝醉酒,不管是家里人,还是老师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再加上那时候正是穆青萝与白夜洲订婚的时候。
穆青葱喝了不少酒,然后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莫名其妙的从包包里取出一本书,里面小心翼翼的夹着这个。
这是顾南城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是我给你的吗?”穆青葱听罢,有些恍惚的看着前方,随后视线过去,看着顾南城,随后一笑,“不过谢谢你。”
“嗯。”顾南城点点头,“你自己先看看,什么地方觉得不合适,再改动。”
“等我回来,争取把这个作品改好。”
“好。”穆青葱点点头,然后目送顾南城离开,眼睛重新回到这幅设计上面,看得出来顾南城在这上面废了不少心思。
至少以穆青葱现在的水平来看,她觉得这幅作品还是太过幼稚,就单是用粗细线条表示,她画的就不是很好。
再者,上面有很多地方是需要重新改动的,只是因为这个是当初自己画出来的,有很多错误的地方,顾南城都没有改动。
旁边的同事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起初没说什么,只是眼睛颇为复杂的看着作品。
耐不住穆青葱软磨硬泡,算是在她的作品上提了几个意见,穆青葱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专业性的意见,而且很显然,大家对她的态度也是变了很多。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处理手里的画稿,等穆青葱反应过来,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穆青葱有些无奈的瘪瘪嘴,这还真是喜欢一个东西到极点,才会这样的专注。
从前待在兰巨,每天的时间都过得好没意思,穆青葱甚至就在睡觉中度过,醒来,看着那发亮的天,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那段时间,她真的好像变成了所谓的家庭主妇,一辈子围着白夜洲转。
如今,她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并且也可以接触到喜欢的东西,这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穆青葱想到这儿,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准备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门口细碎的脚步声,很轻,在这样空旷的房间内,却是异常清晰。
穆青葱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停住手里的举动,耳朵却是敏捷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就听见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穆青葱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抬眸,几乎是下意识的偏过头,看过去,却呆住。
半晌才道:“怎么是你?”
从分居到现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穆青葱一次都没有见到过白夜洲,从前,随处可以见面的两个人,如今不知怎么,却没有见面的机会,不管是在任何地方。
穆青葱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已尽。
“你放心,我不是来打扰你的?”白夜洲看着女人防备的眼,心隐隐泛着疼,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可是事情已经成为两个人心里的疙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更何况穆青葱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跟他闹别扭,他看得出来,她这次态度很决绝。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穆青葱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赌气话,黑色的瞳孔复杂的看了眼白夜洲,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走过白夜洲的身边,却被男人抓住手腕,她眉眼挑了挑,有些不满的瞪着白夜洲,随后视线向下,看着他的手,很白,握着自己,竟比自己的手还要白。
“放手。”
“不管怎么样,陪我回去老宅一次。”白夜洲淡淡道,却是听话的松开穆青葱,穆青葱听完,感觉有些怪怪的。
漆黑的眼复杂的看着白夜洲:“为什么?”
“大包出事了。”
在穆青葱听到这件事的当天夜里,穆青葱便赶回到白家老宅,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愿,可是在大包的事情上面,她还是不受控制。
当初欠了女儿那么多,如今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弥补。
空气中隐隐约约都是茉莉花香,穆青葱深吸一口气,视线一直看着外面,只是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左右,才感觉她放在旁边的手被人抓住,穆青葱怔了怔,却是将手抽出来。
半晌,语气不咸不淡的开口道:“白总,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