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一面摆着柔弱的姿态,一面却说着针锋相对的话,让乔夫人的心随之沉了下来。
众所周知,江幼菱的腿伤是因为在追赶着乔瑞开着的车子时被从侧面开过来的车子撞倒的,虽不是乔瑞直接撞到的,但也是间接的原因。
如今经江幼菱有意无意地提起来,令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乔瑞与乔夫人皆不由自主地将眼神扫向江幼菱的双腿上。
孰料江幼菱突然噗嗤笑出声,“我这不是没坐那玩意吗?阿姨,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以。”
三言两语就给带过了,江幼菱将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哪里容得乔夫人多想?没一会就被江幼菱拉着坐到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江幼菱旁若无人地自说自话起来。
这令站在一旁看着的乔瑞也忍不住要为她点个赞的了,还真是没见过有人比江幼菱拿捏得人心如此到位,明明刚才还一直心焦着孙女的安危去向的乔夫人,现在已一副被江幼菱成功转移注意力的模样,硬是将乔瑞给晾到一边了。
不过没关系,乔瑞本就不是个习惯浪费时间的人,也不喜欢江幼菱那副理所当然自来熟的表现,更何况乔老爷子现在的样子还是拜江成伟所赐的,所以由不得乔瑞不给她好脸色看的了。
遂乔瑞出声打断了江幼菱兴致勃勃的话头,沉声问道:“大清早的,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找我妈聊天的吧!说说看,你们江家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致力于打造订婚宴的?”
“阿瑞,订婚宴本来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提起这件事。但今天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是你更想知道的事情。我想这也是你此时最关心的事情吧!而订婚宴我也可以原谅你现在忽略了它。”
江幼菱照样说了一通,但就是没说到点子上,乔瑞都有点后悔下楼来见她了。
这一大堆费话,让本身就已疲惫不堪的乔瑞,听得只觉头疼起来,若不是江幼菱提到乔瑞此时最关心最重要的事情,乔瑞真的会晾下她,着手分派自己手头上一切能用得上的人手,再次行动去寻找柴雪母女俩的。
而江幼菱在没听到乔瑞有应自己的话时,心里不觉咯噔一下,她心里十分明白,每当这个时候,乔瑞摆出这副表情就表示他已不满了,并且是极度不满的状态。
遂江幼菱咬下牙,隐忍下心里头的期盼,默默地将她手机里的一段视屏调出来,就伸到乔瑞的眼前,并示意他认真看下。
但乔瑞并没要去接的打算,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那样子就像在告诉江幼菱她不将来由说清楚就绝不会看她手机的。
江幼菱有点无奈,却有意无意地扫眼乔夫人,依然将手机伸在乔瑞面前,道:“这里面的东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而我只是在路上无意间拍摄到的,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看下吧!不然,错过了某些事情,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闻言,乔瑞不觉皱下眉头,不免孤疑地看向江幼菱,“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若是令有所图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话毕,江幼菱只觉得眼前一闪,手机已到了乔瑞的手上。
看着乔瑞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正握着自己手机,江幼菱不知不觉地眼神闪现出一层痴迷的水雾,失神地道:“阿瑞,你可还记得这个手机壳?就是你给我选的,我当时就宝贝得不得了,一直用到现在都不曾换过,也舍不得换。阿瑞,你看它都旧了,要不你再陪我一起去买个新的吧!当然这个也不会丢掉,我会一直珍藏起来,直到永远。”
女人在自己爱而不得的人面前,通常都体现地很低微的,但那男人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就如江幼菱,她爱乔瑞爱得痛彻心肺,但乔瑞一句逢场作戏就将她所有的幻想全部打碎了,并在爱情这条路上,越走越偏了。
也许要强真的是江幼菱的本Xing,但是她的狠毒,一个女人若不是被逼得失了心疯,她是绝不会轻易显露出这一面的。
而江幼菱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个毫无身家背影的女人所比下去的,所以不光为了爱,江幼菱也绝不允许柴雪再挡在她的眼前了,因此,柴雪就成了挡在江幼菱与乔瑞之间的炮灰了。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但乔瑞并没在乎江幼菱这一点,他将江幼菱刚才所说的话充耳不闻,双眼只定格在手机的屏幕上。
有句话怎么说,一步错步步错,江幼菱错就错在她不该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柴雪这个由此至终都不知道真相的女人身上。
然而看着看着,乔瑞的脸色就变了,却越显越苍白起来。
一旁的乔夫人见了,也不觉微微地吃了一惊,正想开口问,却见乔瑞突然大喝一声,扬手就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去了。
“阿瑞,怎么了?”乔夫人连忙上前去阻止他,但为时已晚,摔在地上的手机已是五马分尸,眼看已无法再用的了。
“我的手机!”江幼菱也意想不到地惊呼一声,但她手脚上第一反应却是扑向乔瑞的身上,借着阻止乔瑞的动作想像着心里头的小窃喜。
孰料,乔瑞苍白着脸色急急后退了好几步,不仅巧妙地避开了江幼菱的动作,也将乔夫人轻轻地带离了江幼菱扑过来的作势这力,才避免了乔夫人让江幼菱撞倒的可能。
“说,这些东西你是从哪拍到的?”乔瑞苍白着脸色,狠声地问向江幼菱。
而江幼菱见自己的心思落空,不免有点懊恼起来,微撅起嘴唇,有点漫不经心地道:“路上,我刚才就说过是在路上拍的。”
骤然间,面前起了一阵风,下一秒,乔瑞那张苍白又不失英俊的脸庞就呈现在江幼菱眼前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
她微感吃惊后,就猛然地升起了一股欣喜若狂的愉悦,瞬间就绽放出一个无限甜美的笑容,低呼道:“阿瑞!”
然而正想入非非之间,江幼菱只觉得一阵气闷,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勒住了,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耳边不期然地响起了乔瑞略显得暗哑的声音,“我说,你是如何拍到这些视频的?是跟踪还是有意为之?”
闻言,江幼菱的心底闪过一丝惊慌,但脸上却不显,只惊讶地反问道:“我跟柴雪是一起离开事发现场的,在路上碰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我是跟踪她了呢?”