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超市门口。”穆青葱环顾四周,确定男人不在身边,才开口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穆青葱感觉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没有底气。
“你打电话有事吗?”穆青葱淡淡开口,尽量让自己处于强势地位。
只是那头的男人听完,没说话,穆青葱很明显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随后是拉开窗帘的声音,穆青葱甚至能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个男人会手支撑在墙上,然后看着远处的景,跟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果不其然,良久男人才淡淡开口道:“明天陪你去产检,记得早点回家。”
“嗯。”穆青葱点点头,然后挂了电话,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没想到白夜洲到现在还记得。
穆青葱想到这儿,心里隐约有些感动。
下午又陪着穆青萝买了几件衣服,自己则是给小宝宝买了需要的东西之后,穆青葱只是逛了个育婴店,就感觉累的不行。
穆青萝看她的样子,也没有逛街的心思,直接拉着女人离开。
待上了车,她从旁边递过来一瓶水,穆青葱也没有多想,冲女人笑了笑,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
抬眸,还未开口,是穆青萝从车上走下去的身影,穆青葱看着她的样子,不免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你先回家,我答应爷爷住在白家老宅。”穆青萝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穆青葱竟然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慌乱,她不知道这个慌乱意味着什么,只是看女人的神情,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还没说话,穆青萝已经转身离开。
穆青葱了解姐姐的性格,她大概也是害怕处在同一个地方,会给彼此带来尴尬,所以才会选择留在白家。
想到这儿,女人不禁有些感叹,这懂事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懂事。
只是刚想完,就感觉肚子不太对劲,穆青葱下意识的捂住肚子,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落下来,穆青葱费力的抓住前面的坐垫,然后给司机打过去电话。
只是往常很容易打通的电话,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穆青葱皱眉,低头,已经有红色的液体透过打底裤渗出来。
染红了后面的真皮坐垫。
“嘶——”穆青葱倒吸一口气,不管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就这么扔了出去,然后慌慌张张的给白夜洲打过去电话。
“喂,老公。”女人虚弱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疼,白夜洲在听到女人那句话的同时,手里刚磨好的咖啡应声摔在地上,“啪”碎了。
“青葱,你在哪儿?”白夜洲难掩语气的着急,只是穆青葱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是失踪了一样,再没有动静。
而这边,白夜洲挂了电话的那一刻,直接动用定位系统,从前就对穆青葱各种在乎,自从知道她进监狱的事情之后,白夜洲便特地在她的包包里放了追踪器。
只是到现在穆青葱都不知道。
头顶的阳光明晃晃的越来越刺眼,穆青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打开那个窗户的,只是感觉那狭小的空间,自己无法待下去,抬眸,一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手紧紧的抱着肚子。
后座位已经染了不少血迹,就在那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喊着她,穆青葱费力的睁开眼,只是始终没有看清。
只是觉得那头顶的阳光是从未有过的刺眼,眼睛里的光亮好像变成最美的泡沫,一闪一闪,然后消失。
“砰——”是巨大的铁门关上的声音,穆青葱神经跳了跳,好像一切回到了过去,她进去那个冰冷的监狱,暗无天日。
穆青葱费力的睁开眼,身体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没有机会。
整个身体,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白夜洲看着里面的女人皱眉,刚才将她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白夜洲整个人都蒙了,她奶白色的毛衣已经被血水浸透,随着动作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上。
女人虚弱的不成样子,头发已经被汗水淋湿,就这么半眯着眼,有种随时都会死掉的感觉。
白夜洲甚至到现在都不能明白,她的手里还拿着买给小婴儿的东西,可是为什么,穆青葱会变成这个样子。
“夜洲,你不用担心,青葱她一定会没事的。”白母知道出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过来,看到浑身是血的穆青葱吓得不轻。
只是白夜洲听完她的话,眼里的恐惧更加明显,眼神直直的看过去,是坐在椅子上的穆青萝,今天女人出门的时候就同她在一起,那么青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许是白夜洲的眼神太过冷冽,穆青萝缓缓抬头,那双眼像是要渗出水来一样,看着楚楚动人,然后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拉住白夜洲的衣角,声音略微沙哑:“夜洲,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可以,我宁肯带她受苦。”
“青萝,这不是你的错。”白母上前,将摇摇欲坠的女人扶到边上,白夜洲冷冷的看她一眼,只是没说话,漆黑的眼深不见底,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前方,嘴角狠狠抽搐着。
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白夜洲抬头,依稀感觉那晃动的人影越来越虚无,他才听见那边的铁门再次响动。
与此同时,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跑过去,就这么抓住前面的大夫,猩红的眼瞪着医生,很恐惧,声音更是冷:“青葱,她怎么样?”
“大人已经没事了。”大夫说到这儿,有些惋惜的开口,“只不过孩子没能保住。”
“你说什么?”医生刚说完这句话,白夜洲还没什么反应,后面的白母直接瘫软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求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求到自己的宝贝孙子,怎么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